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後之路
“我怎麼瞧著,齊策是故意把香囊扔在地上的?”花樹之後,樑映芳湊到傅容耳邊小聲道,“莫非齊策看上白芷了?”
傅容諷刺地點點頭,“還真是風流。”
剛剛兩人泡完池子慢慢往回走,走到這邊瞧見齊策站在路口一不。傅容約猜到了什麼,迅速拉著樑映芳掩藏好形,屏息窺。因爲們躲在側面,齊策白芷的舉神都一覽無餘,齊策那香囊是白芷倒地後從他袖口落下去的。
傅容覺得吧,齊策那麼聰明,不可能在娶到姐姐之前就招惹白芷,太冒險了,這次多半是打算先收服白芷,再利用白芷尋機接近姐姐。
只是爲了姐姐的聲譽,就算是樑映芳,也不能實相告。
尷尬又氣惱,傅容狠狠瞪著白芷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看那臉紅耳赤的樣子,分明看上了齊策,喜歡也就罷了,竟還敢藏男人的東西,被人發現外人只會說我姐姐管教不嚴,……虧我姐姐那麼信任!”
樑映芳輕輕拍拍手,想了想道:“你別急,或許白芷只是先撿了起來,未必打算私藏,咱們不如……如此還不肯出來,咱們再告訴宛姐姐。”
兩人不謀而合,傅容卻驚到了,對樑映芳刮目相看:“看你大大咧咧的,心眼一點都不啊。”
樑映芳呸了一口:“誰都像你那麼傻,有些人笑裡藏刀你也看不出來。”
傅容知道說的是齊竺,可真的想不起齊竺何時坑過,只好隨便糊弄了過去,反正也沒把齊竺當好姐妹,平時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下午傅容還要游水,這次把傅宛也拉過去了,齊策既然有辦法避開樑通哥哥單獨行事,傅容怕他膽包天做出更過分的舉止。
大概是真心想學吧,才用了一天半的功夫,傅容就會了水,用樑映芳的話說,只要落水的地方離岸不是太遠,傅容自己上岸沒有問題,想要通就不是一日之功了。
傅容高興地去找傅宸顯擺,又問傅宸他們白日裡都做了什麼,嘰嘰喳喳的,在前面賴到晚飯時間才同樑映芳回了後院。
傅宛已在堂屋等們了,“快去洗洗手,要吃飯了。”
白芷就站在後伺候,微微笑著,看起來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傅容樑映芳對視一眼,先去洗手,回來坐好後傅容才突然想起來般,問蘭香:“爺白日在花園裡逛,落了一個藍綢香囊,你去園子裡時可有見過?”
蘭香笑道:“姑娘怎麼忘了,我聽姑娘的吩咐一直在屋裡補你昨天劃破的子呢,不曾出去過。”
傅容恍然,朝傅宛眨眨眼睛:“姐姐說的對,果然不能一直在池子裡泡著,你看我真泡傻了。”
傅宛點點豆腐似的小臉,隨口問白芷:“你出去時可瞧見了?”
白芷坦然地搖頭:“沒呢,我去清泉閣跟兩位姑娘走的是一條路,咱們都沒瞧見,可能爺落在別了吧?”
心裡卻明白,多半是齊策落了香囊要找,爺怕姑娘們或邊丫鬟撿到傳出去不妥,所以謊稱是自己丟的。不論如何,自己是不能承認的,中午回來就再也沒有出去過,現在承認,那怎麼解釋撿到半日卻不上的事?
傅容早猜到會這樣說,低頭喝湯。
樑映芳則吩咐自己的丫鬟:“你去問問後院伺候的婆子小丫鬟們,看看可有撿到的,拾到者有賞錢。”
那丫鬟馬上去了,天快黑纔回來,無果。
樑映芳臉不大好看,紅著眼圈跟傅宛姐妹賠不是:“都是我沒管好們,香囊不會飛,肯定被誰撿到了,也不知是哪個眼皮子淺的,一個香囊也要藏起來,害我在宛姐姐面前丟臉。”說著賭氣坐到椅子上,拿帕子抹淚。
傅宛著急了,設地,自家有這種下人,也難堪,因此更明白樑映芳的愧,忙聲安道:“你別想太多,我哥哥心大意慣了,不定將東西落在了哪個犄角旮旯,想來本沒人瞧見,哪就至於哭了?快別學濃濃,一點小事都掉金疙瘩。”
壞事都扯到自己上,傅容不依,上前去撓傅宛胳肢窩,樑映芳破涕爲笑。
晚上三人又睡在一起,第二天早早啓程下山,進城後各回各家。
傅容就在回家的路上,把昨天的事代了清清楚楚,末了握著姐姐的手小聲道:“我怕姐姐見了映芳尷尬,故意等走了才說,其他的姐姐信與不信,回頭審問白芷就知了。我只再說一句,姐姐,這事我跟映芳看得很明白,全是白芷的錯,姐姐別自責纔是。”
傅宛臉有點白,不願相信邊人會做那種事,卻又不得不相信。妹妹沒有理由誣陷一個與無仇的丫鬟,真若有仇,妹妹也無需故弄玄虛,跟說一聲就能打發了白芷。一個丫鬟罷了,再懂事也比不過親姐妹。
下了馬車,傅宛藉故要先換裳,輕聲與出來接們的母親妹妹告辭,領著白芷回了的海棠塢。
“姑娘先歇歇,我去放下包袱。”白芷笑著道,也帶了兩換洗裳過去的。
“等等,”傅宛住了,用眼神示意兩個小丫鬟下去,只留另一個大丫鬟白汀在旁邊,這才坐在榻上,盯著白芷道:“昨天三姑娘瞧見你跟齊家大公子在一起,可是真的?”
白芷臉唰的白了。
能夠做到大丫鬟,多都有些心機,如果昨天姑娘這樣問,也不至於如此吃驚,可三姑娘明明看見了,卻還故意說香囊是爺的,明顯就是疑了。
那三姑娘到底看到了多,又是怎麼跟姑娘說的?
白芷不敢看傅宛,低頭琢磨最好的措辭,傅宛卻將的心虛看在眼裡,八分相信頓時變十分,再也不留面,命白汀搜白芷的包袱,搜不到就搜。
“姑娘我錯了!”眼見瞞不住了,白芷撲通跪了下去,磕頭認錯,“是我鬼迷心竅,見齊家大公子的香囊乃正宗蜀繡,至值幾兩銀子,就起了貪念,姑娘責罰我吧,我知錯了!”
傅宛冷笑:“只是因爲值錢?”
到了此刻還鬼話連篇,把當三歲孩?昨晚樑映芳得落淚也不見出東西,或是放回去,可見有多捨不得那。
齊策見過,俊朗多才,不姑娘都暗中傾慕。傅宛不傻,從齊老太太齊夫人的態度約猜到了些,只是事未定,全當不知。沒想邊丫鬟先了凡心,更沒想到君子模樣的齊策竟是拈.花惹草之輩,故意撞人。昨日若非妹妹巧瞧見,兩人就此勾搭上,將來私.敗這個主子也撇不乾淨。
白芷還要解釋,傅宛不想再聽,吩咐白汀去喊兩個使婆子來。
白芷瞬間面無,膝行著爬到傅宛前,邊哭邊磕頭,再無半分僥倖:“姑娘別賣我,我說實話,是我不守規矩妄想齊家大公子,姑娘饒我一回吧,念在我從小伺候姑娘的份上,姑娘……”
磕得用力,額頭很快紅了一片。
傅宛一言不發,只在白汀等人進來時,沉默片刻又讓兩個婆子出去,起背對白芷道:“你好歹伺候了我那麼多年,你行事不顧我的聲譽,我卻無法狠心賣你。念在你是初犯,回去收拾東西吧,我會跟夫人說,還你自由,從此你與我們傅家再無干系。”
言罷白著臉離去。
傅容聽蘭香說姐姐只是把白芷攆走了,有些不甘心,不過仔細想想,姐姐還好好地活著,白芷是死是活也就不那麼重要了,況且姐姐心,白芷畢竟還沒犯下無法彌補的大錯,相伴那麼多年,姐姐從輕發落也在理之中。
黃昏前,白芷在傅家家丁的看守下坐上了南下的客船,前往湖州老家,至於一介子能否平安歸家,沒人在乎。
晚上傅品言回來,喬氏將他到裡間,說了些悄悄話,“宛宛經過的事,只當齊策對白芷起了心思,但我覺得吧,白芷那種模樣,齊策就是想.腥,也看不上。”
傅品言何嘗想不到這層?
“看著沉穩有才,未料是個自作聰明的,就算爲了親近宛姐兒,使出這等下作手段,見微知著,終非良配。以後齊家再下帖子,你儘量都推了,實在不行只帶兩個小的去,宛姐兒是不能去了。”
喬氏也是這樣打算的。
傅宛打發一個丫鬟,在信都城裡沒有激起任何風浪,最多引得一些小姐妹們好奇白芷到底犯了什麼錯,過幾天也就拋到腦後。
但對有心人來說,意義就不一樣了。
齊策是最先知道的,思忖過後,猜到白芷私藏男人香囊的事多半被人知道了,就是不知有沒有扯出自己。
他暗中觀察傅宸見到他時的反應。
傅宸對他一如從前,齊策還是不放心,或許後院的事喬氏傅宛故意沒跟傅宸提?
端午過後,他又暗示妹妹請傅家姐妹過來,被喬氏以暑熱爲由婉拒。
齊策皺眉,就算白芷說出香囊是他的,傅家又不知道他是故意落的,何必妨他?
京城肅王府,也有人對窗沉思。
看完手下截住白芷後拷問出來的消息,徐晉還是想不通,爲何這次白芷跟齊策的事被傅容撞見了,前世就沒有?如果有,前世傅宛不會死。
重生之後,京城的大小事都跟記憶裡一樣,只有冀州那邊,變故接二連三。之前如果不是他替摳了那個坑,現在估計也變了另一個模樣,一個不戴花鈿的姑娘。
“吩咐下去,加盯梢。”
徐晉原本打算,一旦齊策提親,他會讓手下“請”齊策去信都城最好的風月場走一趟,讓寵兒的傅品言拒了這門親事,就此幫他那位準王妃保住嫡親姐姐。也曾想過弄走白芷,但齊策既然有負傅宛,足見不是良配,不如不嫁。可是現在,白芷提前被傅宛打發了,那麼他想看看,如果他不出手,齊策跟傅宛還會不會走到一起,如果沒有,兩世的差別又出在哪兒。
“王爺,那個丫鬟怎麼置?”
“死。”
只有死了,他調查傅家的事,纔不會被外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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