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直須待花落盡時，引用相思做嫁 025 你還是不信

景夜過來之後，太皇太后也只是說了一些隨意的話。對於太后有意的做法，竟然毫不提。似乎這本就不足爲懼。

之後景夜便說要送陶晚煙回宮。陶晚煙自然是不敢拒絕，可心裡卻覺得十分可笑。上午在大殿之外，他還罔顧自己的請求，帶著沈落雪跑了，怎麼現在就一點都不著急沈落雪了呢？

“沈妃還好吧？”

“你覺得應該好還是應該不好？”

陶晚煙皺眉，看著此刻有些潑皮的景夜。心中竟徒增一苦惱。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景夜了。

“好不好是的事，我只關係我妹妹好不好。”站在棲宮殿門口，陶晚煙停下來，轉看著景夜，“皇上，陶家沒有對不起景遙這江山社稷，我爺爺亦沒有對不起這江山社稷。可是我不能讓爺爺枉死，同樣的，我妹妹也不能讓爺爺枉死。”

景夜冷笑一聲，鶩的雙眼中從滿了危險之，“陶老將軍不是你殺死的麼？”

“景夜，你說這句話……就是你沒良心！”陶晚煙冷冷地看著景夜，雖然以前他從來沒有問過自己。但知道景夜是相信自己的。

然而現在的景夜，別說是相信自己，就算是讓他聽自己一聲勸都是難事兒。

“陶晚煙……”景夜手一把將陶晚煙推至牆邊，兇神惡煞地瞪著。此時太已經緩緩落山，夕灑落在景夜的臉上，讓陶晚煙誤以爲他們又回到了那日，在大漠之中一起逃亡那日。

淚水，不由自主地漫上眼眶。景夜見著，眼底浮現一震驚，陶晚煙趁機擺他的鉗制，快步往前走兩步，拉開和他的距離，“你既然都忘了……那便將一切都忘記得乾乾淨淨……那便從新用你的雙眼來看看我陶晚煙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剛纔在十四宮中，那個願夏的跟我說了很多。”景夜看著陶晚煙瘦弱的影，眼底漫起意思心疼。卻是將那種覺生生嚥下，“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是真是假又如何？”陶晚煙有些惱怒了，語氣也變得激烈，“我認識的景夜他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從來不會因爲誰而左右自己的決定。無論是沈落雪還是陶晚煙……在江山社稷面前什麼都不是……然而我現在所看到的景夜，不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七爺。至……他會問問我……是誰要殺我！”

“晚兒……”

“皇上，讓沈落雪快點好起來吧。一日不好，你的心便永遠都偏向。景遙國的國君，不該存著私心的……”

“陶晚煙……朕問你……在谷底救你的人是誰？”

陶晚煙皺眉，轉著景夜。很想問問，這個人究竟有沒有在聽自己說話？怎麼又能將事扯到這件事上？

“只是一個恩人。”以前，陶晚煙不曾告訴任何人是雲驚天救了自己，現在，依舊不會說。說出來，告訴一個本就不信任自己的人，也無非是增添一他對自己的多疑而已。

“是麼？”景夜扯了扯角，眼底的愫在片刻間消弭。隨後便是震怒，“那你爲何阻止將景嫁於雲容國？難道不是因爲雲容皇？”

陶晚煙起初聽到這些話，還有些許震驚。隨後又想到了沈落雪現在變態的地步，又覺得這是在理之中。只是景夜……

他居然如此沒有理智，如此來質問自己？

原本有一肚子話要說，景夜這樣一問，陶晚煙竟覺得自己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景夜他已經喪失了理智了。

搖搖頭，陶晚煙轉向宮門裡走去，卻又被景夜攔住，“陶晚煙，朕在問你話。”

“景夜你瘋啦？”這下，陶晚煙吼得比景夜還大聲，“景是你妹妹。纔多大？纔多大？你把一個孩子當你護國的工？你是沒有能力統治這個國家了嗎？你知不知道，景一個孩子比不過你們男人，如果你們娶了妻子不滿意，還能再納妾。可孩子呢？一輩子就會了！”

“這些我比你清楚！”

“可你還是聽了沈落雪的話，你來質問我就是不對。你走……你走……”陶晚煙心裡委屈，爲景委屈，也爲自己委屈。原本只是含著眼眶的淚水，現在卻再也止不住了，低著頭一個勁兒地推搡著景夜，“你走……我好好呆在棲宮，那你也好好呆在沈落雪那裡！”

陶晚煙不怕在景夜面前失落，然而卻不敢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不會讓沈落雪贏的。

一路哭著跑回房間，“關門，關門！”對著丫鬟奴才大吼著，隨後跑進房間，關上門。作一氣呵。

背靠著門，陶晚煙才覺得息不過來。雙手捂住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眼中的淚水也跟著再往下落。

背靠著門，似乎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緩緩跪坐在了地上。

“不能死，不能死！”陶晚煙口中輕聲念著。

還不能死，陶晚煙，你還不能死。

孤立無援的覺讓陶晚煙失去了信心。此刻的自我安非但沒有起到毫的作用，反而讓更覺孤單。

整個像是瘋了般在撕扯……在囂……似乎要將氣數耗盡……似乎要將撕碎才肯罷休……

“皇后娘娘……”門外婢的喚聲，也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聽不見……聽不清……

“求求你……求求你……”帶著哭腔的低吼聲從陶晚煙的口中傳出來，卻是那麼微弱……

“求求你……再給我點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就好……”

靠在門上，過了好久好久，久到殘已經落山……久到陶晚煙的雙已經失去了覺……那難以抑制地疼痛才消失。

清醒過來的試圖站起來……扶著門好不容易起……口腔中的腥味卻又冒了出來……傾音那素白的服瞬間被染紅……似落了點點梅花……妖嬈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