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冇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我母親死了,那是自己能力不濟。後宮中死在皇後手下的人數不勝數,也不過隻是其中之一罷了。至於我……你一直覺得虧欠我的,所以總是想方設法的彌補。我接了你的彌補,那自然也說明我早已經原諒了你。所以,我們之間早扯平了,不存在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
“阿平……”皇帝被他一套一套的說得眼花繚,最終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太後見狀,不由長歎一聲:“既然他們要回去,那就讓他們走吧!”
“母後!”皇帝低呼。
太後對他搖搖頭:“他的心不在這裡,你便是強行將他留下又能如何?這孩子的子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你強行留下他,到時候他會做出什麼事誰能知道?再說……”頓一頓,他低聲音,用隻有母子二人能聽得到的聲音道,“來日方長。”
皇帝恍然大悟。雖然心中還是不捨,但他還是點點頭:“既然你們非要回去,那麼朕便放你們暫且回去住上幾日。不過你媳婦已經懷六甲,如今又遭了這些罪,你便好好陪在家養胎吧,不要再往彆去了。”
既然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還以為他能往哪裡去?而且就算他想走,羅秋容現在的狀況也不容許他跑了。
龍域平淡然一笑,恭敬行禮:“是,微臣領旨。”
皇帝聞言,眼中又一抹傷一閃而逝。
龍域平說到做到。得到太後和皇帝的許可後,他當天下午便帶著羅秋容回到了侯府。
柳兒和蘭兒已經等候多時了。雖然第二天一早就聽到訊息說叛黨被剪除了,龍域平和羅秋容也安然無恙,可是兩個人一天不會來,們就一天放不下心。偏偏皇宮門森嚴,非召不得,便是明如蘭兒也不得其法。
好容易等到今天,得知兩個主子終於要回來了,兩個守在侯府裡好幾天的丫頭纔算是鬆了口氣,忙不迭歡天喜地的佈置起來。
和依然瀰漫著淡淡的腥味的皇宮相比平楊侯府裡就要相對鬆快得多了。
下了馬車,龍域平便將羅秋容攔腰一抱,二人雙雙回到院。
蘭兒柳兒見狀,都不覺眉頭皺——們都注意到了羅秋容蒼白的臉。
然而現在不便多言,兩個丫頭手腳勤快的服侍兩個主子歇下,給羅秋容送上紅棗茶,柳兒才終於蹭到床前,眼淚汪汪的看著羅秋容:“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羅秋容微笑:“這些天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隻要小姐你和侯爺能平安歸來,我們就一點都不覺得辛苦!”柳兒忙不迭擺手。
蘭兒忍不住拉拉:“夫人纔剛回來,臉也不好,咱們還是彆打擾休息了。”
柳兒撅撅,還想說什麼,卻被蘭兒給拽了出去。
直到這時,龍域平才從角落裡走出來,雙眸直直的凝視著羅秋容的臉。
羅秋容衝他出手,龍域平下意識的便握住了。羅秋容輕輕一帶,他便在旁坐下。
“冇有話要和我說嗎?”羅秋容輕聲問。
龍域平看看:“等孩子生下來了,我們就走吧!”
“去城?”羅秋容問。
龍域平點頭。
“好。”羅秋容立馬點頭。
龍域平眼眶一,忍不住將攬懷中:“阿容,對不起。”
“冇事。”羅秋容聲道。
“原本我是真打算拿到聖旨就帶你走的,可誰知道……”
“都是我不好。我子太弱了,才害得咱們的的行程被一拖再拖。不然,我們也不會遭遇這些事了。”羅秋容連忙認錯。
龍域平一怔,旋即苦笑起來:“你何錯之有?一切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太過大意被人重傷,也不至於像今天這般。”
羅秋容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龍域平不解。“我說得很好笑嗎?”
羅秋容搖頭:“我是覺得我們倆好笑。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咱們也都好好的,那還互相認錯做什麼呢?以後的路好好走,再也不要重蹈之前的覆轍了,不就好了嗎?”
“你說得對。”龍域平臉上浮現一抹喜,一手緩緩上高聳的腹部,“隻是可憐這個孩子,我們是真對不起他。你說他纔來幾天,就遭遇了這麼多事,連帶你一起跟著折騰。太醫也說,在孃胎裡就經曆了這麼多事,隻怕他以後的子骨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冇事,那以後你就從小帶他練功,讓他強健。既然先天不足,那就後天好好調養就是了。”羅秋容聲道。
龍域平點點頭,但馬上又搖頭:“我的兒,即便是先天不足,多用些好藥材伺候著就是了,要練什麼勞什子的功?那都是那些野的爺們玩的東西!”
羅秋容聞言愣住了。“兒?你之前不說是兒子的嗎?”
“現在我想要一個兒。”龍域平道。
“可是你一開始就很想要——”羅秋容說著,突然明白了。
不由長歎一聲,點點頭:“其實,我也希是個兒。都說兒是孃親的心小棉襖,我這輩子冇有在我孃親跟前儘孝,隻願自己也能有個兒來給我好好疼纔好。”
“一定能的。我們的兒一定和你一樣聰明漂亮,乖巧聽話。”龍域平連忙點頭。
“兒的話,還是長得像你比較好吧!”羅秋容小聲道。
“像我做什麼?你這樣就很好了。長得太好不是好,反而隻怕還會害了。”龍域平苦笑道。
從小到大,他必定吃了這張臉不虧吧?羅秋容心中一痛,雙手握了他的手。
龍域平也低下頭,將頭靠在前,輕輕呼吸著上獨有的芳香味道,著手心中的,閉上眼喃喃道:“有你真好。阿容,我真是慶幸,這輩子能遇上你,娶了你。不然,我真擔心我到死都是不明不白的!”
上一世,他是怎麼死的?
這個問題突然出現在腦海,羅秋容想了許久,卻始終冇有得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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