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的修士不多,即便是有,和刑部大抵也會有千萬縷的關係。
可世事總有例外。
比如現如今站在遠風雪中的那位,不僅不是刑部供奉,隻怕連那位皇帝陛下都不知道那人的存在。
誰又能想得到,太宰大人的那位門房,居然是位太清境的修士?
要想做三公,需得學宮親自敕封。
三公之中的太宰和太保,都是心向學宮。
有一位太清境修士為太宰大人保駕護航,豈不是很正常?
李扶搖點點頭,是很正常。
那位麵容普通,著樸素的門房笑道:「那夜雖然有李昌穀的一劍斬殺溫老夫子,但實際上你也在場,看來你對我學宮,也有些怨念才對啊。」
李扶搖平靜道:「學宮是天底下讀書人都想去的地方,素來高潔,學宮裡走出來的那些讀書人我都很敬仰。」
門房開門見山說道:「我知道你這些天在做些什麼,在城做什麼事,要想沒人知道,真的很不容易,我也知道你便要對周賀和李尚做什麼,當年你被學宮選中,沒能去得,所以你要報仇,不過放在我上,我肯定不會去找什麼狗屁證據,不是了劍士嘛,一劍便夠了,殺幾個普通人,這還不容易?可你為什麼不帶著劍進太宰府?倒是可惜了我那張符籙。」
李扶搖平靜不語。
門房嘆了口氣,「你們這些傢夥,為什麼能和咱們這些山上人一起說得上是修士,明明就是些泥子,你們還真是適合在山下走。」
李扶搖笑了笑,「這句話你對朝劍仙說去?」
門房哈哈笑道:「倒是個伶牙俐齒的小子,隻不過今天你該死在這裡了。」
「放心,沒有看輕你。」
說罷,那位出於學宮的門房雙袖微招,小巷裡風雪大作,那兩莫名其妙的從雪堆中站了起來。
兩的腹部微微發。
李扶搖不言不語,一拔劍便斬。
劍閃過,青劍和其中一的脖子相撞,竟然發出一陣金石相的聲音,並未將那顆頭顱斬落下來。
李扶搖提劍再斬,另外一出一隻手向李扶搖拍來。
呼呼風聲。
大手和李扶搖的青相遇,驀然便覺著一巨力傳來,讓李扶搖不由得往後退了半步。
門房在遠嘖嘖笑道:「我這之如何?」
李扶搖大聲稱讚道:「好一個讀書人!」
門房不以為意,「天底下的修士都說你們劍士啊,近之後如何可怖,其實依著我來看,算不上什麼大事,近可怖,那便不讓你近便好了。那日李昌穀能出劍救下道種,那這一日,你猜猜他在那摘星樓上能不能出劍救下你?」
李扶搖不言不語,隻是眉頭微皺,劍氣四散。
此刻開始,小巷裡早已經劍氣大作,不輸風雪。
——
在那位蘇掌教上樓又下樓之後,這座摘星樓前又來了一個人,那人頭戴儒冠,一青布衫,神平淡,手裡拿著一枚不大不小的印章。
學宮在那夜之後,雖說震怒,但到底也隻是做了一件事,那便是將那枚能夠控製摘星樓製的印章到了此人手裡。
這枚印章做自然。
這個人的名字倒是沒什麼人記得,但城裡,認識他的人,都喜歡他一聲太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