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六平再次回到村裡時,發現一路上不人跟他打招呼,他雖覺得奇怪,為人本就和氣,一一跟人回禮,就這麼一路回到家,發現家裡一如既往的溫馨靜謚,便覺一陣安
心。
「爹,你可算回來了,這次回來,能在家裡待幾天。」香朵兒笑盈盈的問道,如今接管家務,當家理事,比以前忙碌多了,卻無半句怨言。
「隻告了兩天的假,回來看看你們,我不在的時候,可都有聽你們孃的話。」陶六平習慣的問道,每次從外麵回來,第一句差不多都是這樣。「瞧爹說得,我們都多大人了,哪還用娘心,家裡沒有一個不聽話的,你就放心吧,但凡誰不聽話,我做姐姐的,還不能教訓了?」香朵兒爽利的說道,眉宇間帶出
英氣。
「能,怎不能,你是做姐姐的,教訓不懂事的妹妹,再對不過了,也讓你娘省心些。」陶六平立馬說道。
香朵兒聽著這明顯偏幫的話,嘻嘻嘻的笑,笑完才道:「你難得回家來,我去買點回來,家裡還有魚,一會兒讓大姐下廚做魚給你吃。」
「怎麼還有魚,果然我一回來,就有口福了。」陶六平喜滋滋說道,倒不是為著一口吃的,而是他雖然出門在外,但家裡閨卻是惦記著他呢。
「咱們家裡的魚多著呢,保管能讓你吃膩了。」香朵兒仍舊是笑。
陶六平這才聽出不對來:「家裡哪來那麼多魚?」不年不節,也不能買那許多放家裡不是。
「嘻嘻,爹,你猜?」香朵兒調皮的嘻嘻一笑。
「是誰送給咱家的?」陶六平猜道。
香朵兒搖頭。
「那,是你娘買的?」陶六平再猜。
香朵兒還是搖頭。
「行了,別給你爹賣關子了,趕說,哪來的。」陶六平回想起今兒回村裡,一路上不人跟他打招呼,那親熱勁兒,還真是以往有的。
「還能是哪來的,是你最喜歡的閨捉來的唄!」香朵兒說完,眨著眼睛,直直的盯著陶六平看。
「香枝兒?」陶六平不信,小閨雖然調皮得,但也才那丁點大的人兒,還敢下河魚了?再說魚也不能許多回來的。
「果然,你最喜歡的還是香枝兒,咱們幾個在你眼裡,那就是草。」香朵兒跺腳,臉撇向一邊。
呃,這,哪兒跟那兒啊?陶六平見香朵兒給他甩臉子,頓時便有些訕訕的,都是閨,他也沒偏著誰啊!
「差不多就行了,就是欺負你爹老實是吧,也虧得你投生在咱們家,要換一個爹孃,就你這脾氣,還能討得了好?」王氏在裡間聽不下去了,這纔出來給陶六平解圍。
「娘,我可不是積了八輩子的福,才做了你的閨嘛。」香朵兒也不是真生氣,不過是故意做給陶六平看的,見王氏都出聲了,自不會再裝下去。
「爹,我這就去買,一會兒讓大姐給你做好吃的。」
「怎麼總是指使你大姐,你那不廚藝也該好好練練了。」王氏喝了一聲。
「我這不是正學著嘛,娘你要是不嫌棄我做得難吃,我也是願意天天做的。」香朵兒嘻嘻笑著,人就跑遠了。
「這丫頭,一天到晚的也沒個正形。」王氏看著遠去的影,也有些犯愁,香花兒出門後,也就該到香朵兒了,可這丫頭,還跟沒長大似的,哪有大姐的半點沉穩。
「還小,別拘著,等出了門子,你想唸叨,都沒機會了。」陶六平長嘆一聲,生兒就是這點不好。
「瞧你說得,出了門子就不能相見了嗎,要嫁得近些,還不一樣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王氏聽不得喪氣話,反駁了一句。
「你說得也對,我瞧咱們家幾個兒,都嫁得近些的好。」陶六平對這一點,頗為贊同,嫁得近了天天能見到最好,說不定還能幫著帶外孫呢。
「行了,總說這個幹嘛,你這一路走回來,也不嫌累的,趕回屋裡歇會兒,我正好有個事跟你說呢。」「我不累,搭了牛車回來的呢,哦,對了,剛剛香朵兒話才說一半,那魚怎麼回事,莫不真是香枝兒捉回來的,要真是捉的,我這閨可見長本事了。」提起香枝兒,陶
六平就是一副頗為自豪的模樣。王氏一聽這話,一時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閨長本事是好事,可捉魚算是什麼本事,哪家的姑娘以這樣的本事自豪的,無奈的長嘆一聲,隻覺得這一家子老老小小,
就沒一個是省心的。
「那魚跟確實有關係,卻不是下河捉的,這事說來話長……」王氏半點沒瞞,將捕魚之事盡數代了一遍,甚至連後續的事兒,也都一併說了。陶六平聽得那一個驚訝,他就說嘛,魚哪是那麼好捉的,想當初他年紀還小的時候,也下河過魚,可也隻到個魚尾,就從指間溜走了,香枝兒還這麼小,自然
不可能捉到魚了,可人家不是捉魚,而是直接織了網去撈,比他手去捉,不知高明瞭多。
「果然是我的閨,這腦子真好使!」陶六平喜滋滋的說道。
王氏聽著這話,覺得有些不順耳,是你的閨腦子纔好使不,可你也沒見聰明到哪兒去啊?
「我說了這麼多,你就這點想?」王氏橫他一眼。
「啥,還有啥想?」陶六平聽得不明所以,誇閨聰明,沒錯啊,香枝兒確實聰明。
「你閨弄了個賺錢的營生呢,那錢,你就沒點想法?」王氏問道,還自以為聰明呢,半點沒聽出重點。
「閨弄的營生,我能有啥想法啊!」陶六平不明所以。
父母在,子不能有私財,雖說是農戶之家,對這點並不那麼嚴格,可香枝兒纔多大,手裡握著那許多錢,你做爹的,還真一點想法沒有?王氏仔細瞅了他一眼,發現他還真沒半點想法,索也就不提了,原本也沒香枝兒那些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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