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俯檢查了下書桌的屜,發現上麵的銅鎖好好地掛著,並沒有被撬開。書趣樓()
手在桌板下麵了,找到了凹槽,出了鑰匙。
特意定製的大屜被拉開,裡麵整整齊齊擺放著做過的所有學醫筆記,隻是旁邊空了一大塊地方。
不是被人走的,那些都是程宣送給的東西。
曾經如此珍視,把它們同安立命的東西放在一起;但是在程宣定親之後付之一炬,最終隻剩一聲嘆息。
好在,都過去了。
想起陸棄傲又寵溺的模樣,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找了一張包袱皮,把筆記都裝了進去,又掂掂分量,招手讓白蘇過來。
“有點重,能有二三十斤,”苦惱道,“你試試,能不能晚上幫我運出去?”
白蘇輕輕鬆鬆拎起來,道“能。這個對奴婢來說,不算什麼份量。”
“那就好。”蘇清歡笑著道,“這些都是我學醫多年的筆記。若不是為了這個,我不能留下。我給你畫張地圖,你運出去後就去找清瑩,讓替我先儲存著。”
白蘇答應下來。
蘇清歡又走到梳妝臺前,開啟首飾盒,在裡麵翻撿著。
首飾盒中流溢彩,鴿紅的寶石,紫氣氤氳的翡翠,各水晶……在程家得到的封賞基本都在。
除了一件,也是唯一想找的那支羊脂白玉釵。
以為自己眼花了沒看到,索把所有的首飾都倒出來,一件一件地找了一遍。
還是沒有。
“夫人,丟了東西嗎?”白蘇見神,忍不住問道。
蘇清歡點頭“嗯。”
那支釵從價值上來說,也是最為貴重的;隻是剩下的首飾安然無恙,單單缺了這件,有些想不明白。
也許……
算了,都是外之。
蘇清歡勸解自己,把剩下的首飾一腦裝回去,重新推到梳妝臺的角落。
忙活了這一大通,的手指卻依然白皙,一灰塵也沒有。
“這是我從前住的地方,沒想到,這麼久了,幾乎沒過。”笑著對白蘇道,“當年我已經收拾好了準備贖,沒想到被發賣了……”
正說話間,外麵傳來畫屏的聲音“清歡,在嗎?”
蘇清歡站起來,看見畫屏一臉憔悴,後帶著兩個丫鬟走了進來。
兩個丫鬟各自拎著紅漆攢盒,看起來有些重。
蘇清歡麵無表地“嗯”了一聲,並沒有熱絡的模樣。
畫屏也不生氣,嘆氣道“夫人到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況,大人又不在家。我心裡惶惶,都不知道跟誰說了。”
說話間,不住地用眼神打量著蘇清歡。
“我帶了幾樣你喜歡的點心並新鮮瓜果來,再有什麼需要,你隻管讓人找我。”畫屏見蘇清歡沒有回答,自顧自地道。
“有勞你了。”蘇清歡冷冷地道。
“你太客氣了。清歡,我聽說你不肯看夫人去,難道就不怕大人回來生氣嗎?”畫屏繼續道,“你還是去看看吧,不看僧麵看佛麵。雖然大人娶了夫人,老祖宗也沒幫你,但是總歸你是在府裡長大的……”
蘇清歡懶得應付,便說自己累了,讓白蘇送客。
畫屏也不惱,甚至有如釋重負的覺,放下東西,帶著兩個丫鬟走了。
一會兒,白蘇回來,對蘇清歡道“夫人,我聽見對丫鬟說,‘就是這般酸腐子,骨頭又,纔不會去救夫人’。”
蘇清歡著下,扭頭問白蘇“你有沒有覺得,是故意來氣我的?”‘
自己和程宣當初決裂得如何決絕,別人不知道,畫屏是從始至終都看在眼裡的;包括老祖宗等人的袖手旁觀,心知肚明。
可是故意提他們,好似就是不想讓去給王夫人看。
白蘇點頭“奴婢覺得眼睛到飄,做賊心虛。”
“做賊心虛?”蘇清歡想了想,搖搖頭,“算了,這是程家的家事,咱們就不必管了。”
無非就是妻妾相爭罷了,現在愈發慶幸自己當初的毅然決然。
吃過晚飯,蘇清歡對白蘇道“晚上估計還有人來。”
“您不理會就是。”白蘇聽說了過去的事,義憤填膺,“如果們想強來,奴婢就護著您打出去!”
蘇清歡笑笑“沒必要。我總要做點什麼,還清欠程家的舊債。”
隻是沒想到的,來的是老祖宗自己。
這次,沒有再轉彎抹角,直接道“清歡,我知道你心裡有恨,也知道你是眼睛裡不得沙子的孩子。可是你看在我麵上,我替向你賠禮道歉……”
蘇清歡忙扶住,道“老祖宗,你這樣讓我如何自?”
來之前就想到過這種形,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的時候眼底清明一片“老祖宗,看在您的麵子上,我可以去看一下;但是治與不治,與我無關。”
王夫人的況,程家請來那麼多名醫都束手無策,覺得況不容樂觀。
而且,答應去看看,但是如果真急到要剖宮,是不會出手的。王夫人不值得冒著被認定當妖怪的風險去治療。
“好,好。”老祖宗連聲答應,“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我怕是好心沒好報。”蘇清歡聲音清冷,“老祖宗,咱們先小人,後君子,這是您請我去給王夫人看,我才答應過去。若是不治,我不承擔任何罪名,包括來自府裡或者的責難。”
“好,好,好。咱們趕過去……”
王夫人的院子裡,亮如白晝,七八個大夫,三兩堆,頭接耳地低聲討論,麵上都是一片為難之。
蘇清歡目不斜視地跟著老祖宗進去,白蘇跟進去的時候被人攔了下,蘇清歡一眼掃過去,老祖宗揮揮手“不是外人。”
王夫人麵蒼白,滿頭汗水,鋪陳的頭發被汗水打,子扭,幾個丫鬟才按得住。
“來人,快救救我——”聲音沙啞,氣力已然不足,“讓人去京城,找太醫!”
看到老祖宗,哭著道,“老祖宗,救救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然而在看到老祖宗後的蘇清歡時,的聲音立刻拔高“你,你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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