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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最得意》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這個局總得要人來破(下)

皇帝陛下吹了吹有些凍僵的手,然後站起來,去書架那邊拿書。

然後片刻便聽到了一陣淅淅瀝瀝的雨聲。

他推開窗,看著這場夜雨。

夜雨有些冷,皇帝陛下很快便關上窗,坐回書桌後,開始盯著那盞油燈失神。

書房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道影。

一個一白袍的年,背著劍匣,打著傘,來到書房外,不理會那位如臨大敵的司禮監掌印太監蘇謹,收傘之後便在屋簷下站立,然後將油紙傘放在門旁,看向這位掌印太監,笑著說道:「誰說大週一個修士都沒的。」

蘇謹看著這個一劍氣已經能外泄的年,神古怪。

更有一種從心底生出的不安。

當年山河之中,劍士一脈最好殺妖。

那場山河大戰,雖說是三教和劍士一脈共同出手抵擋妖土,可戰死的那些妖修大多還是死在這些劍氣十足的劍士手裡的。

山河裡的妖修遇見劍士,不知為何,好似天生一般,氣勢便要矮了半頭。

這位曾在那座學宮讀過書的司禮監掌印太監不去看這個白袍年,隻是盯著這場雨,慨道:「再如何,也比不得你,去年還是前年,你還是個第一境的小劍士吧?去了一趟劍山,就已經走上那條大道了,就連我,現在要是真和你起手來,恐怕也討不了好。」

年自顧自說道:「有你在,其實大周不好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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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謹擺擺手,「比起那人,我真的很不值一提。」

白袍年一怔。

蘇謹隨即笑問道:「既然你來了,謝應應該也回來了,在淮城殺陳國皇帝,人人都說他厲害,可我這個過來人卻知道,沒那麼容易,陳國淮城也有修士吧?」

白袍年點點頭,「兩個,有一位深不可測,可不太想管這些事,他是陳國的相國,現在已經離開陳國了,第二個是那位齊王,竟然是隻差半步就能踏太清境的修士。」

白袍年說完這句話之後,蘇謹有些意外的看著他,然後才慨道:「都說劍士殺力無雙,以往我其實不太相信,現在看來,不是假話,你這第三境便能將青境巔峰的修士都斬殺了,想來那位朝劍仙,真是山河第一人。」

白袍年一笑置之。

蘇謹轉頭看了看書房裡的燈火,輕聲道:「既然謝應未死,梁城的這個局自然而然便解了,可李扶搖,你來皇宮裡做什麼?」

白袍年,自然便是換上師叔謝陸送給他的另外一套衫的李扶搖。

他看向書房,平靜道:「我想知道陛下在這個局裡做了什麼。」

蘇謹嘆氣,問道:「很重要?」

李扶搖點頭,「自然很重要,就算是從陛下的角度來看,陛下沒錯,可對我來說,不一定,畢竟謝應是我的朋友。」

蘇謹雙手攏袖,最後問了一句,「若是談不攏,會不會出手殺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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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句話的時候,蘇謹眼裡有殺機。

李扶搖沉默許久,然後才給出答案,「不會,大多是對他失而已。」

蘇謹點點頭,不再說話,失總比絕好。

在讓開之前,李扶搖問了蘇謹一句話,「謝應若是失了,也是件大事。」

蘇謹苦笑,沒有搭話,隻是將子讓開,讓李扶搖推門而

隨著他走進書房,跟著帶來的一寒風差點吹滅了那盞油燈。

皇帝陛下一抬頭,便看到了那個靜靜站在他麵前的白袍年。

年兩年未見,上有些變化,但不大,恐怕最為直觀的是他的個子,比起來之前,實在是要高出不了。

他還記得上一次見他的時候,這個年一邊吃著銀耳羹一邊說著若是練劍有,替大周守著那份家業又如何?

皇帝陛下平靜說道:「你回來了?」

李扶搖沒有去打量這間書房,隻是說道:「我算不上練劍有,本來也不打算回來的,隻不過我有個朋友有些家事沒有理好,我就陪著他回來看看,可到了這裡,忽然發現這個地方不像是我之前見過的那個地方了,好像說的不太準確,應該是我抬眼去,以前看到的是好的一麵,現如今陛下擺在我麵前的盡數是骯髒的一麵,這些東西我見過,可是我不想再見,所以我就有些傷心。」

皇帝陛下嘆了口氣,「這個世上所有事,都不是那麼簡單,給你看的東西,也不可能永遠都是你想看到的一麵,有些不順心的地方,很正常,但是你要是到了朕這個年紀,或者是說坐到了朕這個位子,或許就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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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扶搖皺著眉頭,看向這位大周皇帝,「可是我還是個年,能想通並能接的那個我,現在還沒站在你麵前,所以對現如今的局麵,我還是有些傷心。而且你陛下麵對的應該是現在的我,而不是想著讓我去想我幾十年之後再遇到這種局麵會如何去麵對。」

李扶搖話說得很清楚,他就是要告訴這位大周皇帝,他就是不滿意他對謝家的態度,哪怕他什麼都沒有做,也不滿意。

皇帝陛下沉默了很久,到底也沒有說什麼抱歉之類的話。

李扶搖等了很久,實在是有些失

最後他準備轉離開。

皇帝陛下站起來,問道:「謝應回來了?」

李扶搖沒有轉過去,隻是低聲說道:「他還是那個謝應,謝家也一樣不會對陛下失,畢竟他們都活了那麼些年,有好多事都能看得開,不像我這個喜歡鑽牛角尖的傢夥,所以大周還在,謝家還在,謝應也還在,這一夜過去之後,大周會更好。君臣和睦,且渡過了難關,多好。」

皇帝陛下忽然鄭重說道:「多謝你為大周做的一切。」

他不是蠢人,自然很容易想到在陳國淮城裡發生的事到底該是如何。

「我以前做的事,是因為我喜歡這個地方,是因為我覺得這個地方和另外的某個地方其實不一樣,以後我不會再做事,原因你也知道,就是這個地方和很多地方都一樣。」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扶搖走出書房。

雨已經停了。

他沒有留下那把油紙傘,隻是打了一盞燈籠。

是老祖宗許寂當時讓他下山的時候送給他的,後來也是因為這盞燈籠,老祖宗千裡出劍,救下他的命。

現在打著燈籠的年卻忽然覺得看不見了前麵的路。

老祖宗八這輩子都再見不到了。

大周也變了。

這個局破不破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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