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在盯著那炷香。

變什麼樣子，都是時間的力量，也不是三言兩語就已經決定的。

院裡風雪不停，站在屋簷下的年，癱坐在院裡的那個老人，都是一幅畫。

時間在一點一滴流逝。

李扶搖卻沒有流出些什麼不耐煩的神。

隻是這些寂靜的場麵總是需要一個人來打破的。

很快門外就響起一陣敲門聲。

還有年輕子的聲音。

李扶搖走過去要開門。

老人的臉上神複雜，最後在李扶搖走到門前喊住了他。

「等一等。」

李扶搖轉過頭來，看著他。

老人說出幾個字。

似乎就是用盡了一輩子的力氣。

李扶搖笑了笑。

——

大雪磅礴的那小院裡，石桌上積雪已厚，目盲的讀書人站在屋簷下，旁是那位城的主人，延陵皇帝。

今日延陵皇帝一布，若不是認得他容，一定是不會把他當作一國之君，九五之尊的。

王偃青手裡握著一枚黑子，這位看不到任何東西的目盲讀書人笑著開口，「其實陛下你也好，還是我也好，早該知道他走進城，就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但是他怎麼做，我其實一點都不知道，可是陛下既然知道他要怎麼做，為什麼什麼都不做？」

延陵皇帝眼神深邃，「按著偃青先生所想，朕為了拉攏他，應該是要懂得有所取捨纔是，所以偃青先生才會讓春水稍話給我，說魚和熊掌的事，可朕想了一夜，才發現一件事。」

王偃青笑著回答，「是魚和熊掌都想要，所以便都不願意選？」

延陵皇帝點點頭，「民心，和那群員的忠心，朕不敢丟，也不能丟，李扶搖這個人，能不能為我城的修士，反倒是不是那麼重要，隻能說儘力去爭取，但絕不能為了他給自毀基，而且朕還想到一件極有可能的事。」

王偃青神平淡，「陛下請講。」

延陵皇帝嗬嗬一笑，「咱們之前想事不過是從利益出發，想自該如何自，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但實際上，咱們本就不該如此，試著去站在那年的角度去看看，然後偃青先生指不定會發現眼前豁然開朗，這件事，咱們不手，或許纔是最好的做法。」

王偃青皺了皺眉，「那陛下就是放棄了？」

延陵皇帝搖頭，「偃青先生，朕其實覺得，不手，或許能別開生麵，不管如何，朕還沒有出現在他麵前告訴朕的心意，這件事便算不上黃了。」

王偃青笑而不語。

延陵皇帝仰頭看著滿天風雪，「這個故事，咱們做一回旁觀者就行了，到底怎麼寫，就讓那個年一個人去筆，說到底，他也是人，朕這兩不相幫，其實也沒有半點問題，於於理都說得過去。」

王偃青笑道：「那陛下準備什麼時候去見他？」

延陵皇帝有些失神，很快就理所當然的說道：「自然是等雪停的時候，風雪太大，可不適合煮茶會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