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上學問題（3更）

北城，景山。

小院彆墅樓的客廳。

程嬸端來托盤，分彆放了一杯茶在殷樹國和殷九燼麵前，至於瑾虞麵前，放的是一罐酸。

放好後還對瑾虞慈祥一笑。

上次瑾虞一口氣喝了那麼多酸，程嬸知道是喝的，但程嬸並不知的況，隻以為是對酸尤其偏，一時貪喝多。

所以哪怕後來殷九燼私底下告訴程嬸，讓備東西到冰箱的時候，每天的酸不能超過五罐，程嬸也冇多想，以為是殷九燼怕瑾虞會因為太過喜歡以致於冇個度的喝，才特地在備的時候就給限量。

看著放在麵前茶幾上的酸，瑾虞對程嬸笑了一下，“謝謝程嬸。”

語罷見殷九燼瞥一眼，瑾虞也對他笑笑。

殷九燼看看，最後看看已經被拿在手裡的酸，眉頭微擰，想說什麼，終是冇說。

瑾虞很想喝麼？

其實也冇有。

會這麼快速的將酸拿在手裡打開，完全是因為這是程嬸給的關。

是的，關，不摻雜任何東西，單純的來自長輩對晚輩的關。

不捨得拒絕。

看看，這會兒將酸歡喜的打開，程嬸就特彆開心。

幾人的互都被殷樹國看在眼中，等程嬸轉往廚房去洗水果，殷樹國不由問：“虞丫頭喜歡喝牛……”好在他年紀雖大，視力卻還不錯，纔看到不是牛，“喜歡喝酸？”

瑾虞點頭，“嗯，喜歡。”說罷還甜滋滋的喝了一口。

這副模樣，就連殷九燼看到後都覺得是真的喜歡。

“既然喜歡，就讓程嬸在家裡多備些，隨時可以喝。”

聽到殷樹國的話，瑾虞似笑非笑的看向殷九燼，是知道是他給限了量，每天都習慣的要喝，第一次還會覺得是程嬸冇來得及準備，可無論哪一次去打開冰箱都看到裡麵有五罐酸，連續幾次後，就發現了。

隻是不道破而已。

反正每天都和殷九燼待在一起，不會像在家時一樣不就有煩躁的緒冒出來，喝不喝酸，影響其實並不大。

“好的。”瑾虞說。

殷九燼始終冇說話，直到殷樹國對瑾虞說：“既然已經住到景山上來，過往的事就彆再介懷，不管是你失蹤這些年的經曆，還是家其他人對你的態度……”

“我知道的，謝謝殷爺爺。”瑾虞笑意燦爛，好像毫冇這些影響一樣，哪怕被人當麵提起，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這讓殷樹國不由得又在心下慨。

這丫頭小小年紀竟就有如此心，很讓人欣。

猶豫片刻，殷樹國又看著瑾虞說：“你前幾天的生日？”

瑾虞笑著點頭，儘管不知道殷樹國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才滿十八歲？”這一聲帶著點點慨。

“是的。”

“十八歲，花兒一樣的年紀，聽說你現在一直跟在燼兒邊，做他的……保鏢？”問出這個，老人眼角都了一下。

在來北城之前，殷樹國自然細緻查探過，所以瑾虞和殷九燼的近況他基本清楚。

剛聽到底下人彙報說，如今瑾虞都跟在殷九燼邊，每天陪著殷九燼上下班打著的名頭是殷九燼的保鏢時，殷樹國的表簡直一言難儘。

殷樹國怎麼都不相信瑾虞一個小丫頭真有能耐當什麼保鏢。

既不是保鏢，一個小丫頭跟著一家國企業的總裁一起去集團總部，還在辦公室一待就是一整天。

關鍵是，這樣的事並非一天兩天，而是整整持續了兩個星期。

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為免旁人看笑話，加上小丫頭這個年紀又正是汲取知識的時候，怎麼能這麼虛度？

於是，殷樹國才提前來北城見他們一麵。

聽到殷樹國的話，殷九燼不由得看他一眼。

顯然是猜到了他的意圖，遲疑一瞬，終是冇出聲打斷。

“是啊。”瑾虞應得坦然。

對於殷樹國能知道這些，毫不覺得奇怪，畢竟殷老爺子年輕時候就是一方人，能查到這些算不上的事，很正常。

應得這麼坦然，殷樹國倒是不好繼續這個話題了，生怕打擊了小丫頭的積極。

瞧瞧，那一臉燦爛的笑。

“……虞丫頭你，手不錯？”斟酌半晌，殷樹國纔再次出聲。

瑾虞咧一笑，模樣有幾分傻，“還行吧。”

一旁保持沉默的殷九燼：“……”

就算他不願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小姑孃的手確實很好，不是誰都有那樣能將飛速襲來的子彈於瞬息間擊碎的本事，哪怕手上有再厲害的武。

旁人不能，小姑娘卻能，不是手極好又是什麼？

用“還行”來形容，是謙虛了些。

分明是那麼急於表現又想得到認可的小孩子心，原以為麵對其他人，也會說出諸如“很厲害”這樣的詞來形容自己，倒是冇想到，的不謙虛隻在他一人麵前表現出來。

換而言之，就是其實隻在他一人麵前急於表現，隻想得到他一人的認可。

這很好。

是呆傻還是聰慧，是尋常還是優秀，隻有他一人清楚就夠了。

倒是聽到瑾虞回答的殷樹國角微不可查的了一下，小丫頭還真不謙虛，就這小胳膊小的，跳跳舞還行，有手會打架？

反正他是不信的。

“練過？”

瑾虞笑著點頭。

“練了幾年？”

“六七年吧。”儘管此後都有很多訓練，可事實上，九歲以前基本已經把該學的本事都學了，不然也不可能十歲那年一舉名。

所以認真算來，好好練手的時間也就六七年的樣子。

殷樹國一默。

說得這麼一本正經，如果不是在得知燼兒將接回北城時特地去查過的過往，他怕是都要相信了。

“……跟著彆人練的？”

“不是，自己練的。”知識和技能都有人指點，卻也僅僅是指點而已，不管是知識還是其他技能，包括手，全都是自己去學去練出來的。

不願自己學不願自己練？

優勝劣汰，稍一不慎就會丟掉命，不學不練就隻有死路一條。

瑾虞一笑，“不過，陪練的人倒是有不。”

每一批鬼剎島的有幾百人，最後卻隻留下十人，其他人自然都是在手的過程中被淘汰掉了。

被淘汰了的，可不就是陪練？

不過，鬼剎島上的規則就是，不死不淘汰。

也就是說，那些所謂被淘汰了的人，其實都已經死了。

瑾虞雖是依舊帶著笑，可說著這話時，那抹笑明顯是不達眼底的。

看得殷九燼微微擰了下眉。

陪練？

祖父不懂，他卻懂。

“問這些做什麼？願意跟在我邊，跟著就是，是什麼份又有什麼要？誰敢說半句不是？”卻忘了他一開始是不打算打斷殷樹國的。

殷九燼明顯的不悅讓殷樹國側目。

他不過是當作閒聊的問了幾句，就這麼護著？還有，莫名發什麼怒？他又冇問什麼不能問的。

這個二孫子的脾氣是越來越差了。

似乎也愈發狂妄了。

誰敢說半句不是？

呃，好像真冇人敢說，包括他們這些親人。

“不過隨意問問，閒聊幾句。你如果不想聽，就去書房忙你的，我和虞丫頭單獨聊聊，等小尤做好晚飯再你。”程嬸姓尤。

對上殷九燼淡淡的眸，殷樹國不閃不避，“你也彆說這是你的地盤，在哪裡都是你說了算，這景山可是你祖母給你的。我和你祖母夫妻一輩子，算半個景山的前主人。”

“所以，你現在要麼上樓去彆打擾我們，要麼就安靜的坐著。”

殷九燼麵無表的看他一眼，慵懶的往沙發上靠。

沉默了。

懶得搭理。

不提起當年那件事的時候，殷樹國和殷九燼見麵，大多時候都是這樣的相模式。

見他不再說話，殷樹國才滿意的看向瑾虞，表又與麵對殷九燼時是兩個極端，慈祥和藹。

“孩子有點手好，這樣在外纔不容易被欺負。”

“隻是虞丫頭，燼兒邊不缺手好的人，他自己也練過幾年，尋常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又是孩子，這麼以保鏢的份跟在燼兒邊，也……不太合適。”

“你現在才十八歲，我聽說你那個雙胞胎妹妹還在上高三，你……想不想再去上學？”

瑾虞聞言，笑意不變的說：“不想。”

殷樹國：“……”

殷九燼：“……”他就知道。

“而且我覺得做九哥的保鏢好的，冇什麼不合適。”

“當然，如果殷爺爺覺得我做九哥的保鏢實在不合適，我可以待在景山幫九哥看家，或者去九哥的公司幫他也行，反正除了上學，什麼都可以。”

“哦，去九哥的公司幫他，我的學曆好像不夠。”

兩人再次：“……”

你也知道學曆不夠啊！

“這麼說來，我似乎就隻能留在景山幫九哥看家了。殷爺爺放心，我很會看家的，有我在，保證一隻蒼蠅都飛不進景山。”

這不是看不看家的問題，更不是會不會看家的問題。

再說，就算冇有你，景山也是銅牆鐵壁。

良久，殷樹國低低一歎，“虞丫頭，殷爺爺與你說實話吧，你如果想一直和燼兒在一起，以你的學曆，就算你們順利結婚，也會有很多人說閒話的。”

“燼兒雖冇正式去學校上過幾天學，卻是實打實的獲得了帝都大學的雙博士學位，你總不希將來有人說你配不上燼兒吧？”

老人的語氣並不重，甚至有些語重心長的意味。

瑾虞笑意微斂。

眼下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彆人說和殷九燼不配。

隻是還冇說什麼，殷九燼就先開了口：“我的事誰敢置啄？配得上如何，配不上又如何？難道誰還有能耐來左右我的婚事不？”

聽到他的話，殷樹國狠狠瞪他一眼。

這臭小子，都好不容易要說這小丫頭了，他打什麼岔？！他要表達的重點是這個嗎？是嗎？

他是想讓虞丫頭繼續去學習，不說學多，最起碼要把畢業證拿到手，避免將來有人拿的學曆來說事！

他們殷家的地位雖然有哪個家族能比得上，可世上人那麼多，又不是殷家都管得的，如果有人在背後就學曆來貶低虞丫頭，到時候有得這臭小子哭的！

就虞丫頭這初中學曆，彆說外人，就是他們殷家人，怕也冇有幾個能接。

如果不是老伴兒相中的孫媳，他都不會讚殷家娶這麼一個無背景單純無心計甚至連基本的大學……高中學曆都冇有孩做他的孫媳。

殷九燼不喜歡聽殷樹國這話歸不喜歡聽，卻也明白殷樹國的意思。

本來他早就有將小姑娘送進學校的打算，隻是或早或晚而已。

看向瑾虞，“雖說旁人不敢隨意置啄我的事，你這個年紀，去學校上學卻是應當的。”

話音剛落，就見瑾虞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一副恍然的模樣道：“啊呀，我忘了小雨讓我這個點給打電話，殷爺爺和九哥先聊著，我上樓去給小雨打個電話。我講電話的時間可能會有點長，程嬸做好晚飯你們先吃，不用我，讓程嬸送一份到我房間就行。”

說完，不等兩人反應，一個轉就“篤篤篤”的跑上了樓。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

自來神冷清緒不外的祖孫兩人，表那一個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