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想調桌。”
羅曉瑜水晶一般的大眼睛閃了兩下,子轉到與顧海對視的角度,笑容溫如水。
“你想往前調一調?”
“不是。”
“那你是想調到最後一桌?”
“也不是。”
羅曉瑜充滿好奇的神宛若一個墜落人間的天使,讓顧海的心有那麼一剎那的失衡,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我想往南邊調一調。”
“是這樣的。”羅曉瑜耐心解釋,“我們的座位是每兩週挪一次的,也就是說,再過兩天,你們這一排就會從最北邊挪到最南邊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海表很堅定,“我是要調到白因的後面。”
“調到白因的後面?”羅曉瑜疑了。
顧海笑笑,“是的,我倆關係好,和他坐在一起,我學習起來有力。”
羅曉瑜顯得有些爲難,按照常理來說,學生調桌是件很麻煩的事。要考慮個字高矮啊,學習績啊,男生生的分佈啊……
“你先回去,我瞭解一下那邊的座位況。”
“就現在。”顧海表很堅持,“我馬上要換。”
羅曉瑜的臉稍稍變了變,淡雅的紅脣抖兩下,看得出來,是不滿意顧海的態度的。因爲在這個學校裡,還從未有學生敢這麼和說話。可是,這滿肚子的脾氣,怎麼就發不出來呢?
“好吧,下午來了直接搬過去。”
顧海走後沒有多久,一個滿臉青春痘,外加羅圈的男生走了進來,剛到羅曉瑜的面前,就擺出一張苦臉。
“老師啊,您能給我換個位子不?張大偉的腳總是踹我凳子,我都摔了三回了。”
“他踹你凳子你不能提醒他麼?”羅曉瑜的嗓門開始拔高,表變得比博爾特跑得還快,“調桌調桌!你以爲調桌是那麼簡單的事兒麼?能不能讓我省點兒心?”
不知道爲什麼,漂亮老師發起火來都那麼迷人,苦男忍不住就想多說兩句。
“老師,求求您了,給我往前調一桌就了。”
羅曉瑜的脾氣那可是遠近聞名的,人家聰明漂亮又有能力,還嫁了一個有錢的老公,脾氣自然給慣得不小。
“你再說一句話,立刻從這個班滾出去。”
兩秒鐘之後,苦男灰溜溜地走出了辦公室。
下午,白因剛一進班,就瞧見自己最厭惡的人坐在後面的位置上。心裡惡罵了一句,冷著臉回了座位。
眼瞧著上課鈴就要響了,白因還沒看到顧海彈。
終於,他繃不住了。
“你怎麼還不滾回去?”
“我調桌了,這就是我的位置啊!”顧海笑得很愜意。
白因的臉黑得像個鍋底一樣,毫不掩飾自己的緒。他這人就是這樣,憎分明,只要他不喜歡的人,就是拿槍指著他的腦袋,也別想讓他說一句好聽的。
上課鈴響了,白因轉過,心裡暗暗勸了自己一句,別搭理他,就當後面是個糞堆好了。
“同學們把昨天發的卷子拿出來,今天我們講題。”
“咳咳……”顧海用手指頭彈了白因一下,“我說,你這白背心破了個,幹嘛要用黑線啊?”
白因漠然地回了一句,“這牛!”
“牛?”
“不是有一種牛,滿都是黑白花麼?”
“……”
顧海笑了,這小子皮子厲害。不過,一個黑白花怎麼能牛呢?得很多個黑白花才呢。於是,顧海拿出一把小剪子,趁著白因睡著的時候,給他的校服背心剪了很多個口子。
回去的路上,白因了脖子,心裡納悶,今天這個校服背心怎麼總是風呢?
“大海,你在做運麼?”
顧海上耳機,騰出兩隻手,一隻手拿著針,一隻手拿著黑線頭,正在把線頭往針孔裡面。
“我在穿針引線。”
“穿針引線?”金璐璐嘿嘿笑了兩聲,“你這一離家出走,連服的人都沒了,苦了你這個大爺了。”
終於穿進去了,顧海傲然正氣的臉上染了一層邪肆。
“我不是給自己。”
手機對面響起了霹雷般的怒吼聲。
“那你給誰的?”
顧海拔下耳機,語氣不不慢,“喊什麼?我又不是給生,你別問了,說了你也不懂。”
金璐璐想想也靠譜,以顧海這種脾氣的人,怎麼可能給一個生服?他在街上看到男生給生繫鞋帶都會罵兩句,更別說這麼丟份兒的事了。
“大海,我想你了,你這個週末來天津看我吧。”
顧海放下針線,利落地鞋上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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