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令人憐,好一個人……令人憐。」幾杯濁酒,雲卿淺也有些思緒混,似乎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前世,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心頭一陣陣酸楚和仇恨油然而生。
雲卿淺喝下第八杯酒,子前後晃了晃,語氣帶著掩藏不住的悲憤,開口道「第十七令。人心……令人悲!」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雲卿淺話音一落也不等賀榮迴拿起那酒盞,便自己將最後一杯酒拿到手中。
然而還不等喝下去,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你喝多了!」竟然是宇文瑯,他看出雲卿淺雙眼著悲傷,隻是他不明白這悲傷是為何人,可無論是為何人,他都不願見借酒消愁。
「這杯酒該是我的!」宇文瑯的手腕也被賀榮迴握住。
宇文瑯看向賀榮迴,發現他眼中神甚為複雜,既有掠奪,又有守衛,似乎這雲卿淺是他的私有一般,這種眼神,令宇文瑯十分不喜。
「沈侍衛已經贏了,這最後一杯酒,喝與不喝都無傷大雅!」又是一道帶著幾分慍怒的聲音響起,宇文璃站起來握住了賀榮迴的手腕。
若說這一路上,他都在苦心謀劃,沒有對雲卿淺有過多注意,那麼剛剛的文人十七令,已經讓他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觀察了雲卿淺。而這份觀察的最後結果,就是他看出了的兒。
沒有結,卻有耳。沒有青髯,卻有纖腰。
那副醉酒後散發出態的桃花眼,簡直和端節九龍殿上一模一樣。
好你個雲卿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上驚龍鼓,竟然敢混南巡隊,竟然還敢和穆容淵同一室。
此刻的宇文璃,彷彿如發現自己妻子通一樣憤怒,他卻忘了,雲卿淺,從來就不屬於他。
……
三個大男人站在一起爭雲卿淺這手中最後一杯酒,彷彿那不是一杯酒,而是對雲卿淺宣誓主權的資格。
雅間裡氣氛尷尬而張,眾人似乎都陷了沉默。
昭文帝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沈卿……不簡單。
丞相也不傻,隻是有些震驚,為什麼這些公子們,一個兩個的都喜歡上了男子?雖然這沈卿確實不錯吧,可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難不靜王和雍王,都放棄那個位置了?
丞相撇撇,覺有些看不懂年輕人的世界了,不過他也蠻喜歡沈卿的,若不是家中兒已經定親,他倒是想把沈卿帶回家做個上門婿。
雲卿淺此刻神識恍惚不定,前世的記憶和今生的事糾纏在一起,有些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看到了溫潤的宇文瑯,眼神流出傷心和抱歉。
那種悔不當初的眼神看的宇文瑯一陣心悸。宇文瑯心中暗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可是……我們似乎沒有集。」
雲卿淺轉過頭,又看到了一臉怒容的宇文璃,眼神頓時迸發出怨恨和憤怒。
宇文璃也被這種表驚住了,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雲卿淺這般眼神了,上次在火場,也流出了厭惡,為什麼?為什麼厭惡他?不是應該喜歡他麼?因而生恨?
雲卿淺搖搖頭,又將視線看向同樣有些微醺的賀榮迴,覺得眼前人有些陌生。
不對,不對……都不是要找的人,咦?要找人麼?那麼……要找誰呢?
嗖!嗖!嗖!
三滴清茶從指間彈出,毫無錯差的打在三個男子的手腕上。
「嘶!」
「嘶!」
「嘶!」
三人幾乎是同時忍不住倒一口氣,也同時鬆開了手。
重獲自由的雲卿淺子一晃,覺自己彷彿置於雲端,就這麼毫無阻礙的下墜!
然而終究沒有躺在地上!
穆容淵一個箭步來到雲卿淺麵前,一手扶住,一手接住因為鬆開手而極速下落的酒杯,不等眾人反應,穆容淵便將那酒一飲而盡。
他的人,不需要別人來獻殷勤!
「哇哦!二哥好帥!」白丹青在心中暗暗給穆容淵鼓掌撒花!可是眼下氣氛不對,他不敢太過於興。
雲卿淺全的重量都靠在了穆容淵的懷裡,忍不住想回頭看看這朵撐住的雲彩長的什麼樣,為什麼雲彩會有淺茶香?
當回頭看到微微蹙眉的穆容淵時,頓時臉上浮現了一個甜的笑容。
「麵若中秋之月,如春曉之花,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你可……真好看!」
雲卿淺一邊無意識的呢喃,一邊手上穆容淵皺的眉頭,試圖將他平。
這讚譽之詞,這曖昧舉,頓時令房間裡氣氛更加尷尬了,似乎所有人的緒和表,都在這一時間凝固了。
反倒是穆容淵心中又喜悅,又擔憂,複雜的不得了!
「你喝多了!」穆容淵當然不介意讓雲卿淺臉,可是眼下卻不是時候,他隻好忍著心中憾,將雲卿淺的手緩緩拿下。
雲卿淺對著穆容淵燦然一笑,小小聲道「人在抱,酒不醉人人自醉!」
穆容淵倒一口氣,這丫頭,這丫頭是在玩火嗎?知不知道,這種語氣,這種神態,會讓人忍不住做出瘋狂的事啊!
穆容淵強忍著中澎湃的和炙熱的火苗,將雲卿淺扶正,開口道「別說胡話!」
就在此時,房門再次被人敲醒。
咄咄咄!
白丹青鬆了口氣,連忙去開門!他可真怕雲卿淺發酒瘋暴份啊。欺君之罪啊,老天爺啊,要命啊,嘖嘖!
「大公子命小的送來醒酒湯,並邀諸位貴人,到三樓一敘!」店小二端進來兩碗醒酒湯。
那賀二公子此刻已經恢復了幾分清明,有些赧然的將那醒酒湯一飲而盡。
雲卿淺也在穆容淵的強製下,喝了半碗醒酒湯,喝完還忍不住不滿的瞪了一眼穆容淵,已經好飽了,這人長的這麼好看,怎麼做事這麼討厭,還要吃東西!
那一眼含帶嗔,瞪得穆容淵又忍不住心跳加快起來,連忙站起子,遮住旁人的視線,不讓其他人看到雲卿淺此刻的態。
「諸位,請!」恢復清明神誌的賀家二公子對著眾人客氣的邀請,他已經下定決心和這些京城來客好了,尤其是那個讓他有了覓得知音覺的沈卿。
……
眾人上了三樓,才知道這三樓為何更為雅緻。
三樓除了這雅間更大之外,屋頂竟然是鏤空的,過木質花格,可以清楚的看到天上繁星新月,倒是頗有舉杯邀明月對影三人的詩意。
而那天下學子都要尊稱一聲大公子的賀榮遠,此刻正站在月下,對著眾人溫和而禮貌的拱手相迎。
「在下賀榮遠,得見諸位貴客,實為三生有幸。」
賀榮遠口中的貴客二字,說的特別重。昭文帝忍不住挑挑眉,心想這賀家大公子是如何猜到他們份的?
猜到也就罷了,還如此風輕雲淡榮辱不驚,實在難得!
昭文帝惜才才,見賀榮遠如此與眾不同,也開口客套一句「手下人不懂事,叨擾大公子了!」
賀榮遠連忙惶恐的回道「不敢當不敢當,是舍弟獻醜了。」
語氣雖然惶恐,和神卻十分平常,眾人都明白,這是賀家的風骨。麵對白丁草莽,和麪對皇親貴胄,並無不同。
「你……哎,說你呢……你……你又要比什麼?放……放馬過來!」
若是沒有穆容淵的攙扶,雲卿淺此刻站都站不穩了,可還是不忘比試的事,都上了三樓了竟然也想繼續比下去。
穆容淵覺一陣頭疼,怎麼他收集的訊息中,沒人告訴他雲卿淺會耍酒瘋呢?
「不比了,不比了,你已經贏了,噓,別說話!」穆容淵哄小孩一樣的語氣,再次令眾人覺得彆扭異常。
倒是那賀榮遠,一臉淺淡而平靜的笑容,開口回道「這位公子所言沒錯,沈公子已經贏了,在下不敢獻醜,隻是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在下許久,見沈公子如此學富五車,博學多才,不知可否賜教?」
穆容淵剛想說你問誰問誰去,就聽見他懷中有些不控製的雲卿淺大聲道「好,你且說來聽聽,本姑……」
姑娘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已經驚的穆容淵和白丹青一冷汗了,穆容淵連忙在腰間輕輕了一下,頓時把雲卿淺的嘟了。
雲卿淺有些疑而不滿的看向穆容淵,這好看的人怎麼掐啊,不想讓幫那個公子解答疑麼?
穆容淵見雲卿淺不滿的小眼神,忍不住心中覺得好笑,可語氣故作嚴厲的說道「沈卿,賀大公子麵前,不得無禮。」
這可是白鹿書院的主,天下學子的先生,他若想不出的問題,雲卿淺能想出?這分明就是一個坑!
聽到穆容淵沈卿,雲卿淺似乎找回一點理智,再次開口道「請……請大公子出題,在下……在下揣一二。」
得!還是沒攔住,這雲卿淺非得往坑裡跳。
穆容淵愁的忍不住想揪自己頭髮!
「嗬嗬,我也想聽聽,有什麼能難住賀家大公子的問題!」昭文帝覺得賀容遠想說的事,必然不是詩弄月那般淺的東西,他既然猜到他們份了,那麼他想問什麼呢?昭文帝有些好奇。
昭文帝開口了,眾人自然沒有在拒絕的理由,紛紛座,等候賀大公子開口。
賀榮遠命人給眾位上茶之後,慢條斯理的開口道「在下有一個朋友,家中財產甚多,還有五個本事各異同樣優秀的兒子,聽起來似乎是令人艷羨的事,可最近他卻煩惱不已。起因便是因為他的家產。」
賀榮遠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不著痕跡的觀察著眾人的神,見眾人臉不便,他淺笑一下,繼續說道「以那朋友的家產,完全可以讓五個兒子都過上富足的生活,然而他家卻有一個十分古怪的家訓,那就是所有財產,隻能歸一人所有,而分不到財產的人,餘生命便掌握在新家主手中。」
說道這裡,賀容遠再次喝茶觀,果然看到眾人開始變了臉。
為何家產隻許傳一人?為何得不到家產的會有命之憂?賀容遠在這影什麼呢?
宇文琢橫眉怒目,很想大吼一聲大膽,可是看到昭文帝臉上淺笑不便,便隻好忍住心中怒火。
宇文璃和宇文瑯但是顯得很平淡,但是平淡的表下,不代表他們沒有一顆好奇心,他們很想知道,賀容遠口中的「朋友」會把家產留給誰。
------題外話------
賀家人本來是「容」字,但是阿珠忽然發現這個字和男主名字撞了,所以以後就改產榮了。啊哈哈為啥我這麼喜歡rong這個發音呢,我會告訴你們我的微信名字茸茸花栗鼠嗎?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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