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著顛倒黑白,譏嘲道「蘇大小姐,演藝圈真欠你一個最佳演技獎,死人都能讓你演活了!難道,還要我再把錄音放出來一遍嗎?」
蘇母皺了皺眉,神不善的瞪向我,「什麼錄音?」
「媽,我……」
蘇珊珊了額頭,剛說出口,便忽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書趣樓()
蘇母霎時間慌了神,「救護車!救護車……」
程錦時神一斂,大步走過去抱起蘇珊珊,「蘇夫人,我送你們去醫院。」
「好,好……」蘇母連聲答應,跟著程錦時往辦公室外走去,經過我邊時,還不忘使出吃的力氣扇我一耳,疾言厲道「要是珊兒有個好歹,我絕不放過你!」
我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神恍惚的看著他們走遠。
我強裝作沒看見外麵圍觀的員工的目,撿起地板上的手機,忍著尾椎骨的疼痛,一步一步走去,回到總裁辦的樓層,去洗手間。
站在鏡子前,看自己現在的樣子,頭淩,臉頰溢位一道目驚心的痕,狼狽不堪。
我眼眶了又,努力的忍著,讓自己不哭出來。
果然,沒媽的孩子像草。
就連早上,還在和我說著重新在一起的男人,也沒有任何猶豫,抱起那個差點毀了我一生的人就走了。
寧希,你隻有你自己,沒人會疼你。
我開啟水龍頭,掬起一捧清水,潑在臉上,忍著疼痛,洗乾淨臉上的跡,又整理好頭,才舉步走出去。
手機鈴聲響起,看見是程錦時的來電,這是把蘇珊珊送到醫院了,所以要來質問我了嗎?
好不容易下去的酸楚又爬上心間,我接通電話,「程總。」
他沉著聲音,分辨不出緒,「在公司等我回去。」
哦,電話裡的質問可能不夠,當麵比較能現他的怒火。
我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工位。
直到窗外夜幕降臨,偌大的總裁辦隻剩下我一個人,寂靜得讓人心底,手錶上的秒針一下又一下的跳,時針指向九點。
胃部傳來的疼痛,我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吃晚飯。
拿出手機想外賣,又實在沒有胃口,口悶得不過氣來。
我給程錦時打電話,想問他到底還回不回來,卻是關機了。
想必,是不會再回公司了吧。
我走到窗戶邊,將流溢彩的城市盡收眼底,越是看著這個熱鬧的世界,越是覺得悲涼。
人人都有所期盼的,所能倚靠的,唯獨我沒有。
媽媽,我有點想你。
還有,我那個未曾能夠看一眼這個世間的孩子。
我有時候常常在想,如果孩子順利出生了,我的生活是不是就有一點盼頭了。
驀地,眼淚再也無法抑製,滾落而出……
「寧希,來我辦公室。」
後忽然響起程錦時醇厚的聲音。
我心中一跳,慌的乾淨眼淚,轉跟在他的後麵,走進辦公室。
他在沙前佇足,旋,居高臨下的凝視著我,「疼嗎?」
他上帶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我不自覺退後半步,「什麼?」
「這裡,疼不疼?」
他手了我臉頰上的傷口,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從休息間拎了個醫藥箱出來,抓住我的手腕,讓我坐在沙上,「怎麼不知道藥?」
說著,他取出棉簽,蘸上消毒水,想要給我拭傷口。
我下意識避開,「程總,不用了。」
他作僵了僵,薄抿,「那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免得留疤了。」
我隻覺得有些好笑,「你有什麼就直接說吧,說完,我要回家休息了。」
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他抱著蘇珊珊走了,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我,現在,又何必這樣關心。
他坐在沙上,從煙盒裡抵出一煙,打火機在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旋轉,卻沒有點火的意思,「剛纔在醫院,蘇珊珊把下午的事都說了。」
我淡淡的出聲,「所以呢?」
所以,他又信別人了是嗎?
他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看向我,聲音極淡,「我想聽你說。」
原來還給我留了辯解的機會,真是難得。
我開啟錄音,把手機丟在茶幾上,一直到播完,我才說道「就是這樣,我那晚差點被強,是在背後算計。」
他眉心微蹙,神不由冷,沉思道「寧希,這個錄音你從哪裡來的?」
我看見他神的變化,眼眶有些酸,不由反問,「這重要嗎?」
他點燃手中的香煙,嗓音低沉,「蘇珊珊平日裡的確驕縱任,但應該做不出這樣的事。」
我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懷疑這個錄音是假的。
對,倘若憑這個錄音,確實讓人不太相信,因為蘇珊珊給人的覺就是囂張跋扈,但毫無城府,什麼緒都擺在明麵上的大小姐,不可能會一聲不響做出這樣狠毒的事。
可是,我在寧家,親耳聽見過寧振峰和打電話。
我看了眼窗外,可有可無的勾了下角,「所以,你覺得這個錄音,是我造假,故意汙衊對嗎?」
他吸著煙,也沒有回答,忽然探手到茶幾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我的手機。
我怔了怔,還沒想到他到底要做什麼,他把手機就遞了回來,吞雲吐霧道「不管是不是真的,都沒有存在的必要。」
我愣神,再看自己的網盤,錄音已經被他刪除了。
我哪怕猜到了他會不相信我,也對他本沒有防備,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他會用這樣的方式維護蘇珊珊。
我揚手就甩在他的臉上,因為激,雙都不由抖,口而出,「程錦時,我恨你!」
我恨你,一次又一次,站在我的對立麵。
我更恨你,早上才給了我希,此刻又不留的把我摔在地麵。
他沒有怒,隻是抓住我來不及收回的手腕,大拇指在我的腕骨上輕輕挲,像是在斟酌什麼,嗓音冷冽的開口,「你記不記得,那晚在東方酒店,你扯著我的求我救你的時候,說過什麼?」
我皺起眉頭,「什麼?」
他道「你說,讓我救你,你一定會報答我的。」
我的心,瞬時間跌落到了穀底,心尖都跟著。
我用力想要回手腕,卻隻是無用功,仰頭把幾乎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憋回去,「所以,你想讓我放過蘇珊珊,以此來報答你。」
我說的是肯定句,不是問句。
心裡隻覺得格外蒼涼,說不定,就連早上對我說的那番話,其實都是別有用意的。
「寧希,現在還沒到和蘇家撕破臉的時候。」他另一隻手理了理我的頭,作竟有些說不出的溫。
我沒有再躲避,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好,我可以答應你,那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吧。」
他可能沒想到我會答應的這樣快,雙眸探究的盯著我,「你說。」
「讓我回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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