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躺了過去。

“很疼嗎？”

“心疼。”

“嗯？”

沈澤川低頭親了親阮青青，“本王知道，你想本王留下。”

“夏夫人說，留住一個男人的，才能留住他的心。當你連他的都留不住的時候，要他的心又有什麼用。”

“你知道，本王的和心都在你這兒。”

“我知道。”阮青青把頭埋進沈澤川懷裡，“可我要你也在這兒。”

“青青……”

“答應我好不好？”

看著阮青青楚楚可憐的樣子，沈澤川終是不忍心，“好。”

得了他的話，阮青青才安心了。

“我知道你不會騙我。”

“嗯。”

阮青青閉上眼睛，打了個哈欠，“那我就不折騰你了。”

月掛中天，沈澤川聽到靜後，先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阮青青，而後攏下床。屋門外，清輝灑在山穀，萬籟俱靜。

“王爺。”來人是九。

“京城有什麼訊息？”

“王殿下已經離京前往南晉了。”

沈澤川眸一冷：“你先去安排！”

“是。”

九離開後，沈澤川去了太上皇那裡。

夜裡，阮青青做了一個夢，夢到回到了現代，正在和一男士用燭晚餐。為了看清那男人的臉，頭過去，仔細瞧了瞧，果然是沈澤川。

西裝革履的他，好帥！

阮青青醒的時候，枕頭被口水了一大片。

“……”

到底是饞牛排還是饞阿四，大概昨晚行不軌，結果冇有就好事。

如此想著，阮青青決定去做牛排。

“牛冇有，可以嗎？”順嬤嬤問。

“行吧。”反正都是。

起的時候，沈澤川已經不在了，本來還慌了一下，不過出門見他在溪水邊散步，還悠閒的樣子。

有了，還要有紅酒。

這東西不好找，最後阮青青想出一個法子，往白酒裡滴一些桑果的兒進去，果然調的跟紅酒的差不多了。

“阿四！”阮青青跑到沈澤川跟前，興沖沖道：“我們晚上吃西餐。”

“西餐？”沈澤川想了想，“西域的食嗎？”

“對對！”你說什麼都對。

“你會做？”

比起中餐，西餐簡直不要太簡單！

“會！”

沈澤川笑了笑，“好。”

時間還早，阮青青拉著他往山坡上走。一邊走一邊采花，等到了坡頂，手中已經有一大束花了。

“諾，等晚上的時候，你送給我。”

沈澤川雖然不明白這含義，但還是接住了。

見他這般好說話，阮青青忍不住踮腳親了親他的下。

夜，老騙子頭往外看，那溪水旁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有油燈，兩人對麵而坐，旁邊擺著一束枯萎的野花。

“他們在……招魂？”

千靈搖頭：“夫人說是西餐。”

順嬤嬤想起阮青青用柴火烤的兩塊燒糊的，“那東西能吃？”

不管他們如何，反正阮青青對自己的果很滿意。刀子不足，匕首湊。叉子冇有，用竹子削了三條。雖然有點糊，但已經把外皮那層焦黑給刮下來了。

除了那束已經枯萎到抬不起頭的花，一切都很完。

阮青青從桌子底下拿出一罈酒，倒了兩碗，往沈澤川那邊推了一碗。

“這是……”

“紅酒！”

沈澤川點了點頭，這東西喝了不會出事吧？

“阿四。”

阮青青從懷裡掏出一個用草做的指環，拉過沈澤川的手，給他戴上了，“你願意嫁給我……不不，娶我嗎？”

沈澤川心中一，再看阮青青，正滿眼期待的看著他。反手握住的手，沈澤川探過去親了親的額頭。

“本王娶你。”

阮青青甜甜一笑，“那我們吃吧！”

“可以不吃嗎？”

阮青青臉一僵，“你想反悔？”

“那好吧。”

一口酒一口，冇吃兩口，沈澤川便覺得胃裡不大舒服。

“咳咳，這有點柴啊，除了這一點，一切都很完。”

“是嗎？”

阮青青低頭繼續切，柴隻能用大力，結果叉子折了。

冇事，還是很完！

沈澤川笑著拉阮青青起，“我們走走吧！”

夜下的山穀，安詳靜謐，二人牽著手沿著溪水走。滿天繁星跟著他們，一路山花迎著他們。

從醫院下班，經常看到小區的老大爺老太太在樓下散步。老大爺或角不利索，老太太扶著他。老太太或記不太好了，老大爺用獷的聲音說著往事。

那時想，自己會不會也遇到這樣一個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阿四，過兩日我們出發去西疆接大寶吧？”

沈澤川突然頓住子，看向阮青青，眸中波瀾興起，卻又慢慢歸於平靜。

“再過些時日吧。”

“為何？”

沈澤川手著阮青青的臉，“青青，對不起，等本王把事都安排好了，可行？”

阮青青挑眉，“你不會有事瞞著我吧？”

沈澤川眼波微微一頓，隨即笑了笑：“冇有。”

夜裡，竹樓窗前，沈澤川靠在木塌上，而阮青青倚在他懷裡。從這裡能看到群山環抱的清月，能看到月輝之下，飛瀑如白玉披掛，近溪水潺潺，悅耳聽。

咕咚……

條案上煮著茶，茶水開了。

沈澤川長手一，拿起一個杯子，翻了個轉兒，放到桌子上。提起茶壺倒了一杯，氤氳的熱氣一縷一縷飄向窗外。

他低頭看懷裡的人，已是半睡半醒。

猶豫許久，他自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麵倒出一顆黑的藥丸。

“這是我改良後的無憂丹，服用後每過一天就會忘記一些人和事，不消十日會清空腦子裡所有的記憶。自此後，再也不會想起，這一生都不會再想起過去。”

沈澤川看著手裡的這顆藥丸，沉鬱許久，終究放進了茶水裡。待它完全融化後，小聲了懷裡的阮青青。

“青青，喝了這杯茶，我們去睡覺了。”

阮青青打了個哈欠，本不想喝的，可茶杯都到邊了，索張開了。

“唔，什麼味兒。”

“還好吧。”

阮青青大口喝完，轉摟住沈澤川的脖子，撒道：“我要睡覺。”

“好。”

沈澤川橫抱起阮青青，從木塌上下來，往屋裡麵的床上走去。帷帳落下，他把人摟進懷裡，低頭細細親吻。

“唔……不要了……”

沈澤川依舊吻著，從頭到手，最後一滴淚落到手心。

“對不起。”

不要我，也不要恨我，忘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