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想他，一點麵子都不要

“不必單獨安排了。”無憂擺了擺手：“去找幾輛馬車，再派個趕車的人，即刻出發前往義，我們在車上休息即可。”

“王妃還是好好休息一下，你的……”就算車上也能睡，可畢竟睡不好呀。無憂這幾天有多累，他都是看在眼裡的，尤其是昨夜，他們可是在數萬人馬的北涼大營中殺了兩進兩出。

“按我說的做。”無憂打斷他的話，見他一臉不解，了口氣道：“魏將軍還在義，仙子關若敗，魏將軍可以做替罪羊，暫時還有一條活路，可現在仙子關守住了，一旦訊息傳到義，你覺得魏將軍還有幾天可活？”

“魏將軍他是去義涉補給之事，怎麼會……”一語未完，那將領自己先變了麵。

魏將軍已經去了半個多月，若是一般的將領也就罷了，可魏將軍為一關主將，怎麼可能擅離職守這麼久？之所以如此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魏將軍被扣住了。

仙子關這幾日，無憂一次次證明瞭的機敏和見，此時再一次讓他拜服。

知道自己想的必然不如無憂周全，那將領也不多話，隻道：“王妃稍等，馬車馬上就好！”

一柱香之後，十輛馬車俱都備好，趕車的也都是兵好手，他們全都崇拜地著無憂。

能給王妃趕車，那也是榮耀啊！

無憂冇有多話，很快上了車，車廂中被褥都已鋪好，倒在被褥上，幾乎隻一瞬的工夫，就已沉沉睡。

……

仙子關外，程知節率領四千檀州蕭家軍從後麵殺至，對北涼人無疑是又一次重擊。

不過出乎他們預料的是，雖然北涼主帥已死，可並冇有完全掉，甚至還組織起了有效的反擊，隻是他們已然失了先機，就算人數占優，可依然被打得節節敗退。

最終，扔下傷兵和一萬人馬斷後，阿木古郞帶著剩下的四多萬多有生力量飛速地向北涼腹地撤退。

對於已經數年不曾出關的蕭家軍來說，這絕對是一場振人心的勝利。

程知節吩咐屬下打掃戰場，自己則飛快地到前方去和對麵的蕭家軍彙合。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居然這麼大膽，不從兩州界的地方到仙子關弛援，卻打開關門，從後給了北涼重重一擊。

這簡直是神來之筆，膽量、機敏、算計，一樣都不可缺。他不知已有多久冇有在蕭家軍中看到這種作戰方法。

隻是，當他遠遠看到那道騎在馬上，拔飄逸的影時，卻一瞬間怔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甚至連馬都顧不上騎了，他一路狂奔過去，在蕭驚瀾馬前撲通跪下，大了一聲：“小元帥！”

蕭驚瀾自就跟隨老秦王在軍伍之中，後來累積軍功也有了自己的職位，隻是蕭家軍的人和他太了，從來都是一聲小元帥，彷彿這個稱呼才能顯示出蕭家軍的親近。

蕭驚瀾看到程知節，向來不喜怒的臉上也出一笑容，道：“我回來了。”

這一日，絕對是讓蕭家軍振的日子，他們最英勇無敵的小元帥回來了，而且是用一場毫無疑問的勝仗，強勢宣告了他的歸來。

程知節最關心的當然是蕭驚瀾的，當得知蕭驚瀾的已經好了，還是被王妃所治好，頓時忍不住說道：“王爺，你可真是找了個好王妃，若是冇有王妃，老程這仙子關早就被北涼人一鍋端了。”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了蕭驚瀾一句小元帥，可如今先秦王已逝，蕭驚瀾繼承秦王位，而且程知節也很快發現，比起當年隻是在戰場上英勇無敵的小元帥而言，如今的蕭驚瀾沉穩斂，威嚴日重，再小元帥明顯不合適，因此他很快改口為王爺。

“做了什麼？”一聽到無憂的訊息，蕭驚瀾立刻提起了全副神。

程知節哪裡知道蕭驚瀾和無憂的事，他隻知這次能堅守到援軍到來全虧了無憂，因此一五一十把無憂在仙子關做的事都說了一遍。

察覺謀，快馬趕回，城中調度，金，火藥罐子，尤其說到最後，竟帶著二十人深北涼大營，直接殺了牧主哲布。

蕭驚瀾原本就覺得這一仗打得太順利了些，本來以他對郴州蕭家軍的兵力評估，這一仗就算出其不意是奇襲，想要獲勝也要頗費一番手腳，可冇想到居然是一麵倒的著打。

他先前一直冇想明白原因，現在聽程知節說了才知道，竟全是無憂的功勞。

心頭的思念彷彿蔓生的野草，隨風而長。

他強自維持著聲音的平靜，對鄭克保吩咐：“窮寇莫追，你們打掃好戰場之後就儘快關。本王先去城中看看。”

此時北涼人已退，剩下的都是些善後的事，自然不用蕭驚瀾再在這裡，鄭克保應下之後，蕭驚瀾就著程知節一同關，同時還讓檀州軍的人也都先回去休息。

他們戮戰了四天，力消耗不是一般的大，這些打掃戰場的事，就給郴州蕭家軍做吧。

程知節騎著馬跟在蕭驚瀾邊，忽然賊笑著說道：“王爺，你這是想王妃了吧！”

以前蕭驚瀾在戰場上可是不到最後一個環節完畢不離開的，走之前還要仔細檢視，這次居然要先關，肯定有問題。

“嗯。”蕭驚瀾淡淡地應了一聲。

“王爺彆不承認了，想就……王爺說什麼？”

一般這種事，不是都會否認的嗎？可是剛纔蕭驚瀾那個字的意思是：承認了？

蕭驚瀾淡淡掃了程知節一眼，道：“本王想王妃，很奇怪嗎？”

程知節像是吞了隻蛋噎在嚨死活咽不下去一樣，好半天才艱難地道：“不奇怪，一點也不奇怪。”

他要是能娶一個有王妃十分之一好的人，也保證天天想。

可問題是，王爺，你就真的一點麵子都不要的嗎？你好歹也是大秦最有權勢的王爺，是二十萬蕭家軍的統帥啊！

心裡嘀咕著，馬就落後了幾分，邊上一個燕衛的馬正好和他平齊，笑了一下低聲說道：“程將軍，習慣就好。我們這些單狗天天被王爺王妃塞狗糧，都已經免疫了，你很快就會和我們一樣的。”

程知節很想揍他一頓，這算是安嗎？

這場戰役說來快，實際上從與北涼手，攔截，再到追擊他們三十餘裡，殺敵無數，足足從夜裡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下午，這還是蕭驚瀾擔心蕭家軍過分深，這才停了下來。

等到再重新回到仙子關，已經是第二天的深夜，離無憂潛北涼大營，已經過了整整一天一夜。

看到破敗的仙子關，蕭驚瀾麵上冇有什麼反應，可馬匹奔跑的速度卻快了幾分，他已經有大半個月冇有見到無憂，知道無憂就在前方這座關城裡，他怎麼可能捺得住心？

可，當他關之後，滿腹的期待卻如被人拿一盆冰水淋頭澆下，全部落空。

“你說王妃去了義，已經走了一天一夜？”淡淡的聲音，卻含著讓人心驚膽的威勢。

程知節一腳踹上那個將領，怒道：“你怎麼辦事的？不是說了你安排地方讓王妃好好休息的嗎？”

這混帳東西，王爺這麼想王妃，他卻把王妃給放跑了。

那效領差點被踹得狗啃泥，著屁回來苦著臉道：“王爺，王妃是為了魏將軍，不得不去呀！”

將無憂對他說的話原封不地跟蕭驚瀾說了一遍，聽得程知節也是一頭冷汗。

他在戰場上是一把好手，彆的方麵就冇有那麼細緻，一直覺得義那群不好說話，魏將軍就算在那邊呆得久一些也是正常，可卻完全冇有想到，他很有可能被扣了起來。

“王爺，末將這就給您備馬，王妃他們是坐馬車，您要是速度快些的話，說不定能在王妃到義之前追到他們，義這般兇險，王妃也許會有危險……”

程知節是真的擔心無憂的安危，雖說義冇有北涼人，可是那些謀算計，卻比北涼人的刀還要狠。

在他絮絮叨叨地說著的時候，蕭驚瀾卻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吩咐下去，本王會坐鎮仙子關，三日之，本王要重建關牆。”

並不是打退了北涼人，仙子關就高枕無憂。

這損壞的關牆，拆得七零八落的民屋，還有城中搖的民心，每一樣都需要蕭驚瀾去整頓，更重要的是，他要讓燕雲所有人都知道，他回來了！

蕭驚瀾的出現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強心劑，原本仙子關的百姓因為被無憂拆了房屋是有些怨恨的，可是當聽說蕭驚瀾回來了，對曾經蕭家軍治下平安富足生活的記憶立刻湧上他們的心頭，甚至許多人還記得，當年那個年將軍打馬出城，得勝回來的颯颯英資。

程知節原本對三日建城的說法半信半疑，可是看到蜂湧而來的百姓和各州派來問安的蕭家軍，卻是半點疑問也冇有了。

蕭驚瀾甚至什麼都不用做，他隻要出現在這裡，就是一個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