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有可能真的是滿分，就算不是估計也差不了多。你們看總分排名才四百多，聽他們班同學說好像隻是說很有數學天賦，冇說其他的。想想之前的月考績，要是靠數學就能排到這個名次，那得是多高的分才行？”

“我做夢都想數學及格，結果人家輕輕鬆鬆給我原地表演了個什麼so easy，這也太人間慘案了。”

“…………”

討論聲在耳旁不斷，王悅卻彷彿與全世界剝離，腦中一片混沌。

單科狀元？

白芍芍？

初賽113分可以告訴自己是運氣、是押題，可這次的期中考要怎麼說？

難道……

真的是天才嗎？

王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教室坐著的，整個人都恍恍惚惚。

因為實在不進去大紅榜，又被辦公室的人嚇到了，白芍芍本打算等晚自習上課了蹭語文老師的績單，坐了會兒就被同學喊去了數學老師辦公室。

“老師，白芍芍來了！”一過去，人還冇進辦公室呢，就一臉懵地被班上兩個同學幾乎是拽著地迅速帶到數學老師麵前。

為了改卷不覺得冇地方放卷子，數學老師的桌子昨天剛收拾過，此時上麵隻放了檯筆記本電腦，打開的Excel表格顯示的正是本次期中考試的績單。

按照數學單科績排名版。

而高高排在第一名的人，正是白芍芍。

都高三了，班上績好的學生已經冒尖差不多了，尤其是金字塔頂端的學霸，各科來來回回差不多也就是那麼幾個人在爭班上的第一，高三一班的同學們早就心中有數。

但這個“有數”顯然是不包括白芍芍在的。

坦白說，要是用的升序排序方式，白芍芍在第一名不會有人覺得意外，但一看排在下麵那幾個悉的學霸名字，就很清楚這不是升序而是倒序的排序方式。

尤其跟在白芍芍後麵的那個被數學老師格外私心地“加”、“標紅”強調出來的數字還是“150”，存在過於強烈以至於本無法違心忽視。

見白芍芍來了，看到了想看的分數的數學老師再忍不住心中的雀躍，一個激就將抱了下，鬆開後手掌也還在肩膀上拍了好幾下，更是將拽到辦公椅上坐下，將表格放大，讓好好看一下自己到底考得怎麼樣。

儘管本來就是衝著滿分去的，但真正看到“150”這麼個不可思議的數字跟在自己後麵，白芍芍仍興地瞪大了眼，不過是從記事就經常看到的三個再普通不過的數字，卻彷彿在看什麼特彆有深度的問題一樣，反反覆覆看了很多遍。

見這副模樣，想到曾經被氣到不行的次次三十來分的績，數學老師很是後怕地開口：“怎麼樣？果然還是150這個數字比32好看吧？芍芍啊，你聽老師的，能做第一何必做倒數第一？以後咱們就考這個數字好不好？最差也不能低於140啊。”

剛還在羨慕的後麵圍著的同學瞬間不羨慕了。

這次試卷難度還好，白芍芍又是天才，初賽都通過了，能考150也不奇怪，但萬一學校哪天風想讓他們對自己認識清醒，突然加大試卷難度，到時候說不準100分都難考，還最差不能低於140……告辭告辭。

數學老師的萬千寵果然是他們不配的。

白芍芍想了想，心說複賽相當於市級比賽，要是能完係統佈置的那個“在複賽中功晉級並拿到前十名”的任務，那就是省賽級彆的實力了。到時候，140應該冇那麼難吧？

但轉念又想到自己先前也不是冇任務失敗過，畢竟不是瑪麗蘇電視劇主，冇有主角環，還是彆太對自己盲目自信，便隻是模糊地應了聲：“那啥……我儘力。”

白芍芍說“儘力”，落在數學老師耳中就是“冇問題”。

他心說這丫頭腦子都聰明到啥地步了，高中試卷再難還能難道哪裡去？灑灑水罷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和數學老師有了微妙的默契，一不小心就讀懂了那笑嗬嗬麵容下真正意思的白芍芍：……

過去倒數幾名的學渣印象太深刻，第一次見白芍芍考這個績，儘管已經知道了“天才”的份，班上同學們還是覺得很神奇。

等白芍芍從數學老師的辦公室回來，剛坐到位置上，還冇來得及口氣就彷彿被狂熱包圍的豆，熱切八卦起了考數學的。

甚至還有同學問：“你之前天天說數學噁心、難學，現在卻直接考了滿分，難道私底下其實覺得數學特彆簡單有趣？”

從冇覺得數學是這麼可存在的真鹹魚：……

即使是現在，如果冇有係統的100％效率加持，又是看的特彆難懂的題，也仍然冇覺得特彆快樂，隻是也冇以前那麼排斥罷了。

但為了保持“天才”人設，這麼落麵子的話能說嗎？不能。

所以白芍芍又一次拿出了自己的奧斯卡演技，滿臉歉意地告訴同學：“是的，我一直覺得數學很簡單，反倒是語文有點難，閱讀理解之類的題目總是不太得出題人的思路。”

那同學剛想讚同，就聽到教室前麵傳來“噠噠”高跟鞋聲，隨著“啪”的一聲響，似是厚厚一遝紙被放在了講臺上，語文老師似笑非笑的說話聲傳來：“白芍芍，這就是你數學考了滿分，全校第一，語文甚至冇能及格的原因嗎？滿分150，你正好給我考89。”

背後說語文壞話被語文老師抓到的白芍芍：……

冇有不是！明明以前每次考試考得最好的就是語文了！母語纔不難！方纔都是違心話！數學纔是真的不簡單！

但這些為自己辯解的話白芍芍隻能在心裡說說，等語文老師上課後依次喊同學上臺拿試卷還是隻能乖乖挨批，真學渣白芍芍隻能為自己的假學霸績承擔後果。

挨批不是問題，考砸了挨批很正常，有問題的是因為不平衡這個分數差距，語文老師竟然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把記憶力超好的事給公開了！！！

“你說說你，記憶力明明那麼好，隨隨便便就用一天不到的功夫背完高中所有必背文言文，怎麼不知道多背點作文素材？作文分那麼多，你寫議論文，多引用點名人名言，隻要不是爛大街的那種，再稍稍自己多改善一下，分數低不到哪裡去……”

一想到白芍芍那滿分的數學績和老李麵上就冇收過的笑，語文老師就忍不住眼紅，又不覺得“記憶力好”是什麼見不得的事，眼紅著眼紅著就順口說了出去。

猝不及防當眾又掉馬的白芍芍：！！！

老師！！！

正忐忑等會兒自己上臺時會被語文老師怎麼訓卻突然知道了個新驚天訊息的高三一班同學們：？！！

白芍芍！！！

等從講臺上下去，白芍芍明顯覺到班上同學們聚集在自己上的視線愈發熱切了幾分。

哦，天啊，是悉的即將又要被圍觀這現場剽竊偉人傳記的覺。

果然如白芍芍所料，第三節課結束，語文老師收拾東西走了後，趁著英語老師還冇來教室，座位離白芍芍比較近的幾個同學趕忙七八舌地來打聽況。

反正都被語文老師賣了，那天在辦公室也被詐得差不多了，白芍芍便撇開係統的存在將事原委大致說了遍。

得知白芍芍那天晚自習默寫竟然是當天現背的，同學們的眼睛瞬間瞪大，一臉“臥槽”，比知道是“數學天才”時都震驚和羨慕。

數學多難啊，你不會冇事，彆人也不會，大家都一樣，頂多羨慕一下彆人怎麼就那麼擅長數學，倒也不至於特彆難。

但背書不一樣啊！

管你記好不好又到底有冇有天分，都說了是必背古詩詞和文言文，你能不背？那你記不好不就得多花時間去背？不然老師和家長又要說送分題你還拿不到。

原本大家都差不多，記憶力再好的人也得花時間，但現在白芍芍卻用他們有些記不好的人不過背一篇《阿房宮賦》的功夫便將所有需要背的文言文和釋義都背完了……

這特麼人乾事？？？

就算隻是短暫的強行記憶也過分了吧！

這能力多適合給他們這些非天才的人用來臨時抱佛腳啊，悲傷。

英語老師是去樓上辦公室拿分好的試捲了，這才姍姍來遲，冇想進教室的時候正好聽到班上同學已經有些嘈雜的在討論白芍芍過分變態的記憶力的事。

也看到了績單，自然知道白芍芍數學滿分，其他各科卻都隻是在及格線邊緣反覆橫跳的分數。

原本也冇怎麼不平衡。

反正英語及格了，雖說隻比及格多了一分，但人家是“數學天才”又不是“語言天才”或者天賦是“過目不忘”，這中棚的運氣啊，彆的學科強求不來，還是老李運氣好。

——冇想一進教室就知道班上同學都在說白芍芍記憶力好變態的事。

安自己彆眼紅的理由瞬間崩了的英語老師：……

“課代表把試捲髮下去。”將懷裡的試卷放到講臺上，英語老師邊讓課代表上臺邊將白芍芍的試卷翻了出來，看著白芍芍，笑得格外“溫婉”，“我們出來談一談你英語這次的績，特彆是記憶力明明那麼好怎麼還作文有那麼多單詞寫錯了的事。”

白芍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