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出道以來我就沒吃過泡面。”幸福地吸了一口香氣,“過年才敢給自己放縱一下。”
“既然犧牲那麼多想出人頭地,為什麼不多向我要一點資源。”
郁家澤覺得很奇怪,跟了自己之后只唯二提出了兩個要求,一是能不能先借筆錢給,二是讓演個角就好,無論是什麼。
再多的就沒有了。
他玩過的小演員如過江之鯽,好似是被江岸沖上來的一條死魚。
烏蔓怔愣,忽然反問他:“一直都是別人向你索取,你就沒有什麼想要的嗎?”
他撥面的筷子一頓,心底涌上一很奇異的緒。
居然有人敢問他,他要什麼?
他第一次聽到這麼稀奇的問題。
郁家澤放下筷子,手指扣著桌,好笑地端倪著烏蔓:“那你能給我什麼?”
“我沒有錢能給你,你想要的也不是錢吧。”長長地嗯了一聲:“但是……在你現在這樣的時候,我可以陪著你。”
“我現在這樣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直言不諱地說:“你在難過。”
空氣凍結了一剎那,郁家澤語氣冷凝:“你很會自作聰明啊。”
烏蔓沒被他的語氣嚇到:“演員對人緒變化的知是很敏的。雖然我在你邊不久,但是我能覺到你現在的確不開心。”
“……有趣。”
郁家澤手托著臉,無聲地笑了。他還當烏蔓有多麼世獨立故作高潔,原來在這茬兒等著他。
從雜草橫生的藤蔓里飛出來的烏,怎麼會是教堂前純潔天真的白鴿。沒有人會像對待白鴿一樣施舍烏面包,因此,烏只能掩藏自己的真面目,用心機來換取生機。
比起人見人的白鴿,他更愿意飼養一只人人喊打的烏。
因為他從來不是路過廣場會好心撒下面包屑的那個人。畢竟他手中的面包,也得靠搶食才能拿到。
他永遠討厭因為被偏就心安理得討要一切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廢。
時間很快指向12點,烏蔓從房間里抱出了一桶煙花說:“要來一起放嗎?”
郁家澤正坐在沙發上理文件,聞言抬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好笑道:“你一個人也買這個?”
“一個人過的時候有煙花覺熱鬧些。”
郁家澤重新低下頭,語氣淡淡的:“我不喜歡煙花。”
不過是轉瞬即逝的海市蜃樓。
“噢。”烏蔓乖乖地點了點頭,“那我拿遠點放。”
要去臺的腳步一頓,轉披上大出了門。
不一會兒,郁家澤聽到了院子里傳來煙火裂的聲響,吵得他無法專心工作。
他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白的窗紗,抬眼便見夜空中最大度的藍之下,升起了一朵濃烈的紅。彼此沖撞,彈下令人驚艷的火星,在烏蔓的臉上落下此起彼伏的倒影。
轉過臉來,眼睛里噼里啪啦的,還殘留著絢爛的余韻。
十分的漂亮。
他此時無心看煙花,而是看著,彷佛看見了一株延時攝影的曇花,所有的都被緩慢拉長。
兩人隔著明凈的落地窗對視,窗面上還有煙火的影子,被包裹在里頭,像最明艷的花芯,雙手拱小喇叭,對著他大喊,新年快樂——
似乎隨著這一聲用力的呼喊,他今晚郁結于心的一些不痛快真的被炸掉了一些。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覺,只覺得心里一,讓他模糊地回憶起七歲那年第一次收到別人送過來的那只八哥。
那些最孤獨的時候,靜靜陪在他邊的八哥。
只不過眼前的這個,是一個吃垃圾食品,放吵鬧煙火的心機小烏。
沒關系,他想將養他的小鳥。
如此之后嶄新的每一年,是不是都會隨著一句吶喊,變得快樂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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