430.王府夜宴(下)
430。王府夜宴(下)
一段歌舞作罷,諸國的使臣紛紛上前送上自己的賀禮了。定王府屬下的賀禮自然都是中規中矩一些寓意著平安喜樂的寶,其中也不乏一些有趣的玩意兒。但是各國使節的禮卻是各不相同,不僅有炫耀自己國家的寶,更有與別國爭鋒之意。
北戎剛剛跟定王府打得驚天地,死傷慘重。卻也是最急於和定王府修復關係的國家,所以北戎是第一個送上禮的國家,送上的禮更不是凡品。一揭開北戎使者端上了的兩個盒子,裡面的東西確實讓在場的人都是一愣。左邊一個籠子裡關著一隻全雪白的沒有毫雜,模樣玲瓏可的碧眼狐貍。另一邊的一個盒子裡,裝著的確實一朵碩大的青蓮花。這蓮花雖然已經被摘了下來,但是裝在一個寒玉雕琢的盒子裡,卻依然盛開,彷彿剛剛從池塘裡採摘下來的一般。蓮花旁邊還放著一個碧綠的蓮蓬。
別人還好,坐在下方的沈揚和林大夫看到這玉盒中的東西,眼睛卻頓時都亮了起來。
只聽耶律泓笑道:“此乃我北戎至寶,碧眼雪狐和烈火蓮。謹以此恭祝小世子和小公主生辰。”衆人譁然,烈火蓮不用說,與定王府還真是頗有些淵源。甚至曾經有一度,墨修堯的命就寄託在這一朵蓮花上。只是後來葉璃找到了能夠替代的碧落花之後,摘取困難重重的烈火蓮就沒有再提了。但是烈火蓮的作用可不僅僅是作爲寒毒的解藥這麼簡單。若是到了沈揚這樣的神醫手中,效用絕不會比碧落花差太多。
至於碧眼雪狐更是號稱北戎至寶。即使是北戎國自己也是極見到的,據說與烈火蓮一樣生活在北戎極西之地的雪山之巔。尋常人只是看一眼就已經是三生有幸了。而碧眼雪狐的皮,在西域更是萬金難換,有市無價。碧眼雪狐不僅聰明可,而且皮,骨甚至鮮渾都是寶。在中原的衆人還好,許多西域使臣對著那白玉籠子裡關著的小狐貍紛紛出羨慕之。
葉璃微微一笑,點頭道:“多謝耶律太子費心了,心兒一定會喜歡太子殿下所送的禮的。”心兒雖然如今年紀還小不宜靠近寵,但是這碧眼雪狐年紀也還小。等再過幾年心兒長大一些了也正好做個伴。
耶律泓笑道:“怎麼會?小王代表父王向定王和王妃賀喜,同時也希貴我兩國從此國泰民安,和平共。”墨修堯淡然一笑道:“本王敬太子一杯。”
耶律泓點頭,舉起酒杯笑道:“應該小王敬王爺纔對,請。”
在場的都知道定王府和北戎已經簽下了和平約定,如今耶律泓這一番表態也不過是做個在場的這些使臣看的罷了。表示從此和定王府的爭端到此爲止。畢竟,如今北戎被定王府削弱國力,而西邊卻還有許多小國虎視眈眈呢。這個世道,誰都別想輕而易舉的安心過日子。
隨後,雷騰風和墨景瑜也上前送上了自己的賀禮。同樣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珍品,安溪公主和普阿二人,雖然小王子下落還沒有蹤跡,卻也十分合宜的送上了自己的賀禮。只是以安溪公主和定王府與徐家的,送的禮自然就不像別人那樣充滿了算計和心機了。只是送了幾樣南詔珍貴的特產。
等到後面,西域諸國的使者送上的禮就更是千奇百怪了,許多東西都是中原人連見都沒有見過的,自是讓許多人大開眼界。定王雖然至今還沒有登基稱帝的意思,但是卻已經有四海來賀的盛況了。
就在一片歌舞昇平之中,下方的賓客中突然有人苦痛的捂住腹部起來,很快,彷彿瘟疫一般的一個傳一個整個大殿上的人就已經倒了一大半。又過了一會兒,剩下的一半人也倒了下去,所有人彷彿被了骨頭一般,綿綿的趴在地上彈不得。在場的也只有功力最高深的墨修堯還穩穩地坐著,但是臉也不怎麼好看。
“定王,這是怎麼回事?!”西域諸國的使者顯然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種事,警惕的向坐在殿上的墨修堯,以爲是中原人有什麼詭計,但是看到殿上徐家和定王府的親信也都倒下來,不由得更加疑茫然起來。
墨修堯坐在寬大的椅子裡,一手扶著倚在他上的葉璃,一邊淡然道:“本王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墨景黎,你還不出來麼?”
“哈哈哈!墨修堯,你終於還是栽在朕的手裡了!”大殿門口,一個著明黃龍袍的男人垮了進來,面帶得意之著滿殿倒得七零八落的賓客。墨景黎一揮手,許多穿著黑夜行手持刀劍的男子涌了進來,將整個大殿團團圍住。
墨景黎得意的走到大殿中間,擡眼看向墨修堯,一明皇龍袍在燭火下熠熠生輝,除了臉過於蒼白,墨景黎看上去到真是有一代帝王的氣勢,“墨修堯,你沒想到吧。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後,贏得還是朕。”
墨修堯神淡然的看著他得意的臉,淡淡道:“本王沒看出來你有什麼可得意的。”
墨景黎冷笑,“墨修堯,你不用裝腔作勢的嚇唬朕。你現在還得了麼?朕的沉香醉可是功力越高的人中毒越深,你若是還能,還會坐在那裡跟朕說話麼?”
墨修堯垂眸一笑,“既然如此,你何不上來試試?”
墨景黎眼神一,警惕的盯著墨修堯半晌,方纔笑了出來道:“你說的沒錯,朕不敢上來。所以你也不用激朕了。朕不用上來,就能殺了你!”墨修堯點點頭道:“原來,所謂的楚皇就是一個連力全失的人都害怕的廢麼?難怪大楚的太皇太后和臣子要廢了你。如果是本王的話,本王早八百年就廢了你了。跟墨景祈比起來,你還差得遠。”
墨景黎眼神閃過一怒意,如果說他平生最討厭的是墨修堯的話,他最恨的就是有人說他不如墨景祈。他可以承認自己不如墨修堯,但是卻從來不認爲自己比不過墨景祈,“什麼?可惜他死了,很快你也會死。王敗寇是世間至理,百年之後世上的人不會覺得正不如你們,他們只會知道朕打敗了墨景祈也打敗了你墨修堯。朕纔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
說道得意之,墨景黎還不忘看向墨修堯邊的葉璃,笑道:“葉璃,你說是不是?”
葉璃平靜的看著他,淡淡的道:“你如果覺得是,就當是吧。”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墨景黎臉上的神一瞬間變了三變。因爲葉璃的話和語氣,就像是在對一個瘋子說你說的都對一樣。
“葉璃,你下來,朕可以饒你一命。別刷花樣,你的力並不強,就算費力些也不是彈不得。”墨景黎盯著葉璃,沉聲道。
墨修堯攬著葉璃的腰,看向墨景黎的眼眸中掠過一寒芒,道:“阿璃的命不用你心,有這個空閒還是心心你自己吧。還是…本王給你的教訓不夠?”
墨景黎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神古怪的扭曲起來,許久才終於放聲大笑起來,一指墨修堯厲聲道:“墨修堯,你果然還是這麼狂妄,到了現在,你連自己的命都救不了,你還能救得了葉璃麼?本王今天一定要你死得難看!葉璃,你過來…以前的所有事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葉璃擡眼,看著他淡淡道:“本妃怎麼不知道,有什麼事是需要閣下既往不咎的?”
墨景黎眼中閃過一戾,“你以爲,墨修堯現在還能保得住你麼?”
葉璃淡笑不語,平靜的靠在墨修堯的肩膀上不再理會墨景黎。
墨修堯一手扶著葉璃的腰,一手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看著墨景黎道:“本王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麼下的毒。”在定王府裡,要下毒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否則定王府的人早就被人毒死幾百次了,“酒裡?不對…沒喝酒的人一樣中毒了。是…蠟燭裡。”
墨景黎眼一閃,笑道:“定王果然才思敏捷,也不枉費朕辛苦尋得的這無無味的沉香醉。只可惜…定王現在纔不知道,難道不覺得太晚了麼?”
墨修堯搖搖頭道:“即使如此,單憑你的人也做不到。還有誰…自己站出來吧。讓本王看看,到底是些什麼人,敢在本王的背後下黑手。”
大殿裡寂然無聲,沒有一個人站起來。這樣的景讓墨景黎倍面盡失。這些人暗地裡幫他的忙,但是現在墨修堯眼看著已經不行了,這些人卻依然不敢站出來,明正大的站到他後。墨景黎不知道,在這些人眼裡,除非親眼看到定王首分離,否則還正沒有幾個有勇氣站出來明正大的背叛定王府。
“墨修堯都已經中毒了,你們還怕什麼?”墨景黎冷聲道,目中帶著威脅的向在座的衆人。不一會兒,一個人站了起來,又一個…一會兒工夫,站起來的竟然有十幾個。這其中,有不得重用的名門大家的家主,也有任職的員子還有一個歸降墨家軍的原大楚將領。顯然方纔這些人都在假裝中毒。
墨修堯目淡淡的從這些人上掃過,最後落到了依然趴在一邊的墨景瑜上,淡然道:“瑜王,你也起來吧。”墨景瑜一怔,終於還是微微嘆了口氣站起來。
墨景黎得意非凡的看著他,笑道:“墨修堯,你看到了麼?你以爲所有人都會對你忠心耿耿,所有人都怕你?現在還不是有這麼多人背叛你?”
墨修堯神平淡的道:“背叛?本王從來沒打算用他們,算什麼背叛?一羣廢,你喜歡就拿去好了。不然你可以問問看,他們知不知道定王府的什麼,或者是墨家軍的什麼軍?或者…就算本王現在就死了,他們有沒有法子把你活著送出璃城。”聽了墨修堯的話,站起來的衆人臉頓時變得更加難堪起來。
墨景黎臉變了變,冷笑道:“朕敢進定王府,就沒打算活著出去。但是能拉上你墨修堯還有在場這麼多的人陪葬,朕死了也值了吧。”
“那恭喜你。”墨修堯沒什麼誠意的道。
墨景黎有些煩躁的盯著上面端坐著的墨修堯,一種讓他厭煩的無力油然而生。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好像他在墨修堯面前永遠都佔不了上方。無論墨修堯的境再怎麼糟糕,在這麼危險,好像輸的那個永遠都是他。如果他有凌鐵寒即使是沐擎蒼的實力,他都可以趁現在衝上前去給墨修堯一劍。但是即使現在這個局面,他依然不敢靠近墨修堯。他怕墨修堯,墨景黎不得不在心中承認,而這一直都是他於承認的事實。
“給朕殺了他!”看著墨修堯淡定從容的模樣,越看越心煩,墨景黎突然失去耐心的道。
一個黑男子上前,有些警惕的往殿上走去。卻見墨修堯並沒有反應,心中對墨修堯中毒的事更多了幾分信心,壯著膽子上前幾步。男子激的眼角搐了幾下,要親手殺了定王,無論是誰都不會心平氣和的,終於拔出劍朝著墨修堯一劍劈了過去。並沒有人看到墨修堯出手,卻聽見那黑人慘一聲,從殿上被甩了下來,倒在地上吐不止。顯然是被力極高的人以勁給震了下來。
在場的衆人紛紛吐了口氣,看到墨修堯安然無事心中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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