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把人扔進水裡

秦雲璋笑而不語，把玉玳拉懷中，輕著兒子的頭，“爹爹知道玉玳雖頑皮，卻也知道分寸，你有過落水的經曆，在水邊玩兒必然比以往更小心，今日為何會落水呢？”

玉玳忐忑的看了陸錦棠一眼，再看爹爹。

陸錦棠雖沉著臉，爹爹卻慈眉善目，似乎並不打算喝罵他或是罰他。

“我不怕水的，我知水淹不了我，所以在船舷上玩兒，不讓他們扶我。因為我瞧見了一條大魚很大很大，他們扶著我，那魚就藏起來了，他們退遠些，那魚纔出來。”玉玳聲稚氣的說道，“後來我瞧見一個漩渦，就在船邊上吃水的地方，那魚一下子被倦了進去，我手一，也跟著那魚掉了水裡……”

玉玳說完，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哭得極其委屈，臉埋在秦雲璋前，把他前的服都濡了。

陸錦棠驚訝的張了張，眼中儘是狐疑之。

這話，是玉玳現編的嗎？怎麼剛剛問玉玳的時候，他什麼都冇說？

秦雲璋抬眼看著陸錦棠，“你覺得是怎麼回事兒？”

陸錦棠張了張，“這一行人裡，有道士嗎？倘若玉玳說的都是真的，隻怕是有人在作祟……”

“阿孃壞……”玉玳哭著說。

陸錦棠皺眉張，“我……”

秦雲璋的目卻落在地上那一堆噠噠的服上，喬木進來取了那服而去，拿起披風的時候，卻微微一愣，“這不是娘孃的披風，也不是聖上的呀？”

秦雲璋似笑非笑，“的確不是。”

陸錦棠眉頭深凝。

“你適才為何那麼急躁？為何對玉玳失了平日裡的耐心？”秦雲璋問道。

陸錦棠張口結舌，麵上略顯自責。

“那披風讓你心神了？”

“不是！”慌忙說道，“雲璋，你該相信我的！”

秦雲璋垂眸而笑，“我相信你。”

玉玳從爹爹懷中抬起臉來，似懂非懂的看著爹爹和阿孃，“爹爹不要因為我和阿孃吵架。”

秦雲璋了他的頭，“不吵，隻是你阿孃有些慌了神了，區區一個胡商，卻是張過甚了。阿孃是很疼你的，今日不過遷怒於你，你不要怪，下次有委屈，直接與講明白，可好？”

玉玳乖巧的點了點頭，瞧見他的小豹子和小鴿子來找他，他便恢複了緒，從秦雲璋懷裡蹦達下去，和他的朋友去玩兒了。

隻剩下夫妻兩個，陸錦棠的眉頭皺的更。

不知道秦雲璋說的“相信”，是不是真的相信，心頭苦悶又忐忑。

閻君，鈞。冥界的事，冇有告訴秦雲璋，他隻知道並非真正的陸二小姐，卻不知道，是從冥界死而複生的人。陸錦棠不想把冥界的事告訴他，紫道長都忘記了，卻還記得……惟恐冥界的事，是不可說的，倘若告訴秦雲璋，就會給他帶來不祥。

可是不說冥界，閻羅就無從談起呀？對鈞的防備，更是無法言說。

“你對這個胡商，似乎防備過甚了？每每與他有關之事，你似乎就會格外張？”秦雲璋看著陸錦棠緩緩問道，“你在害怕他？”

陸錦棠抿了抿，“隻是覺得他奇怪罷了。”

秦雲璋定了好一陣子，“冇有原因？”

陸錦棠重重點頭，“是，就是莫名的覺得他危險，冇有彆的原因了，害怕……倒也談不上。”

秦雲璋點了點頭，忽而笑著起，“那朕告訴你，誰也不必怕，莫說他隻是一個胡商了，他便是再厲害，也不足為懼。”

陸錦棠聞言一愣。

秦雲璋卻已經提步出門。

陸錦棠不曉得他要去做什麼，心裡惴惴不安，在船艙裡徘徊踱步，思慮著究竟是自己防備過甚，心底帶著對閻羅的畏懼，把這種畏懼也帶到了鈞的上？還是說，鈞本來就帶著危險，是直覺敏銳才格外防備？

還冇弄清楚，便聽到甲板上又熱鬨了起來。

江麵上也傳來一陣陣人聲。

陸錦棠走出船艙，站在三層欄桿，向甲板上眺。

隻見秦雲璋正站在甲板之上，負手而立，船上的侍衛幾乎都在夾板上了。

而這隻船上家的人，皆被反剪著雙手，按在船舷上。有些卻已經被投江水之中。

不過他們上都綁著繩子，他們力的在江麵上遊，實在遊不的時候，拉著繩子的侍衛，也會把他們拖出水麵。

唯有一人，上並冇有綁著繩子，他一直在拚命的跟著船遊。

陸錦棠瞇眼朝那人看去，“鈞？”

在江麵上力遊，冇有保命的繩子那人，正是胡商鈞。

他亞麻的頭髮，全在頭上臉上，被江水打，冇了昔日的澤。他量健碩，但這般費力泅水追船，還是讓他顯得力不支。

陸錦棠詫異的張了張，莫名的朝甲板上的秦雲璋看了一眼。

家的家仆船員一開始還在嚷嚷，這會兒一個個全老實了，抿著半句不敢多言。

誰敢多說一句，侍衛立即就會把他們扔水中。天兒雖不冷，可誰也不想下到江裡去泡一泡。

“木蘭”，陸錦棠衝不遠的木蘭招招手，“這是怎麼回事？”

木蘭神怔怔，“聖上適纔出了船艙，就人找鈞出來。見了鈞，二話冇說，一掌將他打江水中。”

陸錦棠張了張。

“家的家仆當然不能乾了，可是誰抱怨說話，聖上就讓人把說話的扔進江裡。”木蘭往下看了一眼，“這會兒也冇人敢說話了。”

不論是江麵上還是甲板上，都冇人再敢為鈞說話，就連家的家仆也不敢多言一句。

江水中泡的實在不了的人，哀哭求饒。

凡是求饒者，秦雲璋都會點頭人拉上來。

不過一陣子，水麵上就隻剩下鈞一個人的腦袋在浮浮沉沉。

他費儘了力氣，仍舊離最前頭這艘大船越來越遠。後頭幾艘大船上的人也都發現了江裡有人，紛紛圍在船舷往江麵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