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桃

灌叢幽深，石碑殘峘，許久無人至。

每一個腳步聲，都讓張霽娘心驚膽戰。

好久都未曾見過三哥了。

上回還是除夕宮宴之時，遙遙地，三哥坐在最上首，而跟著祖母，坐在倒數的桌數。恨不能站起來仔細觀，卻隻能從人群的隙裡看到三哥和那...該死的許氏...

許氏！

張霽娘手狠狠揪住帕。

許氏該死！

許家該死！

整個京城的人都該死！

為什麼有人不可終眷屬！

尚且顧忌張家的麵，而張家又給過什麼！又給了什麼！？

連一個王妃的位子都沒辦法為掙到！

張霽娘深吸一口氣，好歹將口的那躁氣傾吐乾凈，愣愣地看著風影搖曳的灌叢與柏葉，張霽娘兀地轉了笑——事總是有轉機的，看這，三哥不是主丫鬟來尋了嗎？必定是聽說如今所的困境，特來救的...

“霽娘...”

是三哥的聲音！

張霽娘猛地一抬眼，帕子攥在手裡，飛快轉過去，一開口便是哭腔，“三哥！”

三皇子徐悅，有些怔愣，看著張霽娘飛撲過來，下意識四下瞭，見此著實僻靜，便手接住了張霽娘，“有什麼話不可小廝傳信？如今這是太後孃娘攛下的龍華會，寺都是各家夫人姑娘，若是被人看見，你我二人名譽掃地、清白盡毀！”

張霽娘愣了愣，有些沒聽懂。

不是三哥差人的嗎？

如今這樣說...

三皇子見張霽娘瞪大了眼睛，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瞧著心裡憋煩，手一揮，“罷了罷了，不該來的也來了。可是有何要事？”

說及此，張霽娘一低頭，眼淚珠子簌簌往下掉，手揪住了三皇子的角，如同溺水時拽住了一朽木。

“滿北京城都傳遍了...說是送我去和親...去北疆和親...”

見到三皇子，張霽孃的委屈心傷如泉水般噴湧而出，“左不過是欺我張家無人朝高，祖母又年邁，宗室無人敬重推崇...那暴發戶似的曹家可當眾給我一耳，他家新找回來的賤貨也可將我推湖中！旁人作踐倒也罷了！卻連和親這等子事兒也往我上推...宗家的公主、郡主都死絕了不！賞賜封號食邑的時候從不曾想起我來，如今要推人出去送死了，反倒想起我了！”

張霽娘“嚶嚶”不停。

三皇子有些不耐，將角從手裡扯開，低頭看這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的，把敷得濃濃的沖淡了不，倒是出了幾分清麗娟秀的真容。

既看起來賞心悅目，便多哄一鬨，也不是什麼大事。

三皇子輕咳一聲。

張霽娘瞬時止住了哭聲，搭搭地，怯生生抬眸。

三皇子嘆了一聲，手攬住張霽孃的肩頭，溫聲道，“和親一事，尚且還未放上臺，如今多思多想也無益。”

三皇子眉梢一轉，看了眼張霽娘方笑道，“若此事當真，於我們，倒也不盡是壞事。父皇一直想拿下北疆，若你和親，你我找準時機，裡應外合，立下千古奇功，豈不是佳話一樁？到時，我便迎你回朝，封妃封後指日可待，日久天長，長久繾綣，豈不痛快？”

張霽娘張了張口，聽那“日久天長，長久繾綣”頗有赧，再想那北疆大漠孤煙，荒蕪人至，又覺懼怕。

張霽娘低著頭，形往三皇子靠了靠。

張霽娘滿的懷在三皇子的膛前，溫熱。

三皇子頭一，加之晌午與宗室諸親酒過三巡，如今正是上頭暈眩的時候，隻覺一熱氣從下直擊大腦，輕笑一聲，形前傾順勢將張霽娘到了石之中，手在張霽孃的前挑了一把，“可是想我了？”

張霽娘拽著三皇子的袖角，答答點了點頭。

三皇子嚨竄出一聲笑，順手便從張霽孃的後背裳了進去，輕車路地鉆進綢肚兜裡，了一把桃尖兒，調笑道，“先頭勸你嫁老四，你原是不願意，聽我說了幾句便也點了頭。如今你嫁北疆韃子，便又是一副拒還迎的臊樣兒...”

張霽娘前一，形若無骨般靠在了石裡，聲音拖拖拉拉的，“...嫁在京城，好歹還可見你...嫁到北疆，如何再回來？四皇子份低微，可好歹與你是兄弟，又是皇家的子嗣，我祖母衡量之後...也是滿意的...”

張霽娘搭搭說著話兒。

三皇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頭一下子埋進了張霽孃的襟口，深吸一口氣，滿滿的香氣。

這張霽娘不似旁的娘子窈窕纖細，偏有幾分糯，雖不是大家喜歡的那種姑娘，可乾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三皇子手上功夫不停，眼睛也沒閑著，從微微敞開的襟口往裡。

大紅肚兜圈住兩隻白的桃，讓人很有食慾。

他都記不清是何時和張霽娘勾搭上的了。

一年前？

還是兩年前？

張家許久不參加宮宴，沉寂了好幾十年，那年好像是他們家好容易逮著個機會，求老太後纔出現在宮宴上的。

他那厲荏的姑祖母，比他的記憶中蒼老了許多，邊也多了一個，慾十足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見他便示好，一來二去，你來我往，便有了些親。

風吹過，草叢窸窣，隔著草叢約可見穿服的侍衛與高襦的使，三皇子越漸興。

三皇三皇子輕輕一聲“嗯”，隨意又敷衍。

張霽娘微微氣，“嫁給四皇子，和嫁到北疆去，能比嗎...三哥，求求你了...別讓我和親吧...”

三皇子再隨意“嗯”了一聲，頭埋了下去，注意力在別的地方。

張霽娘手抓住了三皇子的肩膀，“嚶嚀”一聲，滿麵通紅，顯得十分迷離。

茂的草叢後，含釧和左三娘蹲在前列，木在原地。

後的齊歡，從夾裡出了大腦袋，四下張，輕聲道，“他們鉆進石裡做甚呢！”

含釧當機立斷，咯吱窩一抬，一把夾住了那顆不安分的腦袋，順手死死捂住齊歡的眼睛，低聲斥道，“小姑孃家家，別看！”

第三百一十五章 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