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族長答應得如此干脆，這不按牌路出牌的方式，讓準備好了和它討價還價的夜搖一肚子話沒有辦法開口。

“不知族長何時能為我做法？”倒是偃疏沒有讓氣氛安靜，適時地接上一句話。

“偃疏族長意何時？”靈族長一副它隨時可以，看偃疏方便的樣子。

這反應著實令他們不著頭腦，偃疏斟酌了一下才道：“宜早不宜遲，若是過幾日溫夫人依然沒有尋到適宜的解決之法，我也正好能夠恢復過來，屆時也能夠與溫夫人一道做法，解印土靈珠。”

看不懂靈族長的路數，偃疏也就只能提醒它，想要解封土靈珠還得靠他和夜搖，不要輕易對他手，否則土靈珠就無法解印。

靈族長面無表：“那便明日。”頓了頓就吩咐綠珀，“你安排夜真人與偃疏族長在靈族暫住。”

“是，族長。”綠珀領命，然后對著夜搖和偃疏做了個請的姿勢，“夜真人，偃疏族長請。”

靈族的屋子和外界大同小異，外面看著水晶般明，但卻看不到里，進來之后也是別有天。

屋子的門都是拉合方式，看起來也是雕梁畫柱，四合小院，修煉之人也沒有多男大防，考慮到他們是一路，偃疏和夜搖都在一個院子，院子四面皆可住人。

“它答應得太痛快，我本沒有機會開口讓修絕護法。”綠珀離開之后，為了蔽，夜搖還是帶著偃疏了空間。

“它是完全沒有對偃疏族長心懷不軌，還是已經把偃疏族長視做囊中之？”就連陌欽也沒有看靈族長。

如果不是知道靈族長的真面目，他們或許會認為靈族長就是這樣的大氣，但此刻他們卻有些驚疑不定。

“若真的打定主意對偃疏族長手，那麼就說明它也已經做好對搖搖手的準備，心里無所畏懼，因而干脆果斷。”溫亭湛斂眉道。

直接不需要打探夜搖的實力，夜搖帶了多幫手，有竹地能夠將他們屠盡。

“那麼土靈珠呢，也不管不顧了？”夜搖想不通，就算它有絕對的把握要他們的命，它也不管土靈珠了？

“兩個可能。”溫亭湛的眸底蔓延出冷銳的，“它放棄了土靈珠，吸納了偃疏族長就可以一步登天，所以它想自己飛升。或者……它打的是殺人奪寶的主意。”

夜搖震驚的看向溫亭湛：“殺人奪寶……”

是了，人都殺了，害怕什麼土靈珠封不封印得住？和偃疏一死，土靈珠和紫靈珠不就了它的囊中之？到時候它想怎麼封印，就怎麼封印。

“它的依仗是什麼？”夜搖之所以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實在是覺得不可能。

到不是說靈族群起而攻之，不能將和偃疏誅滅，而是戰斗的過程，拼的廝殺，誰也不知道勝負如何，它這樣手，就完全不占理，未必能一呼百應，靈族靈的確無心無，但也不全然是是非不分。

而且它的自信未免過頭，明明夜搖已經當著它的面放了偃疏出來，它不可能不知道夜搖還帶了其他人，那它就真的這麼毫無顧慮？篤定無論夜搖有多底牌，都逃不出它的手掌心？

它也完全不顧夜搖后的勢力？是把靈族想得太固若金湯？還是它沒有其他靈的死活？

更甚至兩方鋒，就算夜搖和偃疏不敵，臨死之前還不能魚死網破將紫靈珠和幽靈珠送出去？憑什麼白白便宜靈族？

“靈族長應當沒有這樣異想天開。”偃疏覺得殺人奪寶的可能不大，哪怕是在靈族，殺人容易奪寶難。

既然奪不了寶，殺人的意義就顯得無足輕重，僅僅只是為了吸食他們的氣力，早就應該手，用不著答應他施法。

夜搖也覺得靈族長不會這樣鋌而走險。

“偃疏族長是打算如何算計靈族長？”溫亭湛突然出聲問。

他們計劃等靈族長給偃疏施法的時候對靈族長下手，但偃疏怎麼作溫亭湛卻不甚清楚。

“待到它為我施法之際，若它吸納我的氣力，我必能將我的印記注它的，只要我施法就能控制它，正如蠱蟲一個道理。”偃疏解釋。

每個人的氣力都是獨一無二，巫族的法自然也是詭異多變，他有法子讓靈族長吸了他的氣力之后追悔莫及。

溫亭湛聽后陷了沉思，夜搖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修絕若有所思：“你是擔心，它由始至終志在偃疏？”

溫亭湛頷首：“既然偃疏族長可以暗算它，那麼反之它為何不能暗地里對偃疏族長下黑手？”

“暗地里？它下黑手不是很正常嗎？”夜搖不解，他們不就是在討論靈族長如何下黑手嗎？

“我的意思是，它想讓我們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溫亭湛角輕揚，泛著一點冷，“我慣用的伎倆。”

剎那間，夜搖領悟：“你的意思是，它施法的時候不會對偃疏下狠手，它只是對偃疏做點手腳，比如把偃疏得魔，得失去理智，再來點大開殺戒，到時候它就算殺了偃疏，我也不能說什麼，并且還得把土靈珠給解封！”

這不就是溫亭湛的慣用伎倆嗎？哪次溫亭湛暗害旁人，不是壞事做盡，反過頭被算計的人還是得打掉牙合著往肚子里吞。并且得陪著笑臉激他！

難怪靈族長答應得這麼爽快，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完全解釋的通。

“好厲害的心機！”夜搖不得不佩服，這絕對不僅僅是個與世隔絕，一心修煉的靈。

如果真的讓它練邪功，飛升了還好，要是飛升不，那真的天下。

“班門弄斧罷了。”溫亭湛平淡的聲音里，沒有掩飾的輕視。

夜搖明白，溫亭湛這個下套從來沒有被人悉的人，自然看不起靈族長這個被他看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