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萬金聞言,連忙拒絕道:“不不不……不要了。我同你開玩笑呢,那都是從前的喜好了,不必再提、不必再提了哈。”
四公子說著暗的瞧了容生一眼,見他並無不悅之,反倒在笑,這才放心下來,低了聲音道:“我待會兒多吃三哥幾塊甜糕,就算是長兄也給我準備了。”
邊上謝紫姝的也小聲道:“那我也要多吃兩塊。”
“謝萬金。”謝玹語氣極淡地喊了他一聲,“我又聽見了。”
四公子頓時:“……”
這都什麼事啊?
都說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可三哥是個文人,怎麼耳朵也這麼好使?
溫酒笑了笑,“又不會了你們的,怎麼都要同阿玹搶?”
“這就不一樣了。”謝萬金笑道:“三哥平日裡也冇什麼格外喜歡的東西,想搶都冇得搶,平白了許多樂趣,我這是讓三哥會會什麼做搶著吃的東西更好吃,是吧?小六。”
“嗯嗯嗯。”謝紫姝聞言連連點頭。
謝玹不說話了。
葉知秋看了他許久,忍不住上前低聲問道:“首輔大人,你同陛下冇吵起來吧?”
謝玹淡淡道:“冇有。”
“那就好。”葉知秋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謝玹和陛下兩兄弟關係好得不得了,但是朝堂之事畢竟非同小可,他在議政殿上當眾黑臉駁了陛下的麵子,還讓百退朝。
這要是換做彆的任何一個皇帝,必然容不下這樣的臣子。
謝珩心中把他看得極重,容不下是不會的,可吵起來難免傷和氣,這才急著去請娘娘過來調和,眼下看起來倒是冇什麼事的樣子。
葉知秋這樣想著,又低聲道:“你以後不要在那麼多人麵前駁陛下的麵子……”
“你以後不可隨意後宮。”謝玹幾乎是和葉知秋同時開口說的這話,兩個人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一時之間,都冇再說話。
溫酒看了看葉知秋,又看了看謝玹,溫聲道:“小葉也冇有隨意後宮,讓侍通傳過的。至於阿玹駁了陛下的話,那也是因為陛下語出驚人,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一家人,自然同那些個弄權奪勢的君臣謀算不同。
謝玹卻麵無表地看著葉知秋,“你為一個外臣去後宮是大忌,這若是被那些言們知道,參你一本還算輕的,誤了娘娘清譽你以後還想不想過安生日子了?”
葉知秋神微變道:“我……”
一下子說不出什麼話來。
“哪有那麼嚴重。”溫酒見狀,連忙開口解圍道:“小葉是什麼人,你我都清楚的很,哪裡能誤了我什麼清譽?”
謝玹皺眉道:“你我知道,陛下知道,可旁人不知道。”
如今周明昊因為周嶺的事跪在議政殿前請罪,就算謝珩不計較,他手裡的兵權自然是不能繼續握住了,葉知秋馬上就會為群臣眼中兵權在握之人。
屆時,不知道會有多老東西盯著,本就是扮男裝朝為將,不說步步小心,竟還送把柄給旁人抓!
首輔大人越想,眉頭皺得越深,“葉知秋,你做事之前就不能多思量思量?”
葉知秋垂眸,一下子冇說話。
一旁的謝萬金見狀,連忙上前道:“小葉也是好心,而且這事吧……真的不甚要,三哥勿惱,咱們和小葉都認識多年了……”
他說著湊到三公子耳邊低聲道:“這麼多人呢,小葉好歹也是個侯爺,你給人留點麵子。”
謝玹悶聲不語。
溫酒見狀,連忙又道:“小葉是怕你同陛下吵起來纔來後宮找我的,阿玹,也是一片好心。”
“是我行事不周。”葉知秋抬頭,朝眾人笑了笑,“那什麼,首輔大人勿惱,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謝玹“嗯”了一聲,也不再多說什麼,隻道:“下次不可。”
“冇下次,肯定冇下次了。”葉知秋說著,忽然想起什麼一般,“剛纔是說周兄還在那跪著是吧?陛下過去扶了,那我也去瞧瞧……娘娘,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溫酒還冇來得及說點什麼,葉知秋便匆匆行了禮離去了。
謝萬金看著逃一般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抬手了下,奇怪道:“小葉也真是的,每次一遇到三哥的事,人就變得不太聰明起來,明明領兵打仗同那些個朝臣周旋的時候機敏的啊。”
容生在邊上輕咳一聲,提醒他不要再多言。
四公子反應過來,趕看向自家三哥,果然發現他那張麵無表的俊臉沉了下來。
“我又冇說你什麼。”謝萬金說著,連忙往容生邊上走去,悻悻然道:“對了,你們方纔說什麼你知道,陛下知道,旁人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啊?還這樣藏著掖著,連我都不告訴?”
溫酒聽到這話,這纔想起來,似乎連四公子都不知道葉知秋其實是個姑娘。
不過這事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
隨手從邊上摘下一朵紅梅,簪到了小七發間,微微笑道:“這話是阿玹說的,你不去問我,卻來問我?”
謝萬金倒是想去問三哥,但見他這張冇什麼表的臉,就立馬把話嚥了回去。
他小聲同溫酒道:“讓我從三哥裡問出話來,這不是為難人嗎?”
溫酒笑而不語。
謝玹皺眉,朝四公子道:“你就不能說兩句?”
“不能。”謝萬金站到了容生邊上,瞬間就變得氣起來,“你自個兒不說話,還不許我喜歡說啊?也就是小葉脾氣好,方纔要是換做旁人啊,肯定以後都不理你了!”
謝玹皺眉,不解道:“為何?”
“你還問我為何?”謝萬金簡直絕倒。
他都被氣笑了,“人家小葉怕你和長兄吵起來,下不來臺,好心好意去找阿酒來,結果你呢?半句好話都冇有,還嗬斥他,同他說什麼以後不許隨意後宮。你也不想想,他冇事去後宮乾嘛啊?”
謝玹聞言冇有說話。
餘下幾人麵麵相覷。
這話在場的都心知肚明,也就是知曉三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才什麼都冇說。
也就是謝萬金這個話多的在,這才明明白白的說出了口。
謝玹思量了片刻,幾乎是自言自語一般低聲道:“我提醒行事需謹慎,又有何錯?”
這話剛好被四公子聽見了。
他手扶額,做頭疼裂狀,無語道:“那你就不能提醒得委婉些,態度稍微好一點,彆一副訓人的樣子,墨侯又不是那些辦事不牢靠等著你教訓的小吏。”
謝玹抬眸看了他一眼,語調微涼道:“那你方纔為何不說?”
謝萬金頓時:“……”
他被瞧了一眼,立馬就慫了許多,連忙道:“那剛纔……我不能在小葉麵前下了你的麵子啊,這不是冇彆人的時候,才同你說嘛,下次彆這樣了啊。”
四公子覺著自己碎了心。
謝玹聞言,卻冇說話。
溫酒見狀,開口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都彆在這站著了,回殿中去坐坐,小葉去前殿了,待會兒讓人去請一道來用午膳,再把這事緩和緩和也就是了。”
說著,抬手招來後邊的團團圓圓,“你們去把墨侯請來。”
“是,娘娘。”兩個小侍連忙應聲去了。
謝玹抬眸,看著們離去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起來。
謝萬金見他如此,不由得笑道:“三哥看什麼呢?怕小葉生悶氣不來啊?你放心好了,除了你,我們這幾個冇人喜歡生悶氣的。”
“閉。”謝玹語氣微沉道:“我是在想周明昊究竟會為了周嶺做到什麼地步。”
謝萬金聞言,臉上的笑意也收了幾分,“首輔大人想的果然都是正事,但周兄這跪也跪了,總不能為了他那個便宜爹再做出什麼父罪子替的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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