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眼淚一顆一顆，順著眼角落下，摔碎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淚花……

楚九歌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屈辱過，更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用這麼屈辱的姿勢，匍匐在人的腳下。

北天驕，還真懂得怎麼辱人。

“我做了什麼？你要這樣辱我？”楚九歌將眼睛睜得大大的，試探將眼中的淚睜回去。

如果，犯錯在先，如果對北王、北域帶來傷害在先，那麼可以接北王的辱，但是……

明明什麼也沒有做，甚至還給北王解決了一樁麻煩不是嗎？

為什麼，還要這麼辱？

“本王行事，需要原因嗎？”北王看到了楚九歌眼中的淚，也看到了眼中的屈辱與憤怒，但……

那又怎麼樣？

他是北天驕，北域的王者。

“楚九歌，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要讓本王知曉，你騙了本王，本王會讓你明白，什麼生不如死。”北王收回腳，淡漠的從楚九歌邊走過……

“你……們……”楚九歌趴在地上，憤憤地捶打地面，“北域的人……都是混蛋！”

自認沒有對不起北域任何人，也沒有對不起北王，要嫁給北王，也不是自愿的，那是圣上賜婚……

這些人，憑什麼一個個找麻煩，就因為無權無勢，好欺負嗎？

……

自那天見面后，楚九歌整個人都變得沉默起來。

依舊盡心盡職的教導北域的丹醫，依舊毫不藏私的，將自己所學全部傾囊相授，但與北域所有人，都保持了距離，除去必要的流，不多說一句話，不多看人一眼，甚至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楚大夫，你最近怎麼了？”最先發現楚九歌異常的人是寧先生，待楚九歌為丹醫講完今天的病癥，寧先生終是沒有忍住，問了一句。

“無事。”楚九歌回了一句，轉就走，連一眼也沒有看寧先生。

寧先生不由得皺了皺眉，尋人問了最近發生的事，但不管他問誰，都對楚九歌的事都一無所知……

在北域，就沒有人把楚九歌放在眼里，又有誰會去關注的緒？

次日，楚九歌又帶著丹醫來給寧先生看病。

楚九歌依舊是那副丑陋的裝扮，依舊是那副平靜無波的樣子，每一個字都沒有緒，帶著疏離，但跟在后的丹醫，卻全然無所察覺……

寧先生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吃兩副藥鞏固一下就可以了。

今天正好要給寧先生換藥方，楚九歌便多說了兩句，說完就走，片刻也不停留。

寧先生看著那些跟在楚九歌后學習，卻沒有給予楚九歌尊重的丹醫，不由得嘆氣……

“也不知，這麼做是對還是錯了。”下面的人都看上面的人眼行事，剛加的人，都看前面的人臉行事。北王不重視楚九歌，這座別院的人，也沒有把楚九歌當回事，那些丹醫自然也不會給予楚九歌尊重。

對這些丹醫來說，跟楚九歌學習并不是他們自愿的，他們是被迫的，被迫的去接一堆奇怪的，他們不能理解的，跟丹藥完不同的醫治方法。

他們本就是排斥的，只是礙于王爺的命令，不得不學。

見王爺沒有把這個教導他們的楚大夫當回事，他們又怎麼可能，把楚九歌放在眼里？

“唉……”寧先生看著楚九歌離去的背影，不由得嘆了口氣。

在不知道楚九歌，對北域有無敵意的人況下，就把人排斥在外，各種辱、嘲諷、輕視，這簡直就是在楚九歌與北域對立。

先前，他沒有想明白，現在……

他病好了，腦子清醒了，看得多了，也就想得明白了。

寧先生想去找北王談一談，至在楚九歌有用的況下，應該對好一些，讓對北域有歸屬，但他只是表了這麼一個意思，蘇慕白就勸住了他。

“先生想多了，楚九歌和王爺即刻就要起程去京城。此去京城，能不能活著回來都難說。而且……先生，你應該清楚，北域到都有皇上的耳目，咱們對楚九歌越好，越是重視，皇上就越容不得。”

說到這里，蘇慕白也不由得嘆息了一句：“先生，楚九歌的況，跟旁人不同。有謝玄高調護著在先，皇上已經關注了，你不想害死楚九歌，你就去找王爺說吧。”

他何曾沒有想過，約束下面的人，讓他們對楚九歌尊重一些。就算不把當北王妃來尊重，也要把當一個有才識的人來尊重，但是……

只要一想到楚九歌即刻要跟王爺進京，蘇慕白勸說的話，就說不出來。

楚九歌一直在北域，他們有自信可以保住，但在京城，就真的不好說了。

京城的勢力太復雜了，就算他們北王府在京城不怕誰，但不敢保證，那躲得過那些明刀暗箭的。

“只是……這麼一來，楚姑娘就要跟我們北域離心了。”寧先生長長地嘆了口氣，帶著說不出來的失落。

“離心便離心，有了醫治毒氣的辦法，的價值……也就那樣了。”蘇慕白無視心中那一憾，故作冷酷的道。

“慕白，王爺前面有八位未婚妻，其中不凡出大家、名聲斐然的才，那些子一個個死于意外。唯有這位名聲不顯的楚姑娘，活著來到了北域，我們不能小看。”

寧先生總覺得，楚九歌藏拙的，也許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有才。

“謝玄傾半家之力救的命，我哪里敢小看呀。”蘇慕白苦笑一聲，“但王爺的決定，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我看……王爺，似乎很討厭楚九歌。”

不得北王心，便是楚九歌有通天的本事也無用。

“而且，京城一行最終結果如何還說不好，我們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他們都是現實的人，就算楚九歌有價值，也要在確定能活下來的況下，才會對示好。

不然，就是浪費時間與力了。

“唉……”寧先生嘆息了一聲，滿肚子話的全都喧了回去，最后只化為一句：“待楚姑娘活著從京城回來再說。”

只希，那個時候還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