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輕輕從窗戶塞進去,剛要躍下,尤明許一怔。
從廚房的門進去,客廳有人影一閃而過。
尤明許全一冷,腦子里迅速作出一系列判斷:向榮?不,門口私家車位里的車不在,而且如果是主人在家,聽到這靜,理應出聲痛斥或者過來查看,而不是掉頭跑。
那是誰?
誰也跑到了向榮家來探?
尤明許從窗戶一躍而下,拔就追。那人也不藏了,拉開客廳的門就跑,只留給尤明許一個高瘦背影,看樣子是個年輕男人。
尤明許冷笑一聲,追了上去。
男子穿了黑套頭衫,運,影竟然極輕快,三兩下就竄出了樓道。可尤明許比他更快,幾乎都跑飛起來了,一個道高手的靈活程度是你無法想象的。那男子剛跑到樓外花圃邊,尤明許就從花圃上飛下來,手一帶,就把人給撲倒在地上。
男子一個翻爬起來又要跑,兩只細長的,靈活無比,他還猛地把頭扭到一旁去,竟似怕尤明許看到真容。尤明許心中一,喝道:“躺下!”
男子一驚,雙已被人從背后抓住,失去平衡,而后后背被人重重擊打了一下,直接撲倒在地。尤明許欺而上,直接將他的雙臂反扣后,提起他的腦袋一看,愣住了。
尤明許打電話來支援,而后先把人扣在車上,又折返向榮的家查探一番。一眼就看到有幾個屜是開著的,柜子里也有翻過的痕跡。也就是說,剛才的男子,也在查找。尤明許飛快把整個屋子翻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向榮和組織勾連的線索。于是又將屋子恢復原樣,溜了出去。
但這一趟,逮住了那人,也不知道,算不算收獲……
警局。
尤明許沒把人帶去審訊室,而是找了間無人的小會議室,拷了進去。
去泡了兩杯咖啡,一杯自己喝,一杯端去給他。一進會議室,就見他垂頭坐著,出一小截白皙的脖子。雙并攏,被拷的雙手也拳,臉是紅的,額頭竟一層細汗,竟是張不已。
尤明許剛才押他回來的路上已經打量過,他穿的是雙半舊的運鞋,鞋底膠外側厚側磨薄,前腳掌重后腳掌輕,符合慣的特點。且兩人追逐過程中,他的手和跑步伐,也顯示出這是一名老手。
也就是說,殷逢手下的這位畫手,竟是個經驗富技法老道的慣?
尤明許把咖啡放在他面前:“喝吧。”
小燕不,也不吭聲。整個人繼續繃著。
尤明許在他對面坐下,二郎一翹,也不知是腦子里哪火線閃了一下,頓悟:“殷逢的開鎖技能,是跟你學的?他很擅長,但顯然不如你專業。”
提到殷逢,竟似令這小子放松了些,他的頭抬起一點,飛快看一眼,又挪開,說:“是的。老師說有意思的,就跟我學了一兩招。”
尤明許笑笑。
之前因為是殷逢的人,看著又是個很“文化人”的畫手,所以本沒想過查他。單憑這手,畫手哪間屋子進不了?上說不定背了不案子。但潛意識里,他既然是殷逢的人,尤明許又覺得,他不該有什麼問題。否則殷逢怎麼會用?
打住,殷逢的人怎麼就沒問題了?更要往死里查!
心中狠意起來了,不聲地問:“你今天,為什麼會在那里?”
小燕低下頭去。
“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他還是不語。
“誰讓你去的?殷逢嗎?他的目的是什麼?”
小燕連脖子都紅了,尤明許心中暗下結論:他看起來,非常恐懼警察,也恐懼被警察盤問。
“尤小姐今天……”他小聲說,“不也跑到了那里?看樣子,也是闖進去的。”
尤明許:“……”
心頭火氣,臉上無。靠,這人還真是隨主子,看著老實,實則心里鬼得很!
“我在問你話。”淡淡地說,“警方辦案,還用得著給你解釋?你說不說,不說我也有辦法,看誰來撈你,幕后主使我不就知道了?”
然而小燕是打定主意做個悶葫蘆了,低頭把一整杯咖啡喝完,繼續紅著臉沉默。
尤明許就把他丟這兒,暫時不管了。
果然,沒多久,撈他的人就出現了。
尤明許依然和小燕坐在一間會議室里,低頭在看卷宗。一個同事就把人給領來了。
陳楓依然是那副冠楚楚文質彬彬模樣,笑著說:“尤小姐,真的不好意思,我來領人了。”
尤明許連頭都沒抬一下,懶得理他。一旁的小燕則怔怔看著陳楓,臉上愧又激。
陳楓遞給他個眼,示意稍安勿躁,眼見尤明許不給好臉,他走到桌旁,低聲說:“殷老師重看了青年換殺人案卷宗,認為向榮有問題,就派了小燕去探探。畢竟你看,警方一直也沒作,但事關殷老師,咱們也不能放任不管對不對。沒想到給你添麻煩了,實在抱歉,我來把人領回去。”
結果,就看到尤明許頭也不抬地淡淡道:“你領不走。”
陳楓一怔,明白過來,心里嘆了口氣,然后不作任何掙扎,點頭道:“我讓他來。”轉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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