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香枝兒的話,陶七斤便又與眾人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隨後便做出安排,他在家裡就是老大,從小就很會為下麵的弟妹安排活兒,如今年歲已不小,安排起事來是越
發的條理分明,沒多大一會兒,除了香枝兒外,人人都有活乾。大家都是村裡的農戶,日常也是乾慣活兒的人,要真讓他們閑著,不給安排活兒做,那才會覺得心虛氣短呢,這會兒見大家都分攤了任務,個個竟都是麵帶笑容,頗有些
喜氣洋洋之。他們自然會覺喜氣,原本以為賺錢的營生沒了,來了陶家大院一趟,這營生便又能做起來,而在河裡養魚,這新了營生,也開始著手準備起來,擺在他們眼前的,那就
是有兩條賺錢的道兒,如何讓人不心喜。陶七斤當眾安排好之後,便與香枝兒商量道:「香茉兒那丫頭,以前也沒瞧出來,最近跟著咱們賣魚,這才發現,算賬是把好手,我就想,以後都讓跟著咱們算賬好了,
你覺得呢?」
香枝兒卻不好做香茉兒的主,便高聲將給喚了出來,當麵問這事。
香茉兒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神態語氣中,竟也出些喜意,可見十分喜歡乾這活兒。
「那啊,以後我六姐就跟著七斤叔了,咱們都是丫頭,跟著叔伯們長長見識也是好的。」香枝兒客客氣氣的道。「哈哈哈,這話說得在理,不過你們雖然是丫頭,卻是比很多小子強多了,我要有你們這樣的丫頭,睡著了都能笑醒。」陶七斤哈哈笑著說道,心裡是真的羨慕得,他們
原本看陶六平家,隻覺得香花兒是個能幹的,下麵的還小,看不出什麼來,但如今看來,最小的這兩個,也是十分能耐啊!
想當初,多人笑話陶六平隻生閨,沒有兒子,但如今看來,人家這些閨,竟是比兒子都還強啊!陶七斤心裡都帶出幾分羨慕之意來。
事兒安排好,一行人也便各回各家了。王氏卻把香枝兒進了屋裡,上下打量了幾眼,才開口道:「你一個小孩家家的,如今竟也能幹點大事了,我原本還以為就是些小打小鬧,賺幾個買糖的錢,沒想到,現
在竟是要做長久的營生了。」
「嘿嘿,娘,這樣不好嗎,你和我爹賺錢也是辛苦,我這裡也為家裡添個進項,家裡姐妹多,要存下足夠的嫁妝,這開銷也不小……」香枝兒嘿嘿笑著說道。
「難為你想得這麼多,存嫁妝的事,有我和你爹在呢,還不用你心,你賺來的錢,自個留著花吧,隻一樣,好不容易賺來的錢,可不能花了。」王氏代道。
「放心放心,你什麼時候見我花過錢。」香枝兒說完,眉頭一挑,問道:「你特意我來說話,不隻是說這個吧!」「就你這小心眼最多。」王氏笑著了一下,便開口道:「原本你們撈魚,也隻是幾個小孩子一時興起,胡鬧著弄的事,倒也不算什麼,但這要做長久的營生,自然也是
好事,可你有想過你幾個伯伯家嗎?」他們分了家,如今又搬離出來,自己蓋了屋子,離那邊距離略遠了些,但也不是完全沒來往,頭幾天第一次捕了魚回來,王氏就使喚香朵兒幾個,給那邊送了不魚過去
也是盡到了禮數。但以後要做長久的營生,卻沒有拉拔著他們緣關係更親近的叔伯,而是與外人一起,這就有些不好說了,雖然他們幾家的關係,其實並不怎麼好,但怎麼也是親兄弟
不好外道了,更何況上麵老兩口還在,到時候又有話說了。他們六房的日子越過越好,其它幾個兄弟,麵上不說,心裡其實也生了隔閡,家裡有什麼事,也不找六房的幫忙,雖然也幫不上什麼忙,家裡全是孩,陶六平又時常
不在家,若非六房這邊,一如即往的時不時送點東西過去,隻怕這關係會更加疏遠了。
王氏也十分無奈,也不太喜歡與那幾房來往,但兒們出嫁後,還是需要有個孃家兄弟的,如今,還能維持這局麵,也是刻意用了心的。
「我想他們做什麼,難道還能指他們幫忙,不添就不錯了。」香枝兒撇撇,對幾個伯父伯母,真算上不多親熱。
「你這孩子,才覺得你懂事點了,又這麼孩子氣。」王氏深覺無奈,家裡幾個兒,對那幾房,都沒什麼好,逢年過節都不去走。
「我這不是,長這麼大,沒吃過他們一塊糖,沒穿過他們一件,我這麼恩怨分明的人,那裡就孩子氣了!」香枝兒嘟了下。王氏聽到這話,頓時不知說什麼好了,香枝兒說的都是事實,家裡向個孩子,都不討老宅那邊人的喜歡,別說隔房的叔伯,就是親阿爺阿,都沒對們表現出過慈
香枝兒又何嘗是在計較吃穿,不過是覺得他們待不慈罷了。
「你這孩子,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張巧。」王氏笑嘆了一聲,道:「這事我就不提了,但若是他們找上門來,你可有什麼應對?」「應對?那需要什麼應對,反正咱們別跟他們有瓜葛就是了。」牽扯得越多,越扯不清,像現在這樣,保持一定的距離就極好,香枝兒深知為何會有如此局麵,皆因幾個伯父心眼都不大,明明都是兄弟,陶六平還是最沒出息的一個,但現在人家偏偏日子最好過,家裡也有錢,把他們甩得遠遠的,這一對比起來,讓他們自慚形穢了,所以他
們纔不來往,這卻正合香枝兒的意。
王氏挑眉看。香枝兒便笑道:「這事其實跟咱們也沒多大幹係,那不是七斤叔起的頭嘛,咱們不過算是了份子而已,那也皆因咱們兩家關係好,旁人想占什麼便宜,那得問問七斤叔答
不答應。」一推二五六,啥也不管,這孩子果然想得周全,王氏頓時便笑了,這子,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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