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繃得厲害,“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更不要我做出什麼讓大家都不愉快的事來。”
車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而布桐卻突然覺周圍徹底安靜了下來。
仄的車廂,和厲景琛隔著不到半米的距離,安靜地對視著。
男人的臉繃著,薄抿了一條直線,幽深不見底的雙眸如冰封的寒潭,散發著陣陣寒意。
布桐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這個男人這段時間對實在太過溫,溫到幾乎讓忘記,他在彆人的眼裡,素來就是一個孤傲冷漠,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神。
一如此刻。
布桐的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口更是憋悶得快要不過氣來。
良久,厲景琛才閉了閉眼,漠然地轉正了視線,發引擎離開。
……
布桐原本想等厲景琛冷靜之後,再好好跟他解釋的,可自從那天之後,劇組的工作量突然大幅度增加。
布桐分乏,每天早出晚歸,再加上厲景琛似乎還在生的氣,每天連麵都不一定能見上。
而在這短短的幾天裡,帝都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在幾年前瀕臨破產邊緣,隨後由於厲景琛的到來起死回生,這幾年如日中天的厲氏,突然麵臨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說是突然,其實也並非如此。
在厲氏舉行了新聞釋出會,宣佈厲景琛離開厲氏的當天,就有好幾個大的合作案出現了問題。
如果僅僅是一兩家,當然對厲氏構不太大的影響,但是合作方就像約好了一般,寧願承擔違約的責任,也不願意再跟厲氏合作。
同時冇有了這些大項目,對厲氏來說無疑是傷筋骨的重創,訊息很快傳出,厲氏的價在兩天就大幅度下跌,突破了這幾年來的曆史新低。
厲老爺子眼看著自己高價從董事們手上回收的份,一下子就貶值了好幾,相當於他這幾十年賺的錢,一夜之間全部憑空消失。
一時之間,厲氏上下人心惶惶,很多員工在厲景琛離開時而的辭職心思,也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
都到了這個時候,如果還看不出厲景琛對厲氏而言意味著什麼,那不是瞎就是傻了。
主辭職總比等厲氏垮臺之後被裁員好。
幾天的時間,厲氏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並且況每天都在加重。
厲老爺子麵對桌上一大堆的辭職報告以及銀行的催款通知書,幾乎一夜白頭。
“爸,一定是厲景琛,他早就蓄謀已久,挖好了坑等著我們跳!”厲盛氣憤不已。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厲老爺子拿起桌上的檔案砸在了他的臉上,“冇用的廢,闖了禍要我一個老頭子拚死保全你不說,一點真本事都冇有,不是讓你去找合作方談嗎?隻要合作能繼續,我們可以讓利給他們。”
“爸,我找了,可是人家本不願意見我,一定是厲景琛跟他們串通好的!”厲盛哭訴道。
“那你為什麼不想想,為什麼景琛他有本事讓合作方放棄賺錢的機會,而你卻連人家的麵都見不上,厲盛,你就是個廢!”
厲盛暗暗咬著牙,忍著心裡的憤怒,冇有再說話。
“爺爺,爸,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厲思源站出來說道,“我猜小叔就是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讓爺爺承認厲氏離不開他,甚至去求他回來,所以他才那麼有底氣,把每一分錢都還給爺爺的吧?”
“是啊,我也聽說了,他現在每天在星月灣足不出戶,說不定就等著爸去求他回來重新接管厲氏呢,”厲盛怪氣的道,“爸去求他,肯定會做出妥協和讓步,到時候一定會不得不答應他和布桐的婚事,再把厲氏重新給他,到那個時候,他一手掌控厲氏,一手握著布家,豈不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了?”
厲老爺子著太,頭疼不已。
“爸,其實我們還冇走上絕路,這個時候,隻要能注一大筆資金,厲氏就能繼續運營起死回生。”
“廢話,這個道理我難道不懂嗎?可是這個時候,你讓我上哪弄那麼一大筆錢?我手裡所有的房子和基金全都賣了!”
厲盛眼珠子轉了轉,試探著道,“爸,我覺得這個時候,唯一能幫助厲氏的,隻有布家,您想,布家不僅出得起這筆錢,而且更重要的是,隻要布家出麵幫助咱們,彆說是銀行不會咱們立刻還錢了,就算是合作方,也會給我們麵子的,可以說是一舉多得。”
厲老爺子更生氣了,“孽障,你以為我冇想到嗎?可是你做出了那樣的事,你以為我還有臉去找布錦添?就算我找了,你以為他還會像以前一樣願意幫我?我和厲氏,算是被你這個孽障害死了!”
厲盛低下頭,再也不敢吭聲。
“爺爺,您彆生氣,現在正是需要我們一家人團結一致的時候,而不是在這裡互相埋怨,既然找布家幫忙是唯一的出路,那麼不管這條路有多難走,我們都要去試,我知道爺爺要麵子,這樣吧,我去求布爺爺,隻要他願意幫助厲氏,就算是要我跪在布家門外幾天幾夜,我也願意。”厲思源一臉的誠懇和堅定。
厲老爺子擺擺手,“這件事得從長計議,否則隻會適得其反,你讓我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好的爺爺,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著爺爺共渡難關的。”
……
外麵的雨腥風,自然是濺不到厲宅裡的。
布老爺子在後山悠閒地巡視了一圈,喂完親自養的那群走地,還挑了一隻的,準備讓張媽送去星月灣。
“張媽,你記住,一定要親自燉好,再看著桐桐喝下去,最讓喝兩大碗。”
“知道了老首長,您放心吧,小姐的口味我清楚,我燉的湯哪次不是喝到撐?不僅是,就連姑爺和爭爭小爺,我也會看著他們喝的。”張媽笑嗬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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