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本質上冷無,無比強大的靖王殿下,竟然會深深上,被他自己滅了全族的人。
太諷刺了,恐怕是讓朱槙自己來一百遍,他都猜不到事的經過吧。
這大概也是朱槙的報應,是他和朱楠兩個人的報應。當初蕭太后,難道就是犯了什麼巨大的過錯,所以被這兄弟倆差點滅族了嗎?
“靖王殿下。”顧珩說,“你覺得一個被你滅了全族,被你殺了至親生父、叔伯全家,毀了尊貴地位的人。”他一字一句非常慢,極盡涼薄冰冷,“要怎麼樣,才能真正的——原諒你呢?”
他看到,靖王的臉上,終于出些微錯愕的神。
他緩緩地松開了手,而顧珩落到了地上。
在這瞬間,震驚和失措籠罩著朱槙,他的思緒無比的混。他這輩子,干過很多不得已、而又不那麼正確的事,他必須要鐵手腕,才能鞏固住江山,護得住自己慵懦無能的哥哥和母親。雖然到最后,是這些人給了他這麼致命的一擊。
但是若論到唯一一個,因為他而全族皆滅的人,因為他而死了父兄,失去了尊貴份的人,那只有一個人。
丹縣主蕭元瑾。
這個一直試圖跟他作對,生活在蕭太后邊的小姑娘蕭元瑾,那輩的蕭氏中,唯一的孩。
“是……”朱槙頓了頓,聲音喑啞,“難道就是……”
“對,就是蕭元瑾。”顧珩笑著說,“是我的未婚妻丹縣主,蕭家長。更是您的妻子,靖王妃。”
朱槙如遭雷擊,僵半晌。
清虛等都忍不住了,輕聲提醒道:“殿下,殿下,莫聽他妖言眾,王妃娘娘與丹縣主,年歲外貌都對不上,怎麼可能是同一人!這是顧珩在狡辯,他必定還沒有說真話!”
但是朱槙卻知道不是的,因為醉酒的元瑾,親口跟他說過,與他有殺父之仇。
殺父之仇,他為什麼會跟元瑾有殺父之仇?
而且元瑾那種對軍事的悉和敏銳,和蕭風初見就無比親的關系。顧珩初次見到時的異樣和失態,還有裴子清,當初裴子清執意要娶……
甚至還有,他對的悉,仿佛兩人已經認識了很久。
越來越多的細節對上了這個說法,雖然無比的荒誕,但卻沒有一的。
朱槙臉也越來越不好看。
在他一開始想娶的時候,就拒絕了,當時他還因此而微怒。其實是元瑾在恨與道德之中糾纏,既不能拋開家族仇恨,與他毫無負擔的雙宿雙飛,又不能真正,如此殘忍的對他吧?
寧愿兩個人就這樣針鋒相對,如仇敵一般冰冷。除了醉酒的時候,能在他面前出幾分弱和依賴,別的時候,做出冷漠絕的樣子,以斬斷兩人更多的緒牽扯。
原來、原來是這樣!
原來因為他是害全族的兇手,是曾經的劊子手。是淪落到今天這一地步的元兇!
但不該是這樣的啊,他做錯了事,但那時候,他并不知道就是,他甚至還不認識。這些罪責,真的怪不得他。并且當年的真相,也不是那樣的。
只是世人,將所有的黑鍋,都給了他罷了。
可以解釋的,有的解釋的!
“我要見薛元瑾。”朱槙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后堅決地道,“再次攻打孟縣,薛元瑾來談判。我要見。”
“殿下!”清虛等人想要勸,卻也無從勸起。
靖王殿下看似強,對敵人毫不留,其實他對王妃娘娘,是極為在意的。
他做的決定,沒有任何人能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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