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謝玄很出，可這些，跟是我救了謝玄，有什麼關系？”紅男子心里已經明白了，北王話中的意思，只是不肯承認罷了。

“呵……”北王輕笑一聲，“這麼聰明的謝玄，他在察覺到危險后選擇了躲避。你認為，要不是他愿意，會有人能找到他嗎？而你能知道他的落下，就只有一個人可能，謝玄他……不是一般的相信你，甚至幫謝玄藏起魔族人的，就是你！”

“果然，不能在你面前說話。”紅男子輕笑一聲，沒有否認，“那你再猜猜，我把他們藏在哪里？”

“東林，京郊，始皇地宮。”只有那個地方，才能讓魔族人暫時生存，也讓所有人猜不到，進不去。

“你確實敏銳，只憑這麼幾句話，就能推斷出這麼多東西。”紅男人看著北王，目微沉，“你能推斷出這麼多東西，當初為何不理會謝玄的求助？你該知道，謝玄他不是被絕境，不會向你求助。”

“我，幫不了他。”北王語氣沉重的道。

“虛偽！”紅男人冷笑。

“是事實！”北王并不男人的話影響，他沉著而冷靜的道：“他和魔族的人，離開了黑霧森林，只有死路一條。當黑霧森林不適合他們生存，他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你要他，帶著魔族的人，一起去死是嗎？”紅男人冷笑。

“他們活不了。”他幫不了謝玄，也幫不了魔族人。

“你真……無！”紅男人看著北王，眼失。

北王嗤笑道：“你現在也幫不了他們了，不是嗎？給了他們希，又讓他們再次絕，覺如何？”

“你……”紅男人的眸子，染上一層郁。

“很好猜！如果不是你沒有辦法了，你怎麼可能會在我面前，突然提起謝玄的下落。”這個男人，是絕不會把謝玄給不周山的，也不會拿謝玄去換什麼三千孕婦。

突然提起謝玄，不過是試探罷了。

“你果然……什麼都知道。”紅男人一頓，隨即像泄了氣的皮球，無力的坐在地上，“是，謝玄他們很不好，哪怕是住在地宮，全也在腐爛，每天都在忍著巨大的痛苦，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他們。”

“本王不知，你這麼善良。”北王嘲諷的道。

“我也不知，我這麼善良。”紅男人苦笑道：“甚至，我最初救謝玄就是不懷好意。我想知道，一個明的、的、未來不可限量的人，跟我一樣地獄，永遠爬不出來，會變什麼樣？”

紅男人說到這里，自嘲一笑，帶著對自己的深深厭惡，說道：“我不怕告訴你，我當時可以及時救下謝玄，讓他平安無事，可我沒有那麼做。”

紅男人眼中泛出一層水，他一字一字的道：“我就像是地獄里的惡鬼，站在暗的角落里，看著他落假水銀河中，等到他瀕臨死亡，才假惺惺的救下他。我帶著深深地惡意救下謝玄，不是為了救他，我就是想看謝玄變得鷙，變得憤世嫉俗，變得像我一樣，恨不得毀掉一切下的好。”

他厭惡這樣的自己，更后悔當初的行為，然……

千金難買早知道。

這世間沒有后悔藥給他吃。

“謝玄他知道。”北王看了紅男人一眼，嘆了口氣。

一念天堂。

一念地獄。

于面前的男人和謝玄來說，那一念之間，他們都落了地獄。

“他知道！”紅男人點頭，“在他燒得面目全非，向我道謝的時候，我就告訴了他。”

他不了，謝玄眼中的坦與明。

明明……

那麼丑陋的一個男人，卻擁有這世間最明亮的眼睛。

那一刻，他在謝玄眼中看到了自己。

一個丑陋如鬼，卻假裝自己是人的惡鬼。

在謝玄向他道謝的那一刻，他撕開了偽裝，將真相告訴了謝玄。

然，謝玄在沉默片刻后，說……

“他說，我與他非親非顧，我沒有救他的義務。我救他，哪怕在他面目全毀后，他也激。我不救他，哪怕我有那個能力，他也不會怨恨我。”

“他說，要對他的人生負責的只有他自己，我不需要對他負責。我不救他，不是我的惡，害他至此的人不是我。我在事后救他，也是我的善，無論如何我救了他的命。他記我的救命之恩。”

紅男子說到這里，抑制不住的哽咽了起來：“你說，我這樣的人……哪怕是救人，也帶著最大的惡意，我有什麼資格要他激我？”

“所以，他才是謝玄。如切如磋，有琢如磨的君子。”北王也忍不住嘆了一句。

換他是謝玄，他做不到。

謝玄的襟與氣度，非常人能及也。

落到那個地步，卻能依舊保有純心，不怨不恨任何人。

謝玄，真君子也。

“如切如磋，有琢如磨。”紅男人閉著眼，哽咽道：“北天驕，你知道嗎？我就是殺萬千無辜，也不曾后悔。便是婦孺稚兒撲在我腳邊哀求，我也能下得了刀。”

“我這樣的人，從來不知后悔，更不會愧疚，世間人畜于我而言沒有區別。可對謝玄，我后悔了，我愧疚了。”

“我后悔當初沒有及時救他，后悔任由心中的惡念，把謝玄害到這個地步。謝玄活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全是因為我，我愧對謝玄。”

北王沒有說話。

他不是謝玄，他說不出男人沒有錯的話。

但他也不能說男人有錯。

當初那個況，要不是男人出手，謝玄必死無疑。

紅男人也沒有想過，想要北王的安，他說這些，只是他想說罷了。

說完后，紅男人很快就收拾好心，恢復原來的冷靜，“北天驕，我這人從來求人。當初，被不周山那群老東西拿來試藥，痛不生，幾死去，我都不曾哀求過半句。今天，我求你……”

“我幫不了你。”他要能幫，當初謝玄給他寫信，他就幫了。

他不能給了謝玄希，又讓他絕。

“你的王妃……”

紅男人還沒有說完，就被北王打斷了，“要能幫，便不會讓謝玄落到這個地步，我拒絕謝玄，就是不想痛苦自責，你明白嗎？”

他一直是個自私的人，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