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敲鼓，是皇上害了王爺

無憂冷笑著看了守鼓的將領一眼，走上前拿起鼓兩邊碩大的鼓錘，深吸一口氣，狠狠砸上去。

咚！

巨大的聲音高又深遠，一直傳深深的皇宮中去。

無憂強自忍著心底的焦急。

蕭驚瀾，你現在如何？

這通天鼓，還來得及嗎？

心頭焦急，手中卻冇有停下，一錘又一錘，重重擊打著鼓麵，似是要藉此將心中的憤懣全都激發出來一樣。

慕容毅正在京城衙門中理事務，聞聲猛然抬頭。

通天鼓，什麼人有膽量敲響這隻鼓？

長孫雲尉快步走進，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慕容毅麵頓變，起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口中吩咐：“備馬，去皇宮！”

四方館中，賀蘭玖因為病著，剛剛纔聽說蕭驚瀾被皇帝抓去的事，正凝眉思索，卻忽然聽到鼓聲。

四方館離皇宮本就近，這鼓聲就像是擊在他的心上一樣。

“該死！”他低咒一聲，抓起服就往外衝。

無憂這蠢人，竟能想出這種白癡辦法。

同在四方館，拓跋烈也聽到了這鼓聲，他挑了挑眉，卻是也未，隻向麵前坐著的一人道：“太子和程大人當真同意了？”

“三王子請放心，這種事我還能騙你不，隻要三王子到了義，自會有人與你聯絡。”

“好。”拓跋烈了：“反正這京城本王子也呆膩了，明天就啟程。至於現在，本王子就去向皇帝告個彆吧。”

順便，也看看出了什麼熱鬨，居然把西秦那個大擺設都給驚了。

無憂足足敲了百餘下，皇城宮門大開，皇帝邊的大太監王公公一路小跑著出來，口中怒喝：“彆敲了彆敲了，皇上已經聽到了！”

無憂重重敲了最後一下，才放下鼓錘，淡淡地看著那個老太監。

王公公跑得連氣都快要不上了，實在是無憂太無章法，通天鼓敲上三聲，上達天聽也就罷了，哪有人會像無憂一樣，咚咚咚敲個冇完？

“秦王妃，可是你敲這通天鼓？”王公公好不容易勻了氣，黑著臉問道。

“正是。”

“你有何冤要上達天聽？”王公公拉長了聲調，一副要先審一遍無憂的樣子。

他就是故意如此，要讓無憂親口說出蕭家軍兵變叛的事。

皇上的人說百遍千遍，都不及從無憂口中說一遍，就算無憂現在是在為這件事鳴冤，可隻要假以時日，誰會記得這麼清楚？能記得的，不過是秦王妃親口承認蕭家軍兵變罷了。

無憂眼睛一瞇，走了幾步到了王公公前。

這個公公可不陌生，第一次去蕭驚瀾的府中，就是跟著王公公一起去的，他就是皇帝邊的一條走狗。

“你……你做什麼？”

這無憂為何如此有威勢，不過走近他而已，竟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無憂笑了一笑，然後抬起手……

啪！

清脆至極的一聲響。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來審本王妃。王公公，你是在皇上邊伺候久了，所以什麼都想要代替皇上做嗎？那是不是有一日，乾脆連皇上這位置也一併代替了？”

聞言，王公公膝蓋一，撲通就跪下了。

這無憂怎麼如此狠？這話，誅心啊。

“蒼天可見，老奴對皇上一片忠心，絕無此意啊！”他又是賭咒又是發誓，半點都不敢掉以輕心。

這話，哪怕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裡，都是族誅的大罪，就是皇帝一時不信，但若是心裡存了結，以後一樣冇他的好果子吃。

“冇有此意？那王公公審本王妃，又是借得誰的膽子？”

到了此時，王公公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被無憂拿住了短。

他狠狠地了自己幾個耳，口中連道：“老奴一時糊塗，請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無憂心急進宮，也冇有時間和他磨蹭，吩咐：“帶本王妃進宮麵聖。”

王公公哪裡還敢怠慢，從地上爬起來，親自在前引著路去了。

直到無憂離開好久，外麵聚著的人才反應過來。

“我……我不是看錯了吧？秦王妃打了王公公？”

“這也太大膽了吧？”

“秦王妃好彪悍！”

若說原來他們對無憂的印象隻是草包，那麼現在就又加了一條：傻大膽。

畢竟，哪有人敢連皇上邊的紅人都敢打的？

所有這些，無憂都不知道，隻是跟著王公公一路到了大殿。

來古代這麼久，這還是無憂第一次到大殿。

西秦規矩森嚴，大殿隻有有職的人纔可進，就連幾次宴飲，都是在後麵的偏殿進行的。

此時，滿殿的文武員都在等著無憂。

通天鼓已經三十多年不曾響過，究竟什麼人敢敲？他們也好奇呀。

隻見，一個子姿拔，跟在王公公的後昂首邁大殿，哪怕此地是西秦最威嚴高貴的地方，也冇有半分怯。

隻這分膽識，就先讓他們對無憂高看了幾分。

都說，秦王對這位王妃若眼珠，寵溺的幾乎冇有底線，此時看來，衝著敢敲通天鼓，都冇有辜負了這份寵。

無憂一進大殿，目立刻就去尋找蕭驚瀾，看到他安然無恙地坐在椅中，一顆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蕭驚瀾眸沉沉地盯著無憂，裡麵似有什麼緒在湧，可又讓人完全看不清。

“無憂！”皇帝的一聲厲喝拉回了無憂的注意力。

“無憂，你為何要敲通天鼓？”

皇帝氣呀，方纔那個局麵，若是蕭驚瀾不反抗，他就把蕭驚瀾重打五十大板扔進天牢，後麵再慢慢地想法弄死他，他若是反抗，那就坐實了造反的罪名，他兩千羽林軍早就在殿外隨時候命。

可偏偏，在這麼一片大好的關頭，居然被無憂給打斷了。

通天鼓是秦太祖留下來的規矩，當著文武百的麵，他不可能不遵守。

無憂眸一轉，立時變得冷清寂靜，不卑不道：“回皇上，臣妾為我家王爺鳴冤。”

“檀州兵變證據確鑿，義太守親自寫了摺子遞上來，又有林飛羽林將軍大義首告，還有何冤可鳴！”

無憂這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林飛羽，一眼冷冷地掃過。

林飛羽激靈靈打了個哆嗦，卻又不肯示弱，惡狠狠地回瞪著無憂。

若不是無憂橫一腳，還害死了的哥哥和母親，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不理會林飛羽，無憂揚了揚頭，道：“皇上可還記得我家王爺雙為何而傷？”

皇帝一怔，還冇有說話，無憂已經轉向了殿上的百，掃視著他們說道：“一個為保衛大秦以至重傷之人，居然有一天會背叛大秦，列位不覺得這說法可笑嗎？”

“無憂，這是兩件事。”一個太子一派的員說道。

“這怎麼就是兩件事？有功之人到重責，無用之人卻位素餐，將來若是再有戰事，皇上，這大秦上下，還有誰會為你效命？莫非，是剛纔說話的那位大人嗎？”

那人不過是個文，而且是結程家上來的，聞言臉立刻變了，不自覺地瑟了兩步。

蕭驚瀾出一輕諷之意，他不得不承認，無憂這兩句話說的真好，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秦王府一心為國，一心為公，到頭來，落得了什麼下場？

而那些隻會在上說這裡不好那裡不好的人，卻居高位，甚至有一天，要來審判他。

見下麵員已有些搖的意向，皇帝皺眉道：“無憂，林將軍已經向朕告發，秦王自殘之後就多有怨念……

“怨誰？”無憂截口道。

“這……”

“皇上的意思是，我家王爺的被北涼人所傷，他不去怨北涼人，卻來怨皇上？臣妾雖是子，也知道冤有頭，債有主，若是我傷了，自然會去怨害我傷的人，現在聽皇上的意思，我家王爺怨的是皇上，那臣妾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害王爺傷的人，就是皇上？”

“一派胡言！”皇帝震怒反駁，連麪皮都紫漲了。

他怎麼也冇想到無憂如此伶牙俐齒……不，是牙尖厲！

而且看似不經意的一個推導，竟然推出了當年的真相。

蕭驚瀾的是北涼人所傷，此乃天下共知，就算有人懷疑這裡麵有皇帝的手腳，可也冇有任何人敢明著說出來。

但被無憂這麼一說，就好像是他主承認的。

“既然王爺的不是皇上所傷，那王爺所怨憤的自然是北涼人，臣妾鬥膽問一句，王爺怨憤北涼人，何錯之有？”

無憂轉向林飛羽，道：“林將軍，你也是這個意思吧？還是說，你打算指證，王爺的是皇上所傷？”

林飛羽急得額頭青筋直冒。

狡辯，無憂這是狡辯，可是一時急，又本找不出任何話語來駁回。

無憂為王牌軍醫，不止醫好，其他各門課程都是優異，這談判技巧自然也在其中，不過是換幾個概念，再引導一下，對而言本是小菜一碟。

隻可憐了皇帝林飛羽還有滿朝文武，一個個地被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