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這麼拼?」周自珩把厚毯披在了坐在工作臺前的夏習清上,他還伏在案前修改設計方案。
夏習清抬起頭轉了轉脖子,「你知道江桐為什麼窮那樣了,還要打好幾份工租那間舊出租屋嗎?他完全可以只租一個單間,自己過得好一點。」
這是劇本外的東西,周自珩猶豫了一下,忽然明白了。
但他沒有說出來。夏習清也只是笑笑,低下頭繼續。
周自珩從背後抱住他,吻了吻他的頭頂。
因為江桐想留住他和母親曾經一起住過的房子。
12月21日,週五下午三點,夏習清策劃舉辦的活開始,他作為藝館的所有者,也正裝出席了活,臺下來了許多夏習清的,由於之前他已經在網上事先說明過,這些也很聽話,並沒有帶燈牌手幅之類的應援,來得很低調,也不吵不嚷,十分有序。
夏習清特地親手做了一個花籃,讓把信件放在籃子裡,可活剛開始沒多久,花籃就已經滿道再也塞不下。
「老闆,很多人帶了禮,收嗎?」
原以為是圈子裡的常態,夏習清搖了搖頭,「禮就不收了,信件可以。」
「可禮太多了,我們一開始放在外廳的角落,現在那個角落已經有點堆不下了……」
「誰讓你們堆起來的,我早就說過不允許收。」夏習清一黑西裝,手摁著自己的耳麥,行匆匆地往外廳走,誰知那頭又道,「不是的老闆,們執意要給,因為……」
「別找藉口,我馬上……」
「因為們說是給您的生日禮,還有一個很大的蛋糕。」
夏習清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
生日?
他作遲鈍地拿出自己的手機,解開鎖屏,12月21日。
好像真的是他的生日……
最近過得太忙太混,本無暇顧及時間,何況,自從十歲生日發生那件事之後,他再也沒有好好過過一次生日。
看著那些排隊等候在驗票區的孩子們,夏習清心裡湧起一複雜的緒。們很聽話,不吵不鬧,沒有任何應援,只悄悄地把信放好,把禮塞給工作人員,靜悄悄的,連一句生日快樂都不敢說,怕驚擾到自己。
可以收穫別人的,無論何時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夏習清來了助理,「去,幫我買盡可能多的花,玫瑰,給這些孩子們,一人一枝。」
助理很快辦好這件事,在驗票的同時將花一朵一朵送給了那些,夏習清親手切了那塊大蛋糕,和所有人一起分。
很快,助理又推來了一個架子,上面蒙著暗藍的天鵝絨。
「夏先生,這也是給您的禮。」
夏習清沒有時間,頭也不抬,「放到外廳我一會兒……」
「您要不先看看?」
他抬起頭,疑地看了一眼那個架子,水晶燈下泛著澤的天鵝絨上放著一個卡片,上面寫著生日快樂。
看到署名的那一刻,夏習清不由得怔了。
From: Thief.
他出手,一顆心臟跳得怦怦作響,每一下都撞在他貧瘠空曠的膛,像是和那天鵝絨掩蓋住的事相互共鳴一般。
掀開掩蔽,夏習清看到的是一幅油畫,畫中端坐著一名容貌麗的人。
那是他十五歲那年畫的母親,也是他人生中第一幅拍賣出去的畫作。
歷經十年的飄和流離,終於回到了他的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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