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九章原由

燕慎從柳思遠那裡出來，也沒心思在禮部衙門裡混日子了，徑直離了衙門，想去找小秦氏問問，倒底是怎麼想的，事兒辦得這麼招搖。

殊不知這會兒，小秦氏卻是喚了劉氏進宮，正在訓話呢。

「你看看你，還說是大家閨秀出，可我瞧著你卻是滿的小門小戶味道，哪有點大戶人家賢良淑德的主母樣子，還是一府王妃呢，就你這樣的王妃，如何能管好王府？」

小秦氏氣得牙疼，王府不過是納側妃而已，就這麼不想讓人進門，早早就讓收拾府第了，要不是心來讓人去瞧一眼，不然都還要蒙在鼓裡呢。

劉氏卻是眼皮子都沒掀一下，開口道：「咱們這才搬府，人手有些不足，也有些忙不過來，才沒顧得上，再說了，側妃進門還有些日子呢，娘娘急什麼急，總會在人進門前，將屋子收拾出來的。」

小秦氏嗤笑一聲：「搬府這都多日子了，就你們府裡幾口主子，餘者都是下人，可有什麼好忙活的，連收拾出兩個院子的時間也沒有，拿這話蒙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不過是不待見側妃進門，怕搶了你的風頭罷了。」

可氣死了，拿的話當耳旁風呢。

「妾可沒這麼說，真要不樂意側妃進門，那先前就該阻止了不是，娘娘這是想多了。」

「嗬嗬，你當我不知道呢，你倒是有心想阻止，可這能是你阻止得住的嗎，男人納妾天經地義，你進門兩年也沒見懷個一男半的，還不讓人納妾了不？」小秦氏看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覺得最不順眼的便是沒能生個孩子下來。

要是早早生下一兒半，也不到香枝兒的孩子搶風頭，瞧瞧如今皇上看他孩子，簡直哪兒哪兒都好，嘟嘟趴趴，也能讓他稱一聲強壯，角掛滴口水都覺得是可的，看得眼痠不已。

這話頓時痛劉氏的傷，也極想能懷上個孩子的，若能有了孩子，在王府中的地位，定然是穩若泰山，誰也撼不了的地位，可惜偏偏就沒有孩子，但這又怎麼能怪得上，燕慎進房間的次數，越發的屈指可數，去姨孃的房裡都比去的房裡多，倒也不是說他多寵妾室，不過是重而已，這姿也確實沒法跟人比。

心下頓時一陣悲哀，想堂堂大家閨秀，卻要去與低賤的姨娘比貌，嗬嗬，這在從前，想都不敢想，可如今呢，不得不多花心思在裝扮上，可即便是這樣，人家仍是看不上眼。

「妾並沒有阻攔王爺納妾，娘娘這話可冤枉我了。」劉氏冷冷道。

一個妾室是妾，再進門兩個側妃，那同樣也是妾罷了，已是不那麼在意，在意的是能有個孩子，好好將孩子養大繼承家業，至於燕慎，真的不指了。

「是啊，你是沒有明著阻攔，可你就是暗地裡使壞罷了，府裡那麼多下人，怎麼還不夠用的，不過是收拾兩個院子，你一句話發下去，誰還敢不聽你的，你就是這麼做事的？」什麼也沒弄好，心打的臉呢。

再則兩個側妃也都是有孃家的呢，這麼給人沒臉，慎哥兒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哼，還說什麼我冤枉你，我眼可沒瞎。」小秦氏冷哼。

「妾確實沒有，娘娘若不信，那妾也無法。」劉氏已是習慣了時不時被進宮來訓斥，也今也練出一項本事來，左耳進右耳出，全當聽不到罷了。

你說你的，我是兒媳是晚輩，我老實聽著，聽不聽得進心裡，那就是我的事了。

小秦氏對於這態度，頓時一陣好氣，人家油鹽不進，你還能怎麼著。

「稟娘娘，慎王爺到。」

「慎哥兒來了，快快進來。」小秦氏一聽兒子來了，頓時忘了先前的怒氣，出高興的神來。

「這變臉可變得夠快的。」劉氏扯著角，在心裡暗自腹誹。

卻也站起來，沖著才進門來的燕慎見禮：「妾見過王爺。」

「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的。」小秦氏忙道：「你都不知道，我讓辦點事兒，卻是什麼也沒辦好，虧得我讓人去你府上看了看，不然，屆時該你丟臉了。」

一連串的，便將事始末與燕慎說了個清楚，也是想讓他瞧明白劉氏的為人，就是個不賢良最善妒的人，還什麼高門大戶出，嘖。

燕慎聽得皺眉看向劉氏。

「王爺，娘娘是長輩，所吩咐的事，妾又豈會不辦，隻是咱們才搬府，事兒又多又忙又繁瑣，實在沒顧得過來，想著還有些時日，所以也就沒有急著收拾，但總歸也是會收拾妥當的啊，隻是沒想到娘娘竟是這般心急。」

劉氏一番解釋，又出委屈的神來，以前總是自命清高，從不為自己辯駁，但如今卻並不不了委屈。

「這還怪到我頭上來了。」小秦氏頓時怒道。

劉氏也不接話，隻出一臉委屈神，微垂下頭來，讓人一見之下，便知道是迫於小秦氏的威，敢怒不敢言。

燕慎頓時頭疼：「好了，都說兩句吧，也不是什麼大事。」

小秦氏哼了一聲，很是給兒子麵子，隨即問起：「你不在衙門，怎麼過來了？」

「有事兒要問母親，尚書大人與我說，你將納側妃的一應事宜，都到禮部，讓他們主持……」

「對呀，側妃那也是有品階的，禮部主持也並不逾越。」隨即轉頭看一眼旁邊杵著的劉氏，便又道：「我倒也並不是想麻煩禮部的，不過你這王妃也著實善妒了些，若是將事兒給，不定給辦什麼樣子，屆時不是讓你丟臉麼，禮部那邊，有天大的膽子，也敢出妖娥子的。」

劉氏聞言卻是皺眉，這事兒都還沒聽說呢，竟是給禮部辦理，想這個正妃，都沒有此項殊榮呢，不過當初進門那會兒，可還不是王妃，燕慎也不是王爺，自也不能如此。

「母親，這也太招搖了些？」燕慎皺眉。

「有什麼好招搖的，那又沒有逾製，且由禮部承辦，新娘子也麵，不也是給你臉上長嘛。」小秦氏不以為然。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父皇如今提倡節儉，一些人家說親過禮都減了一二呢，咱們這樣……難免說不過去。」燕慎出為難之。

「可有什麼說不過去的，子嗣之事事關重大，劉氏無所出，你納妾也很正常，總不能不顧子嗣吧？」小秦氏不滿道。

富貴人家子嗣，尤其重要，更何況是皇家呢，皇上至今為止，也才得了一個孫子，旁的連個孫也沒有，膝下也著實空虛了些，還不急著生孩子，寵都被別人分走了。

「可是，這……」

「這什麼這，此事太後也是同意了的，不然我也能冒然讓禮部接手不是。」小秦氏臉得意的說道，這可是的麵呢。

「祖母也同意了？」燕慎有些吃驚，太後向來不怎麼管事，既然是同意了，那也真沒什麼好說，再則此事禮部已是在著手辦理，也不能說撤回來就撤回來的。

「那是自然，要知道你祖母最是疼你不過的了。」

「是，兒子明白。」

太後對他們母子的寵，兩人心中皆是有數。

劉氏在一旁聽著，心下也是詫異，太後竟也同意了，這明顯有些不合理，這麼給側妃麵，將這個正妃往那兒擺呢，但這一家子已是並不當自己一回事呢，心下了一陣冷笑不已，太後啊，嗬，果然是向著那母子倆的，所以以前在麵前一番表更，顯得多麼多餘，也十分可笑呢。

想到這些，的臉也不由一陣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