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庭在西北抵抗蠻人侵,聲勢轟轟烈烈,親弟弟蕭雲沛在京城則境尷尬。
蕭雲庭是世子時,蕭雲沛是蕭二公子。
蕭雲庭做了鄴王,蕭雲沛還是蕭二公子,上沒有爵位,在京城這種掉下塊牌匾能砸到幾個勛貴的地方,蕭二公子著實尷尬。
誰能想到老鄴王會走的那麼倉促?
更想不到病秧子蕭雲庭會越活越神?
瞧蕭雲庭現在的神頭,「活不過三十歲」的批語儼然是胡說八道,蕭雲庭一日不死,蕭雲沛就永遠是蕭二公子。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本來京裡眾人已經蕭雲沛忽略了,蜀王臨走之前來這麼一手,又把蕭雲沛翻了出來。
四皇子的況和蕭雲沛差不多,兩者都是被忽略的,都是孟懷謹還沒想好要如何安置的件,姑且這麼含含糊糊混著,登基一年多以來,孟懷謹要理的政事千頭萬緒,忽略了兩個人,不會有人指責他。
蜀王要做這樣的「好事」,蜀王自己倒有了好名聲,卻讓新皇立場微妙。
蜀王想到了的事,新皇沒想到。
經蜀王提醒,新皇才給了四皇子和蕭二公子封號,這兩人是激新皇呢,還是更激蜀王?
喬映真一點都不激蜀王。
經過一係列變故,喬映真已經當初那個養在深閨的憨。
必須要自己長,不然如何保護兒?
子為母則強!
對政局一無所知,指不定哪天災難就落在了頭上。
喬映真不知道四皇子怎麼想,但不能坐以待斃。
在蜀王為四皇子請封後,喬映真就以四皇子側妃份,向太後上書,說四皇子的病時好時壞,現在沒有能力為大魏盡心,不能匡扶陛下,四皇子很疚,萬萬不敢在此時封爵位,那是德不配位!
當然,喬映真還激了新皇的仁,一直有醫為四皇子治病,又給了兒郡主的封號。
太後看了就與賢太妃說:「這是個聰明人,可惜明白事理太遲了,若能給四皇子當正妃,四皇子不會落到今天的境。」
妻賢夫禍,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已經死了的四皇子妃喬三娘,聰明都是些小聰明,隻有野心沒能力,有的慫恿,四皇子越過越糟。
賢太妃笑笑,「不經事,喬側妃也變不了。」
生來就聰慧的人畢竟是極數,許多人都是經過摔打才長。
在太後的默許下,喬映真這篇真意切的上書流傳了出去,算是破了蜀王一半的招數。
剩下的一半要看蕭雲沛是否夠聰明瞭。
一天,兩天,三天……喬映真都上書了五天,蕭雲沛還一點靜都沒有。
太後心想,蕭雲庭在蕭雲沛這個年齡,已經比猴還了,就蕭雲沛這腦子,留在京城纔是最好的結果,真要放蕭雲沛回西北,在蕭雲庭手下走不完一個回合!
太後給喬映真生的小郡主賞賜了一堆好東西。
至於四皇子蕭雲燁,太後沒提,孟懷謹也沒提。
蜀王離京前的請封,就這麼被忽略了。
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孟懷謹和太後不覺尷尬,現在就到蜀王尷尬了。
原來新皇並不是很信重蜀王呀,否則多會給蜀王一點麵子。
蜀王了冷落。
與此相對的是,淮王頻頻被招進宮,淮王妃了太後跟前第一得意人,每隔三五日必然要進宮侍奉太後。
蜀王臨行前,淮王妃在太後宮裡暈倒,被宮裡的醫診出了喜訊。
這個訊息沒有膈應到蜀王,把長興侯府膈應到了。
長興侯世子夫人之前還說梅蒹葭不能生,現在梅蒹葭有孕,徹底破了長興侯世子夫人散步的謠言。
長興侯世子夫人私下裡和兒媳婦說,能懷和能生是兩回事,懷得上不一定能生下來。
楊戴英的續弦不知要如何附和婆母。
淮王這麼新皇看重,京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淮王妃也因此水漲船高。
大家的份拉開了,層次不同,各過各的日子不行嗎,非要去和淮王妃比較。
說句不好聽的,拿什麼比呀,楊戴英至今隻是個小!
兒媳婦不吭聲,長興侯世子夫人罵膽小,續弦哭著離開世子夫人的院子。
這事兒不知道怎麼傳到了老侯爺耳朵裡,老侯爺對世子夫人忍無可忍,讓兒子休妻,長興侯世子略一遲疑,老侯爺中堵著一口痰,一急一怒,竟當場去世了。
長興侯世子先是痛哭,哭過之後又有說不明道不清的歡喜。
超長待機的親爹終於閉眼了,要到他當長興侯了,能不高興麼?
世子夫人更是麵上哭心裡笑。
老而不死是為賊,活得太久擋了後輩的路,老東西終於死了!
世子夫婦沒有高興太久,靈堂才剛剛佈置好,宮裡的旨意就來了。
孟懷謹先是肯定了老侯爺的生平功績,細數了老侯爺年輕時為大魏做出的貢獻,話風一轉,痛斥世子夫婦的不孝,說他們忤逆氣死了老侯爺,長興侯世子於國無功,不修私德,忤逆老父枉為人子,不配承爵。
待老侯爺出殯土為安後,再來摘長興侯府的牌匾。
這已是新皇對老侯爺的恤。
除爵摘匾!
這四個大字,敲得世子夫婦麵無,世子夫人更是渾癱不能彈。
不,現在已經沒有長興侯世子和世子夫人了,是楊老爺和其夫人。
楊戴傑和父母一起跪在地上接旨,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從此以後,就沒有長興侯府了?
楊戴傑問楊戴英該怎麼辦,楊戴英比楊戴傑更迷茫。
楊戴傑是沒有當紈絝子弟的靠山,楊戴英卻失去了整個人生方向。
從很早前,他娘就告訴他,大哥死了,侯府還要靠他繼承,梅蒹葭一個窮翰林家的兒,將來能做侯夫人是多大的福分,不必對梅蒹葭太好——現在長興侯府被除爵了,楊戴英別說做侯爺了,連一天世子都沒做過。
梅蒹葭的確沒福分做侯夫人,人家做了淮王妃!
新皇沒有給四皇子和蕭雲沛晉封,卻把長興侯府除爵了!
現在誰也不會關注四皇子和蕭雲沛了,哪有心思去管別人家的閑事啊,有那功夫不如心下自家的事,別倒黴了第二個長興侯府。
新皇當大理寺卿時,就是出名的冷麵不留,做了皇帝又怎會輕易被別人擺布?
謫仙一般的表象下,是強勢的裡!
蜀王悶聲不吭,收拾了行李啟程前往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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