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淵搖搖頭。
雲卿淺雙眸微瞇,語氣帶著幾分威脅的說道「拿來給我,五十個改四十個!」
穆容淵角搐,這……這人剛剛還哭的梨花帶雨,讓他心疼的不得了,怎麼一轉臉就開始威脅起人了。
其實手上東西也不是見不得人,但是若給雲卿淺看清楚了,他的臉真是要丟到姥姥家了!
穆容淵砸吧砸吧,思忖的片刻後,努力想了一個給自己爭取福利的機會。
「呃……給你也行,不過如果我要打出四十個水漂,你不僅得原諒我今日的冒失,還得讓我上床睡……」
雲卿淺眼睛一瞪,剛想拒絕,就聽穆容淵開口道「船艙地板太涼了,又那麼,睡得人全都疼,你那張床,橫貫南北,你隻睡那麼一點點,實在浪費,你放心好了咱們雖然睡在一張床,但是我可以中間拉個簾子,保證互不侵犯,你覺得如何?」
雲卿淺低頭想了想,眼下纔到河蚌村,繼續南下,至還有十日的時間才能到杭城,也確實有些委屈他了。
而且這十幾天,他也確實十分君子的安分守己。
可是睡在一張床……
雲卿淺百般糾結,最後決心把決定的權利給老天爺。
「六十個!六十個水漂,你能做到,我……我就答應你!」雲卿淺倔強的出手,可是眼睛卻完全不敢多看穆容淵一眼。
穆容淵心裡有個小人在叉腰狂笑,覺得自己真是聰明絕頂了!
「唉,好吧,六十個就六十個,誰讓我先得罪你呢!」穆容淵假裝任命一般,把手上東西放在了雲卿淺手心上。
雲卿淺低頭一看,幾乎不費力就認出了這是綉了一半然後怎麼也找不到的那個香囊啊!
「你……竟然是你……」雲卿淺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穆容淵。堂堂威武候,龍武軍大將軍,竟然到房裡順手牽羊??
被人拆穿東西,穆容淵實在有些赧然,可好在他臉皮厚,一把從雲卿淺手中將香囊又奪了回來,撇著開口道「你有那麼多,多一個一個能如何!」
這付無賴樣!!!
雲卿淺氣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可是一想到他剛剛好像就是為了這個東西,才又下水去找了那麼久,雲卿淺心中的氣憤,就漸漸變了一個滋味兒。
這人……這人怎麼總是說奇怪的話,做奇怪的事!
雲卿淺的心又開始不自覺的為穆容淵狂跳了。
晚風徐徐,河風帶來了幾縷悉的清香,穆容淵心花怒放,靠近雲卿淺道「卿卿,你好香啊……」
雲卿淺臉一紅,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忍不住兇道「你!你到底還要不要扔!天都要黑了,你不扔……你不扔我要回去了!」
「哎哎哎,別走啊,我扔我這就扔!」
穆容淵撿起一個石子兒,手腕一抖飛之江河。
雲卿淺專註的數著,可是沒想到的是,在超過二十的距離之後,竟然看不清江麵的形了。
在穆容淵的百般無賴下,雲卿淺隻好答應,明日天亮再來。
二人結伴往回走,好巧不巧的看到結伴散步的三位王爺。
本來走在前麵的雲卿淺,連忙退後幾步,換做一副下人姿態站在穆容淵半步往後。
齊王宇文琢看見雲卿淺和穆容淵的服都半乾半的,角勾起一抹佞笑,開口道「呦嗬,這天兒還沒黑呢,穆小侯爺就這麼迫不及待?都說英雄難過人關,看穆小侯爺這樣子……」
宇文琢放肆的打量著形小的侍衛「沈卿」,邪惡的繼續說道「看穆小侯爺這樣子,英雄也難過英雄關了?」
本以為能辱到穆容淵,可沒想到穆容淵本不吃這一套。
穆容淵邪魅的咧咧,笑容危險的說道「小爺我葷素不忌,齊王殿下若是興趣,半夜給我留個門兒,何必在這拈酸呢!」
穆容淵說完便一把拉住雲卿淺的手腕,就這麼大喇喇的帶著人往村裡走了。
說他有龍之癖?那就有吧,隻要他心的姑娘知道他不是斷袖分桃之人便可!
宇文琢被穆容淵的不要臉驚呆了,愣愣的杵在原地!
宇文璃拍了拍宇文琢的肩膀,開口道「何必與他逞口舌之快,混人一個,走吧,你不是來找瑤兒麼,這裡沒有,我們換個地方看看!別讓惹出什麼麻煩來!」
宇文璃此刻心思都在怎麼不找痕跡的改變航向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剛剛穆容淵邊那個沈卿侍衛有什麼特別。
可宇文瑯卻敏銳的捕捉到一個細節……沈卿的雙手明顯白皙過他的臉,這是怎麼回事?
宇文瑯微微皺眉,暫且下心中的奇怪的覺。
在眾人都離開河岸之後,河岸上一塊平日裡用來篩網的大石頭後麵,走出了一個影。
影的雙拳握,似乎整個都在努力剋製著些什麼,額發下垂,在臉上呈現一道影,遮住了滿臉的緒,卻帶出了一鬱。
……
昭文帝在河蚌村吃的很開心,在村長的再三挽留下,昭文帝決定吃過午飯再繼續上路。
而雲卿淺一大早就被穆容淵拉到了之江河邊,無論如何也要扔六十個水漂給看。
白丹青像個孩子王一般,帶著一群小朋友在河岸上給穆容淵助威,大聲的喊著加油!
雲卿淺心裡覺得好笑,臉上卻故作嚴肅。哼!六十個,一個也不能。
穆容淵在河岸上走了個來回,也如同小萬和二牛那樣,仔細尋找了一塊石頭,選好之後他沒有急著扔,而是走到雲卿淺麵前,再三確認道「你不會出爾反爾吧?」
雲卿淺雙臂環抱於前,翻個白眼撇開臉開口道「自然不會,但是六十個一個也不能。」
穆容淵角一勾,出一個魅蒼生的微笑,頭也沒回,就那麼定定的看著雲卿淺,開口道「數好了!」話音一落,穆容淵手腕一抖,背對著河麵就將那石子兒扔了出去。
那副隨意而輕鬆的樣子,不明真相的人都會認為他是放棄了,可隻有白丹青知道,穆容淵這一下,豈止區區六十個啊!他完全可以將那石子兒直接打到對岸去。
果不其然,在孩子們激的數數中,雲卿淺驚訝的聽到……
「六十,六十一,六十二……」
「七十一,七十二,七十三……」
「哎呀看不清了,太遠了,太遠了!」
「這怎麼也有一百多了吧,好像還在跳哎!」
看到雲卿淺驚呆了的眼神,穆容淵滿心歡喜,低頭道雲卿淺耳畔,聲音帶著滿滿的愉悅,促狹到「今晚同塌而眠!」
雲卿淺被噴灑到耳朵上的熱氣吹得一哆嗦,連忙捂上自己的臉頰,然後用一種控訴的眼神看將穆容淵「你……你用的力,你……你這是作弊!」
穆容淵挑挑眉聳聳肩,一副無賴的樣子,開口道「哎呀,你沒說不能用力啊!」
雲卿淺氣結!
……
「主子!」飛燁的忽然出現,讓眾人玩鬧的心思刷了一下都收了。
穆容淵點點頭,帶著飛燁走到遠一點的地方,雲卿淺不知他們主僕二人在謀劃什麼,但是按照前世的記憶,離開河蚌村之後,宇文璃就會改道去淩源縣,今生這個船是穆容淵的,宇文璃想要改道不會那麼容易,那麼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向昭文帝進言。
同理,如果穆容淵想改道淩源縣,也應該向昭文帝進言。
「主子,屬下看到靜王和村長有易。」飛燁開口道。
穆容淵挑了挑眉,角勾起一抹獰笑,開口道「無妨!」魚兒要咬勾了。
「主子,還有一事,雲小姐的份,可能暴了。」飛燁顯得臉有幾分凝重。
穆容淵有些詫異,哪裡餡了?
飛燁繼續說道「屬下看到雍王殿下派人打聽沈卿的事,還命人暗中盯著沈卿。」
穆容淵冷笑一聲,沒想到這個雍王,還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麵上倒是一點不顯,背地裡卻做了這麼多事。
——
宇文璃確實收買了村長,然而卻沒有讓村長做什麼為難的事,隻是讓他在昭文帝麵前進言幾句。
昭文帝帶著他的大臣們午膳用的正香的時候,村長推門而,端進來一盤炸的外焦裡,脆可口的河蟹。
「文老爺,您嘗嘗這個。這可是咱們之江河獨有的河蟹。」
昭文帝夾起一個河蟹,口脆,齒頰留香,蟹殼香可口,吐都吐不出來。昭文帝甚是滿意。
可兵部尚書杜元昌似乎不怎麼滿意,開口道「小老頭,你莫不是有好東西捨不得?這之江河河蟹小則一指長,大則一掌寬啊,你這盤子裡怎麼都這麼小?怕我們不給銀子?」
聽到這話,眾人都放下了筷子。
村長連忙告罪「哎呦,諸位貴人們不知,咱們這河蚌村啊,雖然在上遊,可是這之江河河蟹是逆遊的生,在遊到咱們河蚌村的之前,已經經過淩源縣了,淩源縣隸屬楊洲城,楊洲城人口眾多,需求量也大,所以些個那大的,好的,自然是在淩源縣的時候,就都漁民都收了去!」
聽到淩源縣三個字,正在品味河鮮的昭文帝,作頓了頓,然而這個細節,沒有引起在場眾人的注意。
「淩源縣?」丞相縷著鬍子回想這個地方。「那可是個好地方,魚米之鄉,依山傍水,算是江南一帶比較富庶的縣城了。」
靜王宇文璃見狀,立刻開口道「沒錯,據說淩源縣的縣令是當今皇貴妃娘孃的遠親,可他卻從不以皇親國戚自居,恪盡職守,為清明,父親,若不我我們改道淩源縣?從淩源縣走陸路去楊洲城如何?一路上也可以驗一下江南的風土人。」
一聽宇文璃誇他外祖董家人,齊王宇文琢連忙幫腔道「是啊是啊,父親,要不我們就去看看?」
這淩源縣他也是有所耳聞的,三年前有一場水患,在那縣令董振友的英明領導下,帶領鄉民度過難過,連續三年都上報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如此能給董家刷好的機會,齊王自然不想錯過。
昭文帝麵不改的喝下一口甜米酒之後,淡淡問道「那淩源縣……真的這般好?」
宇文琢見昭文帝興趣,立刻肯定的說道「父親,淩源縣真的是個好地方!」
昭文帝角勾了勾,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開口道「好,那就改道淩源縣從陸路去楊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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