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濃一眼掃過來,問:“你就怎麼樣?你以為真有人被草藥給毒死,別人想不到我們頭上來啊?”
沈明澤悻悻的擺擺手,道:“不怎麼樣,再說這些草藥毒草什麼的除了那麼幾種,大多數也就那樣吧,一點點要不了命,把我們家房子都燒了,我就讓吐一吐又怎麼了?我有分寸。”
下了河堤,路邊有人家了,兄妹二人就沒有再說話了,默默走路,過了會,沈華濃忽然嘆了聲,道:“哥哥,我,其實我.......算了還是不說了,就這樣吧。”
沈明澤追問:“你怎麼啊,倒是說啊?”
“不說了,說了也沒有什麼好,沒準你還會瞧不起我,對我失,再也不理我了,不說了不說了。”
沈明澤急的跳腳:“濃濃,你倒是說啊,吞吞吐吐說話說一半這是要急死我啊!”
沈華濃搖了搖頭,道:“以后再看況決定要不要說吧,現在不說了,前面就到了。”
“沈華濃,你......”
沈華濃堅決不肯說了,進了天井,還恐嚇郁悶的沈明澤:“好了,哥哥,你別說了讓昭昭怕你啊,就怕惹惱你了,你就給下毒藥。”
沈明澤低聲音氣急敗壞:“你以為毒藥毒草到都是啊!昭昭有什麼好怕我的,我可是親舅舅。”
“還有,你也不能教壞了孩子,別讓昭昭學認什麼草藥毒草的,昭昭爸爸厲害著呢,火眼金睛,沒準就想到今天的事來,以后盯上你,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沈華濃又苦口婆心囑咐了一句。
沈明澤不理了,大步進屋。
沈華濃去廚房端飯,好好的一頓慶祝宴,吃得七零八落的。
沈華濃這邊吃完飯沒多久,沈克勤就和魏兆堂一前一后的過來了。
公社里給他們安排的新的住已經敲定了,下灣村這邊是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安置了,就近將他們安頓在上灣村里,也不是住在村子里,而是在上灣村村后的一大片農田那兒。
沈華濃大概知道地方,那邊地頭上是有個小院子來著,聽說以前是地主家安排給種地的長工住的,現在屋子雖然很舊了,但總歸是青磚房,也就沒拆,盡其用改了公社養豬養牛的地方了,距離村里不算近,也熏不著人。
那兒還有空余的地方住河堤三戶的這幾個人也夠了。
這新住肯定是算不上好,但起碼不用擔心被水淹了,比起冷,臭點兒也不算什麼,聽說院子里還有水井,取水也很方便。
沈克勤和沈明澤的被褥行李基本上都被燒了,只搶救出來幾本背沈克勤埋在地里的幾本書籍和祖上傳下來的兩本手記,一套銀針,從省城到下灣村,能保存到現在也是不容易了,晚上沈明澤在廢墟里挖出來,給沈華濃收起來了。
聽說鄧培林家里倒是得賠點錢,不過這會兒錢還沒有到賬,也來不及去買東西。
沈華濃將自己新添的一床毯子給他們了,霍庭這家里倒是有棉被,只是離婚在即,也沒好意思借用他的,也好在現在是大夏天,這一晚上也能將就著對付過去,只等明天去市里再買點東西送過去。
他們飯都吃完了,霍庭還沒有回來,沈克勤和沈明澤也就跟著魏家人先走了。
沈華濃給昭昭洗了澡,自己也收拾干凈了,想著要跟霍庭商量昭昭的事,就又等了一陣,直到睡意襲來,霍庭依舊沒回來,只好關上門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