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安途醒來的時候謝鐸照舊是不在的,他一個人躺在大床上,逐漸到了獨守空房的寂寞。
起來吃了早飯,沈安途按照慣例用平板搜索中午要做的菜,結果發現他最喜歡的食博主沒有更新,沈安途更喪了,中午也沒心做菜了,給趙阿姨發了個信息,讓隨便帶點菜自由發揮。
沈安途在空曠地大別墅里漫無目的地轉了兩圈,決定去書房,在網上搜索音頻做口譯訓練給腦子復健。
半個小時后,沈安途給謝鐸發了條消息哭訴。
【我以前真是做翻譯的嗎?為什麼我一點知識都想不起來?我是廢 QAQ……”】
五分鐘后,謝鐸的消息進來。
【你是。】
【……】
也不知道是肯定的他哪句話,沈安途趴在桌子上懷疑自我,懷疑人生。
謝鐸剛好簽完一疊文件,視線瞥到沈安途的作,眼角帶了點笑意。
沈安途當然不是翻譯,他本沒學過翻譯,他大學修的是金融和法律雙學位,就算經過留學英語口語不錯,真要做翻譯還差得遠。不過這些謝鐸并打算告訴他。
謝鐸調整視頻角度,欣賞了好一會兒沈安途煩躁的表,然后發消息告訴他。
【累了就休息一下,想不想出門?我讓謝文軒帶你。】
【要要要!!!】
沈安途秒回,興地接連刷了好幾個表包,不過考慮幾秒后他又給謝鐸發消息:【我現在能出門了嗎?我安全了嗎?】
謝鐸回:【不安全,所以讓謝文軒陪你。】
沈安途想起謝文軒那個樣子,很懷疑真要遇到危險謝文軒會不會丟下自己先跑。他盯著謝鐸的頭像看了半天,膩歪地發了一句:【不想要謝文軒陪我,想要你陪我。】
過了片刻后,他收到了謝鐸的回復:【下次。】
眾所周知,“下次” 就是沒有下次,沈安途雖然失憶,但常識還在,他小聲罵了句 “渣男”,關上電腦下了健房,最近他逐漸開始恢復鍛煉,前兩天只是在跑步機上慢跑,今天他想試點別的。
謝文軒和趙阿姨差不多同時到,沈安途聽見靜后上了樓。
他穿著背心,熱得一汗,和兩人打了個招呼就要回臥室洗澡,臨走時收獲了謝文軒一通夸他材好的彩虹屁,沈安途欣然收下。
一想到吃完飯能出去,沈安途就有點按捺不住,午飯都吃得很快,謝文軒剛放下筷子就催他出門。
坐上謝文軒的車前,沈安途心里的 “出門” 等于吃喝玩樂,就算不去高檔會所,也該找個地方喝一杯再玩幾盤無傷大雅的小游戲。
然而,一個小時后,沈安途坐在池塘邊的小馬扎上,手里拿著釣魚竿,眼前只有碧綠的湖水和對岸一排敗柳。
謝文軒一邊幫沈安途調浮漂,一邊說一些注意事項,然而一轉,他就見沈安途臉上寫著幾個大字:今晚就殺了你。
謝文軒著頭皮賠笑:“在家待久了就是要出門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嘛,市中心人太多,污染又大,釣魚多好。這是我朋友的私人魚塘,里面的魚都有專人在養,各個質,嫂子我記得你之前說想學做魚,這不是正好有食材了。”
沈安途握著魚竿冷笑:“做魚?我先做你。”
謝文軒心臟狂跳,心想沈安途終于原形畢,他搞不好下一秒就要葬尸荒野,于是立刻使出絕招,開始撒賣慘:“嫂子你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太危險了我護不住你,萬一又出現車禍或者有人綁架你怎麼辦?”
想也知道這是謝鐸的安排,沈安途煩躁地揮手,讓謝文軒離自己遠點。
謝文軒立刻端著自己的小馬扎坐在離沈安途五米遠的地方,開始安靜地釣自己的魚。
謝文軒其實本來也不喜歡釣魚,但是因為追求的那位星在一次訪談上提過喜歡和父親一起釣魚,他二話不說買了魚竿回來潛心修煉,到現在也品出那麼點味道來。
一刻鐘后,謝文軒釣上來第一條魚,個頭不小,他拎著那條魚開心地沖沈安途揮手示意,結果發現魚竿和小馬扎還在,人沒了。
謝文軒第一反應是沈安途趁機逃跑了,但他很快冷靜下來,這荒郊野外沈安途兩條也跑不遠,加上他手機上還有定位和竊聽……
謝文軒也顧不上自己的高檔釣魚設備了,邊往車邊跑邊掏手機要給謝鐸打電話,然而他剛沖上駕駛座就聽見后有人說:“嗯?你也覺得無聊了?”
“我來拿杯子喝水,你怎麼這一會兒就坐不住了,我剛釣了條大魚你去看看唄。” 謝文軒反應很快,他裝模作樣地在扶手箱里外一陣找,“咦,怎麼沒有,已經拿過去了嗎?”
沈安途沒理他,自己半躺在后座,帶著耳機用手機看視頻。
謝文軒好奇:“你在看什麼呢?”
謝文軒其實有點不能理解,謝鐸既然想拘著沈安途,又對他不放心,為什麼要讓自己帶他出門,還不止他使用電子產品,雖然知道謝鐸肯定在后臺監視數據,但這還是給了沈安途太多機會了,就像把鳥兒關進籠子,卻不關籠門。
沈安途故意把手機背對著謝文軒:“我能看什麼?當然是在看…… 好的。”
謝文軒登時覺得自己表哥頭上有點綠,他下了駕駛座,是往后座上:“我也要看!”
沈安途上說:“小孩子不能看。” 卻也沒阻止謝文軒把腦袋探過來。
只見出現在沈安途手機屏幕中的,的確是 “好的”——那是一鍋剛煮好的紅燒,如琥珀,瘦均勻,隔著屏幕都能聞到香味。
謝文軒不自覺地咽口水,沈安途笑著把他推開:“讓你別看,現在忍不住了吧。”
謝文軒沒忘記自己的魚竿:“你這回家也能看啊,先跟我去釣魚不好嗎?”
沈安途正研究紅燒的做法:“不去,還不如回家呢。”
謝文軒看著他忍不住問:“嫂子你一直待在家里不難嗎?講真要是我被關家里,肯定早就想辦法溜出去了。”
“難?” 沈安途看都懶得看他,“有人好吃好喝地養著你,你在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種生活竟然會讓你覺得難?”
“時間久了也會無聊吧?嫂子你就沒想過自己出門嗎?” 謝文軒繼續試探。
沈安途暗滅手機,上下打量他:“談過嗎?有朋友嗎?”
“正在追。” 謝文軒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母胎單。
沈安途了然地點頭:“那寵呢?養過寵嗎?”
謝文軒點頭:“小時候家里養過一只金。”
“那你就想想,如果你家金某天自己跑出門,被車撞了差點沒命,你是不是得好好把他關在家里?”
“道理是這個道理。” 謝文軒觀察著沈安途的臉,“可你又不是寵。”
沈安途仿佛沒有骨頭似的斜依在車窗邊,這麼個不修邊幅的作在他做來就莫名的養眼,他一雙桃花眼半闔,形狀好看的勾起一個要笑不笑的弧度,故意低聲音道:“我可以是。”
沈安途這副樣子太要命,謝文軒不敢多看,隨便應付了兩句就迅速下了車,繼續釣自己的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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