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二眨眨眼,打量著莊卿,眉頭皺了起來,然後對葉清晏道:「母後,兒子想去看看父皇。」
葉清晏微微一怔,還沒有說什麼呢,怎麼這小子就明白了。
「好,正好讓陛下考考你這幾天的功課。」
「……孩兒突然不想父皇了,還是跟著母後比較好。」元二的眼睛滴溜溜一轉,他可不想被父皇考查功課。主要是這幾天他一直以傷的名,逃避了很多課業,而父皇在考他的時候,問題都刁鑽的。
葉清晏拍拍旁的位置,「那就乖乖坐著。」
「是,母後。」元二聽話乖乖的坐下,然後一抬頭正好對上了莊卿的視線。
莊卿在元二看過來時,又忙低了頭,一副恭順謙卑的模樣。
「元二,莊卿可是明德書院的頭名學子,才十歲就已經考取了生,學問極好,以後他會轉學到皇學,你到時可要好好跟莊卿學習。」
元二聽說過明德書院,是京城排名第一的書院。上一次的科舉狀元就是出自明德書院。
「他在明德書院好好的,為什麼要來皇學?」
此話一出,大殿裡安靜了一瞬,最後葉清晏笑道:「他的爺爺可是朝廷一品中書令,他當然要上皇學了。」
莊嬪稍稍鬆了口氣,聽娘孃的意思是同意莊卿做伴讀的。而太子殿下應該是還惦記著之前的明鏡,才會排斥莊卿。隻要兩個孩子相相,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莊卿卻低著頭,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是中書令大人的孫子啊。」元二詫異,然後從椅上起來,走到莊卿麵前,抬頭看著他。因為是從下往上看,正好看到了他的眼睛。
黑黝黝的眼睛,像是兩團古墨,讓人著而被吸引。
莊卿看著他手裡一直拎著的小機關人,「太子殿下,以前也送過一個一樣的機關人給臣子。」
「嗯?」元二愣住了,「你怎麼會有我的機關人?」
葉清晏笑道:「當然是你送的了。莊卿第一次進宮的時候,就陪你玩過,那時候你生拉活拽著莊卿,不讓他出宮。」
元二回頭看看葉清晏,「母後,兒子能和莊卿一起去榮熙殿玩嗎?」
葉清晏點頭,「當然了,去吧。」
元二一把拉住了莊卿的手,「我那裡還有好多機關。」
莊卿低垂了濃長微翹的眼睫,看著被元二握住的手,沒有抗拒,跟著元二走了。
莊嬪至此一顆心纔算落了地,伴讀有了。
葉清晏對莊嬪道:「不知道令兄,同不同意?」
莊嬪回道:「皇後娘娘放心,這次再也不會發生頂撞陛下的事了。說實話,嬪妾的那個哥哥……著實是讓人失頂。」
這是有事兒啊,葉清晏的眼神亮了,「怎麼回事?」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是如果能引起皇後娘娘對莊卿的憐惜,莊嬪不介意把家醜說的更醜陋一些。
春雨端了茶點,陪著葉清晏一起聽莊嬪講哥哥,薄寡義、忘恩負諾、拋妻棄子的人間慘劇故事……
晚膳後,蕭長綦陪著葉清晏在花園裡散步。
葉清晏和蕭長綦說了莊子周寵妻負心髮妻的事。
蕭長綦已經知道了,隻是聽葉清晏說起,而且滿口的不屑,倒是有些遲疑把莊子周調回京城的決定了。
「姣姣,莊子周是莊卿的生父,莊卿若為伴讀,是不是該把莊子周調回京城?」
「調回京城,是陞位嗎?」葉清晏麵不喜,這樣的男人恨不得給他罷免了,還陞位,怎麼可能。隻是莊卿若為伴讀,他父親纔是一個小縣令,也多有些不太合適。
「陛下決定就好,隻是這個男人,臣妾實在是不喜。既然曾經當著天地宗親的麵立下了誓言,那就該好好遵守。不能做到,就不要承諾。現在莊卿母子在府裡可是被人輕看。特別是莊卿的母親是一個弱的子,那個妾室如果回來,仗著莊子周的寵,不了在府裡興風作浪。莊卿和他母親很可能會欺負。」
「但是若是莊子周不回來,那莊卿就一直沒有父親。這樣是不是也不太好?」
「那總比氣欺負強吧。而且,莊子周不回來,莊卿的印象裡便一直都是從前那個他看重他的父親。等回來了,他差不多會失至極,連最後一點幻想都沒有了。」
「活在想象的欺騙裡,也不太好吧,終究是要麵對現實。而且,若他沒有這份勇氣的話,又談何做元二的伴讀。」
「元二好像並不贊同莊卿做他的伴讀,隻是拿他當朋友。」
「那不就是伴讀,嗬嗬。」蕭長綦笑道,並非是朝夕一起纔是伴讀,誌同道合的朋友亦是,都是陪伴著他長大,可以給他好的影響的人。
葉清晏明白了,「那陛下小時候有沒有伴讀?」
蕭長綦回道:「朕當然有。」
「誰啊?」葉清晏還真是不知道。
蕭長綦目回憶之,「他現在就在朝堂上,姣姣猜猜。」
「就在朝堂上?」葉清晏愕然。如果是陛下伴讀,那應該是十分榮幸之事,早該傳出纔是。但從來沒有聽說過。腦海裡閃過一個個朝堂臣工的資料……但是誰瞧著都不太像,要麼年齡太大,要麼就是從來沒有跟蕭長綦有過私的,著實猜不出來。
「誰啊?臣妾真的是看不太出來。」
「表麵上朕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朕在登基為帝的時候,他暗暗出了不力氣。」蕭長綦牽住了的手,「是刑部尚書衡襄。」
「啊?他!」葉清晏真是看不出來,那麼一個絡腮鬍子的大胖子,相貌也普通至極,竟然是蕭長綦的伴讀!
「怎麼可能,陛下實在逗臣妾玩兒的吧。」
蕭長綦道:「人不可貌相。他確實是朕的伴讀,而且還整整陪伴了朕七年,朕闖江湖,他便回了老家姓埋名的兩年,再回到京城,就了衡襄。」
「了衡襄,難道他之前不這個名字?」
「嗯。本來他高遠,高氏一族的嫡長子,自小琴棋書畫樣樣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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