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散開了，夏染走上前。自飛鷹寨分開後，冇想到在京還能再見到。

“仙樂。”

仙樂看到，微微怔了一下。

“夫人，好巧。”

夏染朝旁邊的醫堂看了一眼，問道：“你想在這裡坐堂？”

仙樂點頭，“他們不收子。”

坐堂的哪有子，雖不合理，但確實約定俗的規矩。

“你為何想在這裡坐堂？”

仙樂聽了這話，先愣了一下，隨即苦笑：“夫人，人活在這世上，要食五穀，要穿保暖，還要有住的地方，方方麵麵都要銀子的。”

夏染自然知道，可為飛鷹寨二當家，會缺銀子？而且當初大當家死的時候，可親眼見仙樂給下麵姐妹分了兩大箱銀子。

“我自來不知花銀子冇有打算，如今才知道原來掙錢這麼不容易。”仙樂苦笑道。

“你現在住哪兒？”

夏染跟著仙樂進了一條衚衕，越往衚衕裡麵走，路也就越窄，走到一有些破舊的院門前，仙樂上去敲了敲門。

很快門打開了，裡麵站著一個老嫗。

“姑娘，您回來了。”

仙樂衝老嫗點了點頭，而後轉請夏染進來。

夏染進了院，見這院子不大，西邊還支了個棚子，裡麵有灶臺，用作廚房。正房有三間，牆皮都剝落了，看著也是十分老舊。

仙樂一白，再加上這超然的氣度，與這院子實在格格不。

“這裡不大，不過也夠我們三人住了。”仙樂道。

三人？

夏染正疑哪來的第三人，屋裡跑出來一個小姑娘，梳著雙丫髻，穿著藕的襦，長得的，乎乎的。

“娘！”

小姑娘跑了來，仙樂彎腰接住，“靈兒，慢點。“

“娘，你給靈兒買了甜糕了嗎？”小丫頭仰著頭問，小水潤潤的，像是流了口水。

“呃，娘忘了，明日可好？”仙樂聲哄道。

“哼！娘總是告訴靈兒，說話要算數，答應的事也一定要辦到，娘隻教靈兒，自己卻不聽話。”小姑娘抱著雙肩撅著小道。

“是是，娘錯了。”

夏染跟秦深要來布老虎，舉著讓小丫頭看，“靈兒，姨母這裡有小老虎，你看可不可？”

靈兒看到那小老虎，眼睛亮了起來，不過因不認識夏染，不敢上去拿。

“娘，我能要嗎？”

仙樂點頭，“謝謝姨母。”

“謝謝姨母！”仙樂甜甜的喊了一聲，而後接過那布老虎，跑到一邊玩去了。

屋裡地方窄小，仙樂請夏染在院中坐下。

“夫人，喝杯茶。”仙樂給夏染倒了一杯茶。

夏染點頭，“孩子幾歲了？”

“三歲。”

“冇想到你還有這麼大一個兒。”

仙樂看了一眼靈兒，而後笑道：“以前是為了用孩子拴住那男人的心，後來發現能拴住人，但拴不住心，我也就放棄了。本來帶著靈兒回南晉了，可遣散飛鷹寨後，朝廷為了立威，到抓以前的姐妹，我又帶著靈兒來到了北楚。”

“那孩子的父親，他怎麼說？”

“三年前我們就分開了，之後再冇有見過。”

原來這樣，當時聽寨子裡的人說，這二當家為了追那男人去了北楚，十分癡。可癡的一方，不一定能得到對等的，這事也無關對錯。

“這樣吧，我開一家醫館，你坐堂，得了利錢，我們五五分可好？”夏染提議道。

仙樂搖頭，“夫人，我還可以再想其他辦法，還是不麻煩你了。”

夏染搖頭，“我雖是為了幫你，可也是做生意，而且憑你的醫，想來很快能打開局麵的。”

“可世人對大夫有偏見，我怕……”

“不怕，名聲是慢慢積累的。”

說實話，夏染怎麼可能缺錢。是太子側妃，也是首輔府的姑娘，娘恨不得金山銀山往麵前堆，其實還是為了幫仙樂。

二人相時間不多，但還是投脾氣的。

二人不懂怎麼開醫館，需不需要去府報備。

“我娘懂這些，把這事給就行。”夏染最後道。

回到東宮，夏染正要回自己的清月宮，怡芳宮裡的一位嬤嬤攔住了的路。

“側妃娘娘，太子妃請您去怡芳宮一趟。”

回宮這些日子，太子妃一直深居簡出，二人還未私下見過麵。畢竟是太子妃，而是側妃，還是要給這個麵子的。

夏染帶著秦深進了怡芳宮，還未進門，便聽得廳堂裡有人在哭。一聲接著一聲，應該不止一人。

那嬤嬤打開簾子，夏染走了進去，見太子妃坐在正位，而下麵是東宮的兩位姨娘，正用帕子淚。見到進來，二人竟從座位上起來，接著跪到了麵前。

“側妃娘娘，求您給我們一條生路吧！”

“我們不能離開東宮，家裡人覺得我們是被太子休棄的，不會讓我們回家的。”

二人一人一句，說著就大哭起來。

夏染退開一步，繞過這二人，衝太子妃行了個禮，而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娘娘，這是怎麼回事？”

太子妃歎了口氣，“夏側妃，你何必明知故問。”

“哦，這話怎麼說的？”

“太子前幾日讓們出宮自謀生路去。”

夏染垂眸，自然知道這事，不過太子也冇有強迫們必須出宮。而且他也和商量了，若是們不想出宮，那就等他登基以後，再另行安排們就是，所以哪來的不給們活路的說法。

“側妃娘娘，我們都知道太子寵您，可我們不跟您爭寵，隻要能留在東宮，留在太子邊，為奴為婢都行。”

“是啊，側妃娘娘大可不必在意我們，我們爭不過您的。”二人哭道。

夏染嗬了一聲，“讓你們出宮的是太子，你們不找太子求，卻在我麵前哭，難道還希我去替你們求？”

“娘娘，求您了！”

“憑什麼呢？”夏染笑了一聲。

太子妃皺眉，“夏側妃，若不是因為你，太子也不會趕們出宮！”

“一來太子冇有非著們出宮，隻是有人願意離開就離開。二來，太子妃說話嚴謹一些，這事可不是我的主意。既您是太子妃，在東宮當家做主的，這事難道不該您出麵跟太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