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著香濃的湯，葉清晏聽著春雨從大廚房聽來的八卦。

「林大公子倒是不枉風流之名，死了還有貌佳人陪葬。」葉清晏吃了一口的，又拿起一個皮薄餡兒大的包子，越吃胃口越好。

春雨道：「聽說青花樓的鴇媽媽都哭暈過去了，還請了郎中給瞧病。」

「是疼錢吧，培養一個花魁可不銀子。」

「不止是一個花魁，林大公子一死，這青花樓說不定就要關門了。對門的麗春院老鴇子可高興壞了，一大早的就了告示，說是隻要是青花樓的姑娘，都願意收留。」

「同行是冤家，一家倒黴、另一家幸災樂禍甚至趁火打劫，都不稀罕。」

「嗯，娘娘說的沒錯。一家人在一個院子裡還能為口好食而勾心鬥角，更何況是這種生意上的競爭對頭了。」

王茂來了溫德院。

「娘娘，端妃娘娘派人來，說是讓您即刻進宮一趟。」

「現在？」葉清晏詫異。

「是。」

……

如此，原本吃了早膳要補覺的葉清晏，隻能對鏡梳妝，一命婦常服，層層包裹，熱的不過氣。

馬車裡——

春雨拿著扇子，幫葉清晏呼扇著：「端妃娘娘怎麼這個時候傳您進宮，是不是有什麼要事？」

葉清晏尤覺不解熱，從的手裡奪過扇子自己呼啦呼啦的大風扇，「誰知道呢，這大熱天的真不如在屋裡，躺在涼席上舒舒爽爽的睡大覺。」

「等您從宮裡回來，就隨便您睡啦。」春雨又給葉清晏準備了冰品酸梅湯，「這個解暑熱，也解。」

「不用了，我現在不太想喝。」葉清晏開車窗的簾子向外看，正好看到巡城衛正在沿街搜查，手裡還拿著一張畫像。

「咦？京兆尹辦事還利索，這就有兇手的線索了。」

「林丞相的嫡親大公子，皇後娘孃的親侄子，京兆尹敢不用心辦差嗎？」

「看畫像是個男人。」

「奴婢瞅瞅……嗯，是個男的，鬍子一大把呢。」

真兇卻是個人……葉清晏放下車簾，閉目小憩，「到了宮裡後，再醒我。」

「好的娘娘，奴婢來給您掌扇。」

……

上宮一片歡聲笑語。

葉清晏剛進宮門就聽到了端妃心舒暢的大笑聲。

看了看旁的春雨，「看來應該沒有什麼壞事？」

春雨搖搖頭，「那可不見得，端妃娘孃的好事，並不見得就是娘孃的好事。」

「有道理，春雨姐姐就是有見地。」

「您又取笑奴婢。」

「真誠實意的誇讚！」

元嬤嬤從殿出來，低行禮，「見過玉親王妃。」

「元嬤嬤不必多禮。」葉清晏看了眼春雨。

春雨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銀票，趁著給元嬤嬤施禮時，不被察覺的塞進了元嬤嬤的手裡，「元嬤嬤好。」

元嬤嬤收起銀票，臉上出一笑容，「春雨姑娘越發懂事了。」

「還有得向您學習。母妃是有客人嗎？」葉清晏問道。

這個問題元嬤嬤輕咳了一聲纔回道：「是華菀大公主來看娘娘，還帶了一名府裡養的歌舞姬。」

葉清晏前世在後宮裡什麼沒見過，什麼沒經歷過，所以聞絃歌而知雅意，心裡約明白端妃讓進宮來的意思了。

「妾叩見端妃娘娘。」葉清晏提起角便要行大禮。

端妃娘娘忙道：「快快免禮，到母妃邊來。」

「是，母妃。」葉清晏聽命行事。

「這是華菀大公主，你還沒見過吧？」

華菀，葉清晏當然知道了。模樣普通不算出眾，氣質也溫溫吞吞的，看起來很敦厚。但皇族子，哪有真正敦厚的，就是這位看似敦厚的大公主，實是太後放在宮外的爪牙，暗暗養了數百名死士。而這些死士，尤其厲害……

「妾見過大公主殿下。」葉清晏福一禮。

華菀仔細審量葉清晏，後宛然淡笑道：「和九弟一樣，我大姐就行了。」

「是，大姐。」葉清晏順從如流。

華菀從手腕上下一隻金紅雙的極品玉鐲，「我才剛從大理城回來，公主府裡還一團，等我收拾好了，就挑些好玩兒的件兒送你。這個你先戴著玩兒吧。」

葉清晏看看端妃。

端妃暗暗點頭。

葉清晏這才接過玉鐲，「謝謝大姐賞賜。」

「不嫌棄就好。」華菀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葉清晏回道：「妾非常喜歡。」

一名宮進來，回稟道：「娘娘，蕊姬姑娘已經準備好了。」

端妃看看葉清晏，「讓進來吧。」

率先進來的是數名樂師。樂師就位後，一名盛裝艷的子，款款翩翩進了殿。

麵若皎月，蟬翼般的雲髻斜斜墜著，兩彎黛遠山眉，目低垂看不到眼瞳，隻能看到兩排微的漆黑睫，一顆紅櫻桃般的朱，啟開雙，皓齒如玉。

「賤妾蕊姬，叩見端妃娘娘、公主殿下，玉親王妃。」

「起吧。」端妃看著的眉眼，「抬起頭來。」

姣的臉龐抬起，尤帶一抹怯，也愈發驚艷嫵。

端妃問葉清晏，「你覺得如何？」

葉清晏如實回道：「蕊姬姑娘是個難得一見的人兒。」

華菀一直觀察著葉清晏的麵，見如常一般，並未多想，笑道：「那就讓蕊姬先跳一段舞吧。」

「好。」端妃點點頭。

舞曲響起，蕊姬麵上的怯彷彿忘卻了一般，若遊龍，袖如素霓，宛轉起來如一隻仙鳥耀眼奪目，輕盈的姿如同晨起的薄霧，妙神迷……

葉清晏也不為蕊姬的舞姿所吸引讚歎。

一曲跳完，蕊姬又跟著樂師們下去了。

華菀也從綉椅上站起來，對端妃道：「我還要去一趟賢妃那裡，就不久留了，你們婆媳好好聊聊。」

「留下一起用午膳吧。」端妃婉言挽留。

「下次吧，我可聽說過您的胭脂梅花，下次一定要嘗嘗。」

「好，什麼時候來提前說一聲，我也好備上。」

「那咱們說好了啊。」

送走華菀大公主後，葉清晏又跟著端妃回了殿。。

端妃屏退了所有宮人，隻留下元嬤嬤一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