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從認識了韓爍之後,陳楚楚卻又不那麽確定了。
上次和韓爍合作之時韓爍帶來的人馬也並不多,但是卻依舊輕而易舉的控製住了花垣城。
從那一次陳楚楚就看得很分明,玄虎城軍隊的戰力,絕對在花垣城之上。
更何況,就算是不說這些,能夠有韓爍那樣一個君,玄虎城又能弱到哪裏去?
就在陳楚楚想的出神的時候,梓竹快步走來匯報。
現如今陳楚楚實在是變化太大,就連梓竹也不太敢直視的眼睛,所以隻是深深的垂著頭低聲說道:“二郡主,探子傳來消息,說玄虎一行人駐紮郊外,兩三日便可到達。”
聞言,陳楚楚冷哼一聲,開口便嘲諷道說道:“我讓玄虎城出陳芊芊,他們反倒派人過來與我作對。陳芊芊究竟有哪裏好! 居然連玄虎城的人都迷!”
如果是從前的話,梓竹現在必然會在旁邊附和上那麽一兩句煽風點火,但是如今……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三公主雖然平日裏不著調,但是對待邊的人卻極好。
梓竹曾經看到過陳小千與梓銳說笑,那模樣全然不像是主仆,反而是像朋友一樣……
不過好在陳楚楚一向是眼高於頂,自然是不會花費心力去觀察一個下人的態度,因此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垂在側的拳頭握的更。
片刻之後,再次有一個花垣護城軍慌張來報說道:“啟稟裴司軍,大郡主不知去向,很可能是投奔三公主去了。”
此言一出,空氣之中沉寂了片刻,但是下一刻……
“啪”的一聲,陳楚楚想也不想的就狠狠給了花垣護城軍一耳,聲音響亮的讓周圍守城的護城軍都聽了個正著,但是卻完全沒有一個人敢轉頭去看。
陳楚楚是自習武之人,手上的力道不小,這一個掌打在護城軍的臉上,那護城軍子一偏,裏當場吐出一口來,混在水裏的還有兩顆已經完全被水浸了的牙齒。
一時之間,眾人皆駭然。
那報信的護城軍被打的腦子一陣昏沉,回過神來之後幾乎是連一猶豫都沒有的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被陳楚楚此時怒氣衝衝的模樣嚇得臉發白,隻是卻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麽。
陳楚楚笑一聲,厲聲說道:“混賬!花垣城早就沒三公主了!
聞言,花垣護城軍連忙說道:“是,屬下謹記。”
聽到這句話,陳楚楚才像是緩和了一口氣一般,聲音之中全然找不出之前暴怒的模樣,反而是頗為和藹的說道:“行了,知道了就好,若是再有下一次說陳芊芊還活著……我便送你去地獄裏找!”
那護城軍此時已經嚇得半條命都快要沒了,怎麽敢反駁陳楚楚的話?
所以在陳楚楚的話說完之後,又接連磕了兩個頭,逃也似的跑開了。
陳楚楚輕輕按著自己方才打人的那隻手,一邊一邊意味不明的笑著。
自然知道剛剛那一幕有不人看到了,而且過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整個護城軍,不過卻並不在意,要的便是殺儆猴!
陳楚楚聲音極為和緩卻又異常危險的說道:“看看,這護城軍裏都有人糊塗了,我那三妹英年早逝,連葬禮都大辦了一場,母親為此傷心病重不能主事,現在說芊芊沒死,分明是糊塗了……這不就清醒多了……”
梓竹就這樣站在一邊眼睜睜的看著陳楚楚指鹿為馬,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日晟府的書房裏,陳沅沅聽著梓年打聽到的消息,緩緩的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這些事原本就與咱們無關,等結束之後咱們也就繼續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是了。”蘇沐輕輕地握住了陳沅沅的手,說話的聲音極為輕緩。
而陳沅沅聽到了蘇沐的這些話之後,卻是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語氣有些黯然的說道:“過好自己的日子……說的倒是容易啊……”
若是這日子真的這麽容易過好的話,那他們又何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說起來到底還是自己沒用,就算是高居郡主之位,也還是萬事都於被的局麵上,在這種事來臨之後,除了逃跑之外,便隻能是任人宰割。
其實這段日子以來陳沅沅也算是想清楚了不,但是真到這種事臨頭的時候,心中多多還是有怨,怨恨上天不公。
若是的能夠好一些,便也就有了和陳楚楚相爭的資本,也就不用讓母親為難,更加不會像如今這般製於人了。
蘇沐看著此時陳沅沅臉上的表,不知道為何,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酸的覺,張了張,卻是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陳沅沅也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對蘇沐說道:“現在陳楚楚已經掌控住了花垣城,而芊芊就在城外,我怕陳楚楚會用我來威脅芊芊,所以現在到底是不宜再留在花垣城了。”
聞言,蘇沐一瞬間就想到了陳沅沅之前給他看的那條道。
其實在此之前蘇沐覺得陳沅沅多是有些杞人憂天的,陳沅沅到底是郡主,就算是再不好、再落魄,也總不至於會到了要用道來逃命的地步。
但是如今他卻才知道,陳沅沅看似是地位崇高,但是實際上卻也是危機重重,一個不小心行差踏錯,便有可能會害了自己的命。
因此陳沅沅準備下那條道,才是真正的未雨綢繆的明智之舉。
“那我們……”蘇沐已經知道陳沅沅想要做什麽了,但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聲。
如果他們現在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逃了,那可是正好給了陳楚楚正大明對付陳沅沅的理由。
畢竟現在玄虎城和花垣城開戰在即,陳沅沅這個時候走了,就好像是擺明了叛城一樣,陳楚楚隨便發道告示,就能夠把陳沅沅的罪名給坐實了。
雖然花垣城裏該知道真相的人幾乎都知道,但是百姓到底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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