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無心指間微挑,與第一道聲音截然不同,反差極大。
此時,幾乎是眨眼之間,無心十指極快的撥著琴絃,琴聲也隨著指尖的律急切的流轉著。
眾人的心的隨著那琴聲上上下下的跳,一個個屏氣凝神,似乎隻要撥出一口氣便會從雲端之上的音律中墜落到泥濘的深淵之中。
在那一陣陣高聳雲的琴音之中,當音律達到了頂端忽然間又急轉而下。
好似一下子從雲端侵了涓涓細流的小溪中,你能聽到百鳥的鳴,能聽到風吹過樹葉的聲音,能聽到整個大自然的聲音。
那是一種愉悅放鬆的覺,讓人卸下了心中所有的防備,回歸到最原始的自我,回歸到最初的自我。
潺潺流水間,眾人閉上雙眼著微風拂麵,但此時隨著琴聲,那場景再一次變幻,他們來到了廝殺腥的戰場,千裡蔓延無邊無際,萬箭齊從天而落,每一分一秒都是生死之間。
從沒有人知道無心會彈琴,而且琴技如此高。
那時而緩和時而急促的琴聲牽著每一個人的心臟,燕滄州的目從始至終都落在無心的上。
一襲淡紫的長,鬆散的長用一翠玉簪子隨意的固定在腦後,看起來不修邊幅卻在那淡淡的妝容下顯得別樣的魅慵懶。
無心,你究竟還有多事是本王不知道的。
「王爺覺得如何。」
陌逸半瞇著丹眸,眼中的神隻為一人而笑,這個人無疑便是無心。
他詐腹黑又調皮的小妻子帶來了太多的意外。
怎麼辦。
無心,你越得讓為夫不捨的放手了。
燕滄州沒有回答陌逸的問題,隻是靜靜地看著靜靜地聽著。
錚的一聲,當最後一個音節落下之際,無心收回了手,而眾人還停留在那琴音所製造的環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陛下,無心獻醜了。」
無心起朝著皇帝俯行禮,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全然不去理會皇帝邊天心眼中計謀未得逞的恨意。
小碧池,跟姐鬥,也不看看你的對手是誰。
玩心計完你這個衰樣真是給後宮這倆字丟臉。
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開心不開心,不單單沒有算計到,反而還給做了嫁。
哈哈哈,天心啊天心!你還是太了!
等到無心回到座位上好一會的功夫,未央宮的眾人才從幻境中回過神來,一個個恭維著陌逸,口中說著什麼千歲夫人如何如何,風頭一下子便蓋過了天心。
「既然妹妹琴技如此了得,這作詩怕也不在話下,正巧今日宮中文人義士皆聚於此,妹妹不妨作一詩如何。」
天心不甘心,不想就這麼放過無心這個賤人。
一定要讓賤人麵掃地,要讓承足夠的屈辱。
魅眸中藏著無盡的恨意,卻恰當好的將這一份緒藏在眼底,可眾人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這兩姐妹間的爭鬥。
人間的小心思他們本應該不削參與纔是,可方纔聽聞無心彈奏的一曲尤為驚人,竟也有些文也附和著天心想要無心作詩一。
「是啊千歲夫人,我等方纔久久不能忘卻那天籟之音,既然千歲夫人詩詞歌賦皆是通,我等也想與千歲夫人討詩一,來人備紙墨。」
說話的是龍淵閣大學士,老頭一本正經的用了個討字,已經給足了無心麵子,即便無心想要開口拒絕也沒這個機會了。
而且龍淵閣老頭不僅僅要讓無心作詩一,還要寫出來。
天知道那狗刨的字也就平時
寫著玩,本上不了檯麵。
想到此無心看向陌逸求救,別人不知道陌逸在明白不過了。
「好吧,但本夫人需要相公公的幫忙。」
至於幫什麼忙陌逸當然知曉。
陌逸起來到備好紙墨的書桌旁,修長的食指提起筆,輕輕地蘸著研好墨的墨。
「夫人儘管作詩便是,為夫為你執筆。」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都著寵,那眉眼中的笑容更是極致的溫著。
眾人隻見無心起,緩步走到陌逸邊。
二人一高一矮,一紫一紅,都是那般俊的人兒,似乎是錯覺一般,讓人誤以為這兩個人是從天上降世凡間的神明,不忍出聲來破壞這一份好。
無心看著已經提筆的陌逸,眸中滴溜轉著,眼神中傳達著的神似乎在宣洩著不滿。
陌逸你丫不仗義,別人坑也就算了,你怎麼不幫。
陌逸丹眸中回給無心的則是一抹有為夫相信夫人的神,看的無心真想當場飆。
隻不過二人之間的舉更像是眉目傳,這樣公然秀恩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哎!
無聲無息的嘆了一口氣,無心思考著腦海中的庫存。
唐詩宋詞詩經楚辭,究竟選哪一好呢?
不能涉及皇族,不能對映政治,不能暗指某人。
好,就它了!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詩詞是秦觀的鵲橋仙。
其實最開始無心想背誦蝶花來著,但是還是選擇了鵲橋仙。
「各位大人不滿意麼,那本夫人在作詩一。」
看著眾人一臉時間靜止般的表,無心砸吧砸吧又背誦一詩。
「問世間,何,直教人生死相許?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無心又在腦海中翻找了元好問的詩詞,可眾人還是一臉獃滯的表。
「不喜歡?哎!各位大人總要給個題目,本夫人隻能再作一詩了。」
於是乎,在眾人的驚愕之下,無心一口氣又背誦了第三詩。其實,並不是一眾員文人雅士們不喜歡,隻是連續不加思考的作詩三,而且每一詩都堪稱絕品,這無心太他媽讓人驚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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