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吩咐婢們退下,只留程伯和端福守在門口。
“世子,今晚那厲鬼不請自來,我在想會不會有別的緣故。”
藺承佑:“你怎麼想的?”
“樹妖那回我就聽絕圣小道長說過,樹妖癡迷人的皮囊,手前極為挑剔,除了挑選子的相貌,還會留意子的是否有破損,但阿姐那次進竹林之前,就因為剪彩勝不小心被繡剪劃破了掌心。
杜庭蘭把掌心攤開:“這就是我當時的傷口,還請世子過目。”
滕玉意在旁補充:“這傷口委實不淺,阿姐進樹林時還未徹底止,妖怪的嗅覺都很靈敏,隔很遠就能聞到腥味,論理它是相不中阿姐的皮囊的,可它卻伏擊了表姐,而且據表姐事后回想,樹妖應是早就蟄伏在林中,手并非貪圖的皮囊,只為取命。這就奇怪了,阿姐無論在揚州還是長安,從未與人結過仇,唯一算得有過節的,只有一個盧兆安了。”
這些事藺承佑已經知道了,他會令人盯梢盧兆安,除了因為此人可能有害人之心,他也好奇盧兆安是怎麼控樹妖的。
可惜盯了快一個月,盧兆安一直未出馬腳,直到前陣子胡季真突然丟了一魂一魄,事才出現了轉折。
“世子應該早就有所察覺,這些時日我也派了人盯梢盧兆安,前日聽說有位胡公子突然罹患怪病,我就更加疑心盧兆安了。”
滕玉意就把那晚盧兆安只顧自己逃命的形說了。
藺承佑揚了揚眉,原來如此,他早猜胡季真是不是知道了盧兆安什麼,哪承想還有這段公案。
“這事你早就知道了?”
滕玉意點頭:“胡公子險些當場丟了命,我本以為他定會四宣揚此事,哪知他三緘其口,當事人自己不揭穿盧兆安的真面目,我也不好越俎代庖。然后沒過多久,我就聽說胡公子發了怪病,世子,你不覺得胡公子發病的時機太巧了些麼?”
“所以你懷疑是盧兆安害的?”
滕玉意:“朝廷不久要舉辦制舉,盧兆安與鄭家的親事懸而未定,就沖著這兩點,盧兆安會鋌而走險也不奇怪。現在胡季真病倒了,還有一個人深知盧兆安的底細,就是我阿姐,今晚鬼莫名其妙找到了滕府,巧阿姐就在府里住,我有理由懷疑這鬼是盧兆安引來的。”
最后這句話說得有點牽強,但如此一來,為何接連撞鬼也就解釋得通了。
藺承佑笑了起來,滕玉意好像生怕背上“倒霉鬼”的名聲,可是別忘了,尸邪為何突然盯上,至今是個謎。
不過這麼一說,倒也勉強說得過去,借厲鬼除掉想除掉的人,兇手自可以全而退。
滕玉意瞄見藺承佑黑眸里的笑意,心知他心里還是有些疑慮,但他即便不完全接這種說法,也不能否認有這種可能。
“你把你那些人撤了吧。”他跟對視一晌,開口說,“盧兆安很警惕,盯他的人太多反而會打草驚蛇。”
滕玉意忙道:“好,我明日就讓他們別跟了。”
藺承佑一頓,答應得這麼痛快,他居然有那麼點兒不適應。除了共同對付尸邪那次,難得見滕玉意肯乖乖配合自己。
“此外,還請杜娘子把盧兆安當時寫給你的書信給我,盧兆安若是用過朱砂符箓之類的東西,信件上多會留下痕,我得確定他到底會不會玄。”
杜庭蘭與滕玉意對視一眼,藺承佑雖從來不標榜自己的品行,有時候甚至有點渾不吝,但上次阿爺去青云觀告知藺承佑真相后,長安沒傳出半點不利于杜家的傳言是事實,可見藺承佑言出必行,說不泄就絕不泄。
“好,明日就令人給世子。”杜庭蘭的語氣充滿激。
滕玉意趁機說:“我不放心阿姐回府住,但我又不懂道,就算有小涯劍相護,遇到道行高的厲鬼還是疲于應對,上回兩位小道長給了我不符箓,不過好像也沒什麼用,我怕過幾日還會有人引厲鬼來滕府——”
說著,順理章指了指腕子上的鈴鐺:“玄音鈴依然取不下來,我很擔心會再次驚世子,有了陣法抵,也不至于深夜擾人清夢了。”
藺承佑早猜是為了這個才費心費力款待他,但這話正合他心意,因為他也煩死了這鈴鐺。
除此之外,他也好奇滕玉意這小院會不會有什麼古怪,縱這樣的厲鬼并非易事,再謹慎的人也會在附近留下痕跡,滕玉意這樣一說,他順勢朝窗外看了看:“布陣法嘛,倒是不難,只是我還有一事要弄明白,勞煩滕娘子把府上的下人都出來,我想好好瞧一瞧。”
滕玉意還沒來得及高興,腦中就嗡了一下,藺承佑這是懷疑滕府有賊了。
好在藺承佑排查完府中下人,并未發現不妥,接下來就是布置陣法,又費了不工夫,等藺承佑忙活完,天邊都出魚肚白了。
滕玉意忙令程伯悉心準備早膳,滕府下人們速度驚人,一轉眼就呈上了一桌子好東西。
藺承佑本來都要走了,看到這陣仗直皺眉頭,滕玉意像是恨不得拿出百倍心力來款待,桌上南北湯面皆有。
這麼多東西滕玉意和杜庭蘭也吃不完啊,浪費了多可惜,他暗暗搖頭,只好勉為其難留下來用早膳。
早膳就設在花廳,大廳當中設了一道屏風,藺承佑坐在屏風外頭,滕玉意和杜庭蘭則坐在屏風。
藺承佑提箸的時候想,他好像很久沒吃過這麼隆重的早膳了。
這半年爺娘和二弟不在長安,小妹又在宮里伴讀,偌大一座王府,常常只有他一個人,有時忙于除祟或是查案,干脆就在坊市里隨便買塊胡餅充。即便在王府用早膳,吃得也很隨便。
滕玉意和杜庭蘭用膳時極規矩,屏風里半點碗箸聲都不聞,忽聽杜庭蘭低聲說:“這個吃了對你子有好,不許挑出去。”
藺承佑暗想,滕玉意有時候真有點小孩兒心,瞧吧,都這麼大了還挑食。
他很快就用完了,臨走前看了屏風一眼:“這陣法只設在滕府周圍,出了陣法我可就什麼都保證不了了,這幾日晚間你和你阿姐最好別走。”
滕玉意立在屏風后恭送的恩公:“您慢走。放心吧,我們晚間絕不會跑的。”
藺承佑走到門口,迎面就見朝初升,淺淡的天著一鮮亮的橙,簡直可得不得了。
下臺階的時候,他步伐不自覺輕捷了幾分,說來奇怪,忙活了這半晚,竟毫不覺得疲累,尋思了一下,估計是上回喝的火玉靈湯還有殘存藥效的緣故。
到了滕府門口,程伯早已把馬備好了。
藺承佑道了一聲謝,驅馬往王府去了。
常統領和寬奴正忙著打聽小主人的下落,看到藺承佑回來,頓時喜出外。
“世子昨晚跑哪去兒了?”寬奴埋怨道,“小人去東明觀找完五位道長,回來世子就不見了。”
常統領也嘆氣:“世子走時倒是跟小人們打個招呼。”
藺承佑把韁繩扔給候在門口的一眾仆從們,笑說:“對不住,昨晚另有別的地方鬧鬼,我走得太急,忘了跟你們說一聲了。對了,昨晚五道那邊怎麼樣?”
“觀里現有三位道長在養傷,是見喜和見天兩位道長接待的小人,他們收了世子的那錠金,眉開眼笑去尼姑庵除祟去了。”
常統領打量藺承佑的神,小世子長眉舒展,捉了半晚的鬼,氣竟出奇的好。
“世子可用過早膳了?”
藺承佑若無其事地說:“用過了。”
這麼早?
藺承佑瞟了常嶸和寬奴,一腳府:“胡餅肆隨便買了塊胡餅。”
有這麼早就開門的胡餅肆?常統領看著小主人的背影,沒再追問,只暗中盤算著讓廚司再做點馎饦,忽想起一件正事:“對了,大理寺剛才有衙役來找世子,說請世子趕快去大理寺一趟。”
“什麼事?”
“說是送來了一古怪的尸。”
藺承佑一愣,大步流星回了后院,令人準備浴湯,沐浴完換上服,驅馬去了大理寺。
時辰尚早,大理寺門前馬車并不多,藺承佑徑直穿過中堂往里走,昨晚負責當值的嚴萬春就迎出來了。
嚴司直神比平日蒼白許多,不知是太疲憊還是嚇壞了。
“藺評事,快隨嚴某到停尸房來。”
藺承佑從未見嚴司直這般失態,不由奇道:“什麼樣的尸首?很不對勁麼?”
嚴司直冷汗:“一瞧就知道了,世子昨晚才打聽過,”
到了停尸房門口,藺承佑還未就聞到了一濃濃的煞氣,這是厲鬼特有的氣息,推開門,就見尸床上擺著一尸首,尸首上方蒙了白布,從形狀來看應是一尸。
藺承佑走到尸床前,抬手就掀開了白布,雖說心里做好了準備,還是吃了一驚,映眼簾的是一張悉的面孔,恰是昨晚闖滕府的鬼。
他目迅即往下移,果然瞧見了婦人腹部的傷口。
嚴司直一個沒忍住,扭頭嘔吐起來,心知自己失態,竭力克制著自己:“昨日世子打聽同州的案子時,嚴某還不以為然,親眼見了這婦人的尸首,才知兇手有多殘忍。這麼小的胎兒出去也活不了,兇手到底為何要這麼做?”
藺承佑臉也不大好看,但他知道,越是這等兇殘的大案,越要仔細檢查尸首,細細一覷才發現,婦人的傷口凌無序,不似被利刃所割,竟像被人徒手撕開的。
“這是同州送來的尸首?”
嚴萬春怔了怔:“不是,這婦人是長安人士,名舒麗娘,今年才二十歲,住在崇化坊的春安巷——”
話未說完,外頭傳來喧嘩聲,衙役們在外頭喊:“嚴司直,昨晚是你當值吧,同州府的法曹親自送案子來了,害者的尸首現擺在堂上,是一對夫妻,哎喲,快出來瞧瞧吧,死狀也太慘了些。”
藺承佑跟嚴萬春對視一眼,快步走到門邊。
衙役冷不防看到藺承佑,愣愣道:“世子是昨晚就歇在衙門里,還是一大早就來了?”
藺承佑哪顧得上閑扯:“送來的是一對夫妻?怎麼死的?”
衙役打了個冷戰:“那妻子被人活活剖腹取胎死的。”
藺承佑呆了一下,嚴萬春也震驚萬分:“原來世子那故事竟是真的。這、這是同一人所為麼……”
藺承佑徑直繞過衙役往外走:“前兩日也不見同州遞過宗卷啊,為何直接把尸首運過來了?”
衙役亦步亦趨跟上藺承佑:“聽法曹說,當地州府原本在極力追查兇手,哪知衙門里突然鬧起鬼來,凡是見過鬼的,都說是這對夫妻的冤魂作祟,同州府唯恐此案不簡單,只好令法曹把這對夫妻的尸首送到長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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