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您消消氣兒,陛下您慢著點兒,哎呦……」小梁子疾步跟在宇文璃旁,生怕宇文璃走這麼快摔了或者扭了。
可宇文璃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看著那架勢簡直就像要離開皇宮一般。
曾經他趨之若鶩的東西,現如今卻了他最想擺的東西。
走出去,走出這座宮殿,走出這個皇宮,走出這個牢籠。
是不是隻有走出去,一切才能回到從前的樣子。
伊人尚在,紅袖添香。
走出去!離開這裡!放下一切,隻要!
宇文璃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可他就是控製不住的想要逃離。
「陛下!陛下這都到宮門口了,您這是要去哪啊?」小梁子嚇壞了,如果讓皇帝穿著這麼一明黃的龍袍跑出宮去,他一個侍奉不周的罪名就妥妥的逃不了了。
「陛下,陛下……哎呦……陛下您要出宮,奴纔去安排一下可好?陛下,您……」
小梁子的勸的話剛說道一半,宇文璃已經踏出了宮門,門口守著的侍衛都疑的看著這一幕,卻沒人敢攔皇帝的路。
然而宇文璃走出宮門後並沒有繼續逃走,而是和一個正要進宮的人撞在了一起。
「哎呦!」那人沒站穩,直接被宇文璃撞倒在地。
「大膽!」小梁子連忙站在了宇文璃麵前呈保護姿態,宮門口的侍衛也紛紛衝出來將那摔倒的人圍了起來。
宇文璃厭惡的瞟了一眼那個人,其貌不揚沒有什麼特點,臉上的痦子帶著髮看著就令人厭惡。
若單單隻是這麼一個人,是不會引起宇文璃注意的,可這人要進宮,而要帶他進宮的人是太後娘娘邊的丫鬟碧水,這件事就有些奇怪了。
「陛……陛下……陛下恕罪,陛下恕罪!」碧水嚇得都要抖篩子了,那個被撞倒的人也連忙跪在地上,額頭在地麵上,恨不能鑽進去一般。
宇文璃上下打量著跪在地上的男人,一料雖然不錯,可這款式都浮誇的很,怎麼看都不想家子弟,太後娘娘是西陵進貢的舞姬,也不可能在東周有什麼親眷,那麼這個男人是誰?太後為何要見他?
宇文璃微微凝眸道「你是何人?」
「草……草……草民……」那跪在地上的男人張的舌頭都打結了,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碧水見狀連忙開口道「回陛下話,他是暢聽園的班主,太後娘娘閑來無事,想聽戲,特意將班主召進宮商量一下戲碼。」
那男人連忙應聲「對對對,草民是暢聽園的班主,冒犯了陛下,草民有罪,草民該死,草民該死!」
碧水張的頭都不敢抬,生怕自己臉上了怯讓宇文璃看出端倪。
然而宇文璃沉片刻後,開口道「進去吧,別讓母後等急了。」
碧水如臨大赦,連忙帶著那男人告罪後離開。
經過這麼一撞,宇文璃也從自己的世界中回過神了。
他不能離開,他失去了一切纔得到的東西,怎麼能放手呢,若是放手了,那麼之前的犧牲,又算什麼?
宇文璃苦笑一下重新回到皇宮,回到書房之後,召見了他手下得力的大將軍,馮懷安,也就是馮驍。
「去太後宮裡,調查一個人……」宇文璃給馮驍下達了一個的任務。
馮驍領旨離去……
——
慈安殿。
碧水和那男人十分有默契的沒有提及在宮門口遇到陛下的事,若是這件事被太後知道了,隻怕二人都要見不到明日的太了。
太後坐在上座上,一邊小口抿著茶水,一邊開口問道「不是你沒事兒不要進宮麼,你這可倒好,不僅要進宮還選這青天白日,是為何?」
那男子連忙開口道「回太後娘娘話,南頭那邊兒來了訊息,說是那姑娘病的不輕,怕是要不事兒了,想問問是救還是不救。」
太後眉頭皺了皺,放下茶杯有些不悅的說道「你是怎麼辦事的!哀家千叮嚀萬囑咐,可以,不可以殺,怎麼會讓人病了?」
那男子苦哀哀的說道「太後娘娘明察啊,那樓子迎來送往的那麼多恩客,鐵打的姑娘也是不住的。唉……」
太後心思頓了頓,明白這件事也不能完全他,而且現在天下已經大定了,的璃兒坐這個皇位已經做了十六年了,還有誰能與之一爭?
無論是江南的逍遙王白邡,還是江湖上的君九霄,都是跳樑小醜罷了。
既然如此,那麼雲卿淺,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沒錯,那男子口中的姑娘,就是被太後送去江南的雲卿淺,而這個男子,正是京城花街柳巷最負盛名的公頭子,柺子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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