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海棠輾轉反側,悵然地盯著紗帳的頂兒,幽幽地嘆息一聲。
對自己的份,一直以來都是逃避的狀態,始終認爲,就算便宜爹鎮北王登位,麻雀變凰,高貴地位也應該屬於原主,而不是自己。
因此,李海棠總是把此當責任,卻不知道,既然佔據了原主的子,早已相互融合,分不開了。
蕭陵川瞭解自家娘子對此的態度,因而沒有細說,知道太多,只是徒增煩惱而已,他一人承擔所有,以至於京都早已雨腥風,而李海棠卻過得極其的舒心。
可是,好日子已經到頭了。
“夫人,您怎麼還不睡?”
五福坐起,點亮桌上的蠟燭,讓房有微弱的亮。
往常五福沾上枕頭就能睡著,不僅如此,睡得香,還打著小呼嚕,而今晚到值夜,很警覺,生怕夫人夜裡要如廁,無人攙扶。
“睡不著。”
李海棠的嗓子沙啞,咳嗽兩聲,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地圖上給出的所在位置,決定前往玉家地。
“可是夫人……”
五福言又止,自家夫人還沒坐滿月子,就要離開黑市,特別的兇險,而且……
城裡到是通緝令和畫像,夫人這般貿然出門,若是被林軍或者組團搜查的百姓找到怎麼辦?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到時候主家回來,這個做下人的不能代!
“你忘了嗎,我還有面。”
面很薄,如蟬翼,李海棠隨攜帶,不是很擔心泄份,對方有張良計,有過牆梯,無論如何,總得把玉家留下來的勢力收服。
這早晚是的事兒,如今趕到節骨眼上,要提前而已。
“不啊!”
五福大驚,反對道,“您的月子還沒坐滿,這纔不到二十日,夫人您子虛弱,怎麼能出去?”
至於阮家,被斬首就被斬首吧,夫人的份,沒準就是那夥人泄的,爲何要救人?
五福覺得,夫人就是太過心善了。
“就算別人和我沒關係,表哥也是要救出來的。”
李海棠搖搖頭,試圖說服五福,現在出不去,只能靠這丫頭幫忙。於嬤嬤和白果,忠心是忠心,卻不太好哄騙,萬一請示了婆婆或者找人商量,就得餡。
小兒子喝,但是這次生產,沒有什麼水,都是靠黑市弄來牛,本不需要憂心。
黑市絕對安全,不在,婆婆也能很好地照顧兩個小的。
“就算如此,就算……”
五福還想強詞奪理,想了半天,發現竟然被夫人說服了。
夫人睿智,長期下來,五福已經養聽話的好習慣。
“沒什麼就算的,那些山野村婦,有幾個人能做足了月子?若是趕上農忙,也就休養兩三日,又要去地裡做活兒。”
這話李海棠不是胡說,尤其是搶收,那恨不得爭分奪秒,從日出幹到天黑,就怕一場雨下來,白瞎了一年的勞果。
五福是村裡長大的,自然曉得,但是夫人和村裡農婦不同啊,咋能不坐滿月子,若是以後留下病怎麼辦?
“你忘記我是做什麼了?我就是郎中。”
李海棠斬釘截鐵地表示,自己無礙,看起來虛弱是虧了點氣,等此事一過,好好調養就是了。
“醫人者不能自醫!”
五福突然頭腦靈,還想繼續反對,被李海棠的臉嚇到,訕訕地道,“我聽您的就是了。”
李海棠悄悄地鬆一口氣,自己好說好商量不行,最後還得用主子的架勢,心累啊!
玉家的地,在京郊北邊的凰村,靠兩條,李海棠肯定走不到地方,還需要馬車。
想要出門,馬車就得靠五福在城裡的置辦,不能驚蕭母和其餘人。
主僕二人商量置辦的東西,李海棠叮囑五福一切小心行事。
一個丫鬟,男裝打扮,和漢子差不多,出門打探消息,蕭母見前幾日都很順利,就沒攔著。
五福苦著一張臉,去了車馬行,結果大失所。
車駕倒是有,但沒有馬匹,前幾日已經讓林軍收回,因爲他們和雲家軍開戰,急需馬匹等資,除了瘸的馬,什麼都剩不下。
現在,商家家有馬車的,都自己捂著,本不會借出去。
京都變天,雨腥風,還不一定什麼時候是個頭,衆人就等著城門大開,他們好拖家帶口的逃難去。
以前看上的邊陲小城,都了逃難的好去。
五福愁眉苦臉,買了兩個包子,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包子落地。
接著,不知道從哪個衚衕跑出來一條大狼狗,叼著包子就跑。
突然想到一句話,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五福很是來氣,出門一趟沒收穫,連野狗都很作對,夠了!
“你是五福?”
衚衕口站著個小不點,小不點了狗頭,一點不不怕大狼狗,而後看向五福。
被認出來了?五福嚇得心涼了半截,心裡琢磨,那辦事不利,就得趕結果自己,千萬不能連累夫人!
“糖包,不是讓你在家,你怎麼又出來了!”方芍藥頭疼,對閨沒了耐心,正要把人提溜回去,冷不丁地,看到一個漢子,頓時覺得有點眼,但是爲家夫人,平日出門際應酬,見過的人太多了,一時想
不起來。
“娘,是五福。”
糖包一臉篤定,和豆包喜歡遊戲,也做過男娃的打扮,認出五福,輕輕鬆鬆的。
“五福?”
方芍藥上前,把人拉到衚衕裡,上下打量,“你怎麼出來了?”
五福哭喪著臉,被人認出來了,還是喪心病狂的李夫人,不知道怎麼接話。
“你先隨我回家。”
方芍藥把五福拉倒衚衕裡,推開第二家的房門,讓人進去。
這次京都大換,李祿也倒黴,他終究是李家子孫,搬回李家,把妻安置在外。方芍藥搬到這所小院子,已經有半個月,一直在打聽李海棠的下落,院子有個的地窖,可以藏人,真憂心李海棠被人出賣,而被那些人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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