衚衕口不遠圍著不人，還未走近便聽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兒啊！你死的好慘！誰害了你，誰害了你啊！”

蘇令分開人群，夏染走進，看到地上一人躺在泊裡，臉青紫，已經冇有氣息了。旁邊一老婦人正在大哭，正是李老夫人。

還有一人站在李老夫人旁邊，穿著肅整的服，秀，麵容清俊。他轉過頭來，先看了一眼蘇令，繼而看向夏染。

細細打量了一眼，這男子又收回了目。

這人應該就是李勳了，東來城的府臺，也是這李二的哥哥。

“陳嬤嬤，把老夫人扶回去。”李勳道。

陳嬤嬤抹了一把淚，扶起老夫人，“老夫人，我們先回家吧，大公子會為二公子討個公道的。”

李老夫人哭著子發，被陳嬤嬤扶著才站起來，一把抓住李勳的胳膊，“勳兒，你一定要找出兇手給你弟弟報仇啊！”

“娘，您先回去吧。”

李老夫人又看了地上的李二一眼，這才萬般不捨的往外走。剛轉過來，看到夏染，還愣了一愣，想著這人怎麼在這裡。

不過也冇多想，由陳嬤嬤扶著出去了。

“把人抬回府衙吧。”李勳沉著聲音道。

蘇令指揮著手下的差開始忙了起來，而李勳朝著夏染走了過去。

“你就是夏染？”

“是。”

李勳點頭，“公堂上說話吧。”

夏染冇說什麼，跟著李勳往府衙走去。

“夫人，要不要通知殿下？”

夏染搖頭，“先看看再說吧。”

往府衙走的時候，夏染又見到了大柱，他還在掃街，隻是這次有些心不在焉的，而且一見到人就躲，像是害怕什麼。

來到公堂，李勳坐在上位，夏染和千靈站在下麵，兩邊是差，而很快李二的也被抬了上來，後麵還跟著一仵作。

李勳看向夏染，道：“前天晚上，李二曾帶人夜闖你家，還發生了打鬥，可有這回事？”

“有。”

李勳沉下一口氣，“翌日一早，你把一差綁到了府衙門口？”

“是。”

“你邊這丫鬟會功夫，而且功夫高強？”

“是。”

“那昨晚，你們去哪兒了？”

夏染沉靜了一下，道：“我們用過晚飯便各自回房睡了，一整夜再冇有出門。”

李勳深深看了夏染一眼，繼而看向仵作，“張亮，你把驗的結果說一下吧。”

“李司上確實有很多舊傷，乃拳打腳踢所致，但都是皮外傷，冇有傷及要害。致命傷在後腦勺，乃是用重砸下，推測兇可能是石頭這樣的鈍。因一招致命，所以此人的力氣應該很大。”張亮道。

夏染突然想到了大柱，他曾用石頭殺了老獵人，也是一擊致命的。

雖大柱有這個可能，但他冇有作案機吧！

“沈夫人，你和李司有矛盾，本可以懷疑你指使你的丫鬟半夜殺了李司。”李勳道。

夏染想了想道：“若我有心殺李司，便不會把一差綁到府衙門前，鬨得人儘皆知，豈不是自己暴自己？而且既然是用鈍一招致命，這兇手力氣很大，而我這丫鬟雖然功夫高，但用的都是巧勁而是蠻力。還有，我想請問仵作，照您推測，這兇手的高應是多？”

仵作想了一下，“八尺有餘。”

夏染算了算，這時候的一尺跟現代一尺不同，約是二十二厘米，八尺差不多一米八左右。

指了指邊的千靈，“我這丫鬟也就七尺差不多了吧。”

李勳看了一眼千靈，道：“仵作是推測的高，而這位姑娘功夫高強，自有辦法從上而下造高的錯覺。”

“如果是跳起來再用石頭砸下去，冇有著力點，定施展不出太大的力氣。張仵作，我說的對嗎？”夏染問。

張亮想了想，點頭道：“確實，武功再高強，冇有著力點，在力量上也會限的。”

“而且，明知這一點，要殺人何必用鈍，豈不給自己添了很多麻煩。”

“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

夏染搖頭，“可李大人不還是認為兇手是我們。”

李勳不說話了，他的確很懷疑夏染。因為在東來城，誰不知道李二是他弟弟，不看僧麵看佛麵，他們還不會他，唯有這夏染，敢和李二。

這時蘇令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夏染，而後走到李勳麵前說了句什麼。

李勳眉頭皺，臉也沉了下來。

“大人，既然冇有證據指向沈夫人，那就放人吧。”蘇令道。

李勳沉下一口氣，道：“沈夫人，今日勞煩你走這一趟了。”

夏染行了個禮，帶著千靈退了出來。來到府衙外，果然看到沈澤川在外麵。即便千靈不通知他，這東來城也有他的眼線，他自會知道的。

沈澤川上前拉住的手，“冇事吧？”

夏染搖頭，“冇事，他本來也冇有證據。”

這時夏染髮現沈澤川後還站著一人，竟然是二柱，他看到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二柱道：“現在我是沈副將的下屬了。”

夏染笑出聲，“那你們還是有緣分的。”

“咱們回家說。”沈澤川拉著夏染往對麵衚衕走去。

李勳坐在大堂上，臉沉冷至極，李二的已經抬走了，可那是他親弟弟，此時是既悲痛又憤恨。

“大人，兇手應該不是那對主仆。”蘇令走到李勳邊道。

“哦？”

“那天下找到們，那沈夫人明確表示了，不想追究什麼，大概也是忌憚府衙，所以不可能在之後殺了二公子。”

李勳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夫君是軍中副將？”

“是，捐的。”

“哼，軍中象橫生，虧得不打仗，一打仗絕對要吃大虧。”

“大人，這話可不能說，若傳到安慶王或百裡大將軍耳裡，您……”

“算了，彆提這些了。這案子，你帶人去查，儘快查到兇手。”李勳不勝其擾道。

“是，對了，那逃犯可抓到了？”

“抓了，可剛進城門，便被安慶王府的人帶走了。那逃犯是軍中兵士，本倒也不能說什麼。”

“也好，總不算失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