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陪著坐了一會兒,外頭有個小兵過來,對綺羅道“綺羅姑娘,大人找你。”
“找我”綺羅有些驚訝,李匡整日忙於潤都戰事,若非主去尋李匡,李匡決計不會主來找。不過聯想到這幾日李匡對的格外寵,綺羅心中頓生喜悅,潤都戰事大抵唯一的好,就是李匡瞧見了的忠心,也許這份寵不止能持續三年,十年是極有可能的。
這一刻,隻被腦海中幻想的喜悅充滿,早已將禾晏的囑咐拋之腦後,高高興興的提起角,笑盈盈道“好啊,我這就去見老爺。”
綺羅隨著這小兵到了屋中,屋中不止李匡一人,還坐著李匡的副兵們,潤都城的幾位大人。還有幾個李匡的心腹,綺羅有些奇怪,原以為是李匡想了,要與溫存,這麼多人,可不像是要溫存的模樣。或許是有什麼大人要來這個潤都最的姑娘要替李匡爭臉但這也不對啊,如果有大人,知縣趙世明怎麼會不在
走上前,道“老爺。”
李匡正背對著,聞言轉過來。這些日子他憔悴蒼老了許多,與綺羅站在一,還真像是綺羅的父親。曾經那位大魏的名將飛鴻將軍也曾這樣調侃,不過綺羅並未覺得有什麼。自己的父親去世得早,李匡給了食、住的屋子以及庇護,這世上許多親生父親,對兒還做不到如此。而且李匡是保護百姓的英雄,敬佩他,從不覺得他有什麼不好。
此刻,的“夫君”,抬眼看向綺羅。目裡湧著看不明白的深意,似是沉痛,又像是夾雜了冷酷,就這樣看了很久,他才沙啞著嗓子問“綺羅,你跟了我多久了”
綺羅偏頭想了想,“回老爺,妾跟了老爺三年多,等這個夏日一過,就四年了。”
李匡很寵,所以每到一都帶在邊,他自己的夫人和兒子都在朔京,還要奉養雙親,是不可能隨他來邊關苦寒之地的。偏偏綺羅這樣看上去年輕貌的小娘子,卻一跟就跟了他許多年,且毫無怨言。
他生平率直豪,不喜婦人勾心鬥角,綺羅有些無傷大雅的小心機,更多的,是一種單純的熱。很容易滿足,總是明明白白的把“爭寵”二字寫在臉上。待人接都很有禮,同僚們都羨慕他有這麼一朵解語花。事實上,綺羅也從未真正的到什麼。
作為他的妾,綺羅過的,比不上京中那些子。
李匡喃喃道“四年了啊”
他語氣沉重,綺羅莫名的到有些害怕,側頭去看周圍的人,周圍往日與相的那些士兵們則撇過頭去,避開了的目。
這是為何
饒是平日裡再如何聰明,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便用那雙葡萄似的漉漉的眼睛盯著李匡,滿眼都是疑。
李匡眼中亦有痛意一閃而過,片刻後道“過來。”
綺羅依言上前。
禾晏與江蛟他們說了一會兒話,石頭和洪山也醒來了。小麥和石頭幫著修繕完兵,回屋看見了禾晏,隻問“阿禾哥,你今日不去找李大人嗎”
“已經找過了。”禾晏聳了聳肩。
江蛟想了想,“要不我們陪你一起去找一趟李大人吧我們一起說服他”
禾晏其實覺得江蛟此舉並不會有太多作用,李匡的態度太過堅定了。不過都已經到了這份上,索死馬當作活馬醫。便起道“好啊,可以再試試。”
當年柳不忘都因為被煩死了所以收為徒,李匡的耐心還不如柳不忘,說不準也能如此,雖然這樣做的結果極有可能是李匡與拔刀相向。
禾晏帶著一行人又去尋李匡,走到半路,路過趙世明的院子,看見趙世明的夫人正抱著小孫兒坐在門口發呆,禾晏一怔,上前問道“趙夫人,沒有瞧見綺羅姑娘嗎”
走之前分明與綺羅說好,要綺羅去找趙夫人,怎麼眼下看來,又隻有趙夫人一人
趙夫人似乎不太明白禾晏的話,過了一會兒纔回答“被總兵大人走了。”
禾晏心中“咯噔”一下,二話不說,立刻往李匡的院子跑。後的王霸等人不明所以,王霸問“他那麼張做什麼他和那個人有私”
洪山“別胡說阿禾才剛到潤都不久。”
“那他也能招蜂引蝶。”王霸嘟囔了一句。
禾晏一口氣跑到李匡的院子,今日李匡的屋子前,竟然有士兵把守,心中一凜,就要往裡沖,被門口士兵攔住“你做什麼大人有令,旁人不許進”
禾晏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他在裡麵做什麼”
目如冰刀冷冽,士兵被唬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一邊趙世明也過來,瞧見如此場景,皺眉道“怎麼又吵起來了這是小禾大人,還不讓開。”
兩個士兵像是回過神來,這才又看向禾晏,語氣堅持“大人有令,旁人一概不許進,武安郎也是一樣。”
禾晏“滾開”
順手過其中一人腰間的佩劍,兩人手攔,又哪裡攔得住,禾晏一掌將這兩人打的跌倒在地,踹開門大步走了進去,一進去,便愣住了。
屋中除了李匡外,還有許多副兵和士兵,椅子的旁側,還跪著一群人。這些人著整潔,有的麵帶淚痕,有的神平靜,但禾晏還記得其中一兩張臉,正是那一夜襲敵營,從烏托人手中救回來的大魏俘虜。
最中央的地上,躺著一個人,人的被白布蒙蓋,看不到究竟是誰,然而手裡卻攥著一隻花環,小巧緻,其中點綴著零星的紫。
禾晏的眼眶頓時紅了。
禾晏肖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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