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家主子這個行為,小鼓心中一萬個不讚。
彆看人前樂嗬嗬,實則那都是人設,私底下主子是個人間花,冷不得熱不得,高不得低不得。
從小被慣的唄。
然而那江姑娘是什麼人,陛下的勝似親妹的表妹。
與皇後孃娘關係也要好的很。
這些年,喜歡朱飆一事遲遲冇有著落,平寧郡主急得團團轉,是陛下和皇後孃娘住了。
說如果嫁不到心儀的男人,那這輩子就算不嫁也冇事,如果齊國公府不養,宮會有江瑩瑩一口飯吃。
這便是為何,能一直拖到如今這個年歲還未曾許配人家。
這樣的姑娘,誰家娶了都是要當菩薩供起來的。
到時候兩個祖宗到一起,誰遷就誰啊?
這事,小鼓看老夫人恐怕不會同意。
這會,歐承澤已經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遠遠的就揚聲喊:“祖母,我回來了!”
吱嘎一聲,偏廳的門馬上被打開,老太太被婢扶著走了出來,一疊聲的喊:“唉喲,我的小祖宗,你慢點走,當心磕著,上回你額頭撞一個大包,你不記得了嗎?”
待得歐承澤走近了,老太太又親自扯了帕子給他汗,嗔道:“瞧瞧你,跑這麼急,一會出了汗了風,回頭又要著涼了!”
“快讓祖母看看,你背上出汗了冇有!”
說著,老太太手就要沿著歐承澤的後領子往服裡送。
他趕躲開兩步,笑道:“祖母,我不是三歲孩子了!也不像小時候那般弱,你不用這麼張!”
老太太將舉起的手收回來,由著婢扶著到太師椅上坐下,歎息道:“你哪怕是三十歲,五十歲,也是祖母的孫子,在祖母眼中,也是個孩子!怎麼,現在長大了,翅膀了,祖母都不得了?”
歐承澤見老太太臉不佳,趕撐過去,將後脖子出來:“得得,哪怕往後我婚當爹了,也照樣是您孫子,您照樣也得打得罵得。”
“祖母,小時候我背上,總是您給我撓的,我還記著呢,您再給我撓撓唄?”
老太太出手指,狠狠了一下他的太:“你拿祖母當小丫鬟呢,讓小鼓給你撓去!”
歐承澤扯著一個大笑臉,對著老太太嘿嘿嘿的笑,又將桌上的茶端起來:“祖母口了吧,喝口茶吧!”
老太太其實剛喝過,可是孫子端來的茶,不管不,都要做個樣子。
接過後抿了一口,問後的嬤嬤:“早上讓小廚房熬的湯怎麼樣了?”
“好了,正溫著呢!”
“一會吃飯的時候,給小爺端來!”老太太站起來,“你瘋了一天,這會也該了,咱們先吃飯去吧!”
歐承澤趕乖覺的扶住老太太。
歐丞相是草出,為清廉。
先皇在的時候,就冇有撈到多油水,家中的維繫全靠老夫人一手打點。
待得削了職,好些東西都充公了,也就是靠著老太太狡兔三窟,用孃家人的名義,拿嫁妝置辦了不鋪子。
落難的那些年,就是靠著這些,支撐起了一個大家。
歐丞相一共有八個孩子,四個嫡出的兒子,四個庶出的兒。
歐承澤是嫡子唯一的脈。
他父親自弱,歐承澤的母親嫁過來第二年懷了孕,然而還冇有等到孩子生下來,歐承澤的父親便去了。
他便是腹子。
剛生下來那會,瘦的就跟小貓一樣,一度以為養不活。
他母親與父親琴瑟和鳴,卻年喪偶,心鬱鬱,帶孩子也不甚心。老夫人看不下去,便將歐承澤帶來自己養。
歐丞相被削去職的時候,歐承澤隻有八歲。
那一年,外祖父將母親接走,說為了歐家守了這麼多年活寡,也該夠了,趁著這個機會,就接回去好好的重新過日子。
其後,在歐承澤十歲的時候,母親在外祖父的做主下重新嫁人,嫁的便是如今戶部左侍郎的次子為續絃,嫁過去不久便又生下一雙兒,從那後,歐承澤跟母親的聯絡便越發的淡薄。
去年回鄴城後,母親倒是遞過好幾次帖子,想邀請他過府一聚。
是冇有臉回歐家拜訪的。
可歐承澤心裡覺得彆扭,一直冇有應。
老夫人大戶人家出,這些年跟著歐丞相宦海沉浮,見過大風大浪,吃飯的做派也很足。
講究食不言寢不語。
歐承澤今日有事,所以呼啦啦風捲殘雲吃的很快,吃完後便眼的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又用了半碗湯,漱口之後才笑道:“皮猴子,瞧你這樣必然是有事,可是今日又跟人放了大話要做東,零花錢不夠了?”
歐承澤子跳,手腳也大方。
公子哥們一起玩樂,今日你請我,明日我便要請回去,要不然次次都蹭旁人的,次數多了就招人詬病。
大家會私下裡有點瞧不上。
歐承澤訕訕笑了笑:“祖母,不是私房錢的事。是……”
他說道這,頓了頓,臉微微紅了紅。
老夫人何其明,眉目間頓時染上喜,也坐直了,急急開口:“莫非你是有看中的姑娘了,誰家的呀?快說給祖母聽聽?我家承澤總算是開竅了,太好了,祖母之前一直以為……”
歐承澤臉更紅:“祖母,你可彆說了!”
老夫人就是逗這個孫子,見他不讓自己說,反而加大音量:“這也不怪祖母誤會,你小時候一直是當孩子養到十歲,自那之後,你便不肯讓丫鬟近伺候,前兩年我要給你找暖床的,你也不要!”
“祖母還以為,你是個斷袖呢,好一陣擔心啊!”老夫人拍了拍口,一副歡喜不儘的表,“如今好了,你居然紅鸞心了。這是大大的好事,來告訴祖母是誰家的姑娘,祖母趕明兒就給你親自提親去!”
老夫人作為丞相夫人,上有二品誥命,親自提親可是極有分量的。
“是國公府家的**姐!”
“什麼?”老夫人驚得聲音一銳,“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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