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我要跟來的。
顧承風著前方道:“哎,那邊好像有間小竹屋。我先去探探況,你在這里等我,不要跟上——”
跑字未說完,顧承風就發現顧琰已經撇下他躲到大樹后了。
……倒也不必。
那間小竹屋里一個人影也沒有,顧承風發出兩聲布谷,這是一切安全的暗號。
顧琰現走了過來。
顧承風道:“沒人,我們去山莊吧。”
“好。”顧琰點頭,他轉過,一腳踩上去,不知踩到了什麼,地面忽然裂開一道口子,倆人毫無防備地跌了下去。
……
龍一追著那道暗影來到了藏劍山莊的議事堂。
議事堂的正堂空曠開闊,兩旁的燭臺上燃了熊熊跳躍的燭火,并不算明亮,被夜風吹得搖曳起舞,頗讓人想起七月半的鬼火。
正對著大門拾階而上的臺子上,居中擺著一把寬大的紫檀木椅。
一名著灰白長衫、外罩鎏金紗的蒙面老者氣場威嚴地坐在那里,他的氣息并沒有外溢,這是武學的至高境界。
整個劍廬能達到這一境界的除了龍一,便只有那位姓容的掌門。
正堂,只有褚掌門一人。
龍一目冰冷地看著他,握了手中的玄月劍。
容掌門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弒天,你終于來了。”
龍一的眼底浮現起無邊的仇恨與怒火:“把人出來。”
容掌門的笑容淡了一分:“這麼多年不見,連聲師父也不會了嗎?”
龍一了握著劍柄的手。
容掌門再次和悅地笑道:“他們現在很安全,你可以放心。沒想到你離島多年,還了幾個朋友,為師甚欣。”
此時的顧與蕭珩實則就坐在容掌門后,被一扇鏤空的木墻擋著。
有個穿著黑袍的劍廬高手守著他倆,適才便是此人將他倆帶來這里的。
蕭珩被點了,顧由于本就昏迷著,暫時沒人對做什麼。
但其實,顧早就醒了。
不聲地閉著眼,仔細聆聽著正堂的靜。
容掌門笑道:“聽說你前陣子去劍廬島了,很憾,為師有些事要辦,沒在島上等你。”
聽到這里,顧與蕭珩都明白了,劍廬島上的滅門案果真是劍廬的自導自演。
為了騙過龍一與暗夜門,他們還真是煞費苦心,犧牲了那麼多弟子。
容掌門道:“弒天,你我之間并無仇怨,只要你肯像從前那樣乖乖地我一聲師父,我可以對你的罪過既往不咎。”
龍一道:“我再說一次,把人,出來。”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其實,他的緒波得十分厲害,顧隔著木墻都到了。
像是一濃烈的仇恨,也像是一不甘的屈辱。
龍一從來沒出現過這種緒,即便與那麼討厭的暗魂手時也不曾。
難道……是劍廬的掌門曾對龍一做過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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