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急了,數目那麼大。
“確實。”寫意答。
沒有哪家企業是提著錢去做生意,錢都是銀行的。
以前,厲氏長期是和輝滬搭線的,如今為了,兩家已經翻了臉。
果然是盡添麻煩的。
寫意悠悠地興歎一聲,卻突然想起個人來。
那人當時就應允說:“沈律師要是日後有什麼要我幫忙的,我一定盡力。”寫意聽著沒放在心上,如今想起來,不知道這個人還值不值錢。
問吳委明,“你那裡有孟莉麗電話沒?”
“有。你沒有?”
“我刪了。”
如今孟莉麗不就是正源銀行的當家老板娘,或者說是老板也不為過。
寫意撥了孟莉麗電話,約個時間拜訪。
如今孟莉麗已不能和半年前那個等待分割產的孀同日而語了,可是對寫意還是那麼客氣。
孟莉麗沒有將約會定在辦公室,已算是平易近人了。
下午四點,寫意向喬涵敏告了假,就拿起手袋出門。
吳委明說,“正好我也無聊,不如替你壯膽?”
寫意激地看了他一看。
於是倆人齊步朝目的地出發。
寫意一路上已經想好,態度要如何地謙卑虔誠,才好博得今日孟莉麗的一枝橄欖枝。
就像寫意以前剛剛開始出庭一樣,倆人在車子裡你一句我一句地演練模擬臺詞。
寫意早到了十分鐘,沒想到孟莉麗到得更早。
“不好意思,我們遲到了。”寫意只好這樣說。
“是我來早了。”孟莉麗笑。
“難得沈律師約我。”
“其實……”寫意,“無事不登三寶殿,其實是有事想要孟士幫忙。”
“什麼士不士的,我比你大好幾歲,我孟姐就行。就是不知道沈律師賞不賞臉喚我一聲姐姐。”盈盈一笑,眼波流轉,煞是迷人。
“孟姐。”寫意和善地點頭,“那也我寫意吧。”
“寫意,也是好名字。若是我們家卉有你一半善解人意也好。”孟莉麗說。
眼看話題越扯越遠,寫意略微覺得不妙,是不是對方不想這個手。
沒想到,孟莉麗扯了些家常後,開門見山地問:“你說我幫忙,是為厲氏籌錢的事?”
一猜就中,果然是有些準備的。
“是,還請孟姐幫忙。”
“朱家老太太給我們這一行都留了話,誰貸給厲氏就是跟老人家過不去。如今朱家雖然失了勢,但是老太太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所以厲總那樣做,總歸太沖了些。年輕人嘛,哪兒不能有些磕磕的,他將事做的太絕了。”
聽到這裡寫意的心已經涼了一半。
“要是孟姐可以引見,我願意去朱家請罪。”雖說骨子裡倔強地要死,但是只要如今能幫他,自己如何伏低做小都願。
“這個怕是不妥當吧。雖然我和厲總不,但是他的脾氣我也聽說過一點兒,估計就連你來見我,他也是不知道的。”孟莉麗搖頭說。
“他個執拗些。”寫意不好意思地說。
“殊不知,這種個卻是很喜。”孟莉麗道。
“寫意,”孟莉麗頓了頓,又說,“這個忙我願意幫。”
寫意有些驚訝地看著,停頓了一秒鐘以後,綻放出笑,然後和旁邊一直一言不發的吳委明相視一笑。
“謝謝。”真心真意地答謝。
“我幫忙的原因只有一個。不是因為我對厲氏有信心或者我對厲總有興趣,想取得什麼回報,而是為了你,寫意。”孟莉麗手握住桌子上寫意的手,說,“我在一生中最無助的時候,是你在幫助我。家卉和我不和,在眾人面前侮辱我的時候,連邊的男伴都逃之夭夭,卻是你替我擋在前面。”
“那是……我的工作。”笑。
孟莉麗說:“我能答應你,確實也是厲總有能力,值得一試。不過這只代表我的意見,我會向董事會爭取。昨天厲氏正好在和我們正源聯絡,要是行得通就做個順水人吧。”
“謝謝。”寫意又說。
孟莉麗笑,“那天在街上遇見你們倆,我這個旁人看著都覺得幸福。希有人終眷屬。”說到這句,的目中流出淡淡的惆悵愫。
回去的路上,吳委明說:“這個孟莉麗沒想到做事耿直的。”
晚上,寫意像小貓一樣黏在他懷裡。
一直在琢磨著怎麼對他開口,才能讓他接,才能顧及他那高不可攀的自尊。
“阿衍,要是我做了件會讓你生氣的事怎麼辦?”問。
“難道你還做過什麼讓我高興的事?”他揶揄。
生氣地張咬他的下。
他吃痛地笑,笑了兩下卻岔到氣,開始咳嗽。
“你是不是又沒有按時吃藥?”問他。
他沒說話便是默認。
“這麼大個人了,還怕打針吃藥。”寫意搖頭。
一大早,薛其歸就風風火火地走到厲擇良的辦公室裡。
“厲先生,正源同意貸款了。”
厲擇良原本正在櫃子前找資料,聽見薛其歸的話微微一錯愕。
“怎麼回事?”
薛其歸原原本本地將況說了一遍。
“昨天,沈小姐見過孟莉麗?”他聽了之後忽然問。
薛其歸說:“不清楚,我馬上去打聽下,跟你回話。”
薛其歸走了以後,他繼續留在書櫃前找東西,翻了十多分鐘。
期間小林進來一次,為他添水。第二次進來看見他還在那裡。
狐疑地問:“厲先生,您找什麼?”
聽見小林的話,他微微失神。
原來他是這樣煩躁,連薛其歸進來之前想找什麼,都忘了,只是機械地重複著那個作。
小林見他神不佳,不敢多呆,放下杯子就退了出去。
10——3
一會兒,薛其歸在電話裡給了他答複。
“一個人去的?”曆擇良問。
“還有那個同事吳委明。”薛其歸答。
“嗯。老薛,你安排下,今晚請正源吃頓便飯。”曆擇良說,“我上次讓你開戶轉錢的事做好了麼?”
“戶開好了,但是數目有些大。”
“你辦就是了。”
下午寫意好不容易提前下班,在超市裡面買食材和食譜,準備早早回去複習一下淡忘了的廚藝。
推著推車,選了很多他吃的東西。
一個人出地鐵,再嘿咻嘿咻地提回家。
可惜,剛進屋就收到曆擇良的短信。
“我晚上有應酬,不回家吃飯。”
他不冷不熱地寫了一句。
看著屏幕上兩個字,心頭不知道怎麼的,有些難。
平時要不是會的信息的話,他幾乎不會主用短信聯系,有事都是直接講電話。
可是,他卻破天荒地這樣告訴。
是不想和說話,還是現在忙得不開?
大概是後者吧,安自己。
八點、九點、十點、十一點......牆上掛鐘的時針走了一格又一格,曆擇良還沒回家。
寫意越來越沒耐,將電視的頻道換了幾百次,開始抓狂。
好心準備做飯給他吃,他居然說不回來就不回來,還在外面花天酒地,快到深夜也不歸家。
討厭!
真討厭!
十分討厭!
一會兒堅決不理他!
絕對不能心!
寫意下定決心就去洗澡,放水的時候似乎聽到他進屋關門的聲音。
暗暗在心裡敲定,一會兒一定要擺一副深閨怨婦的臉給他瞧瞧,讓他知道厲害。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直接回了臥室,但是還是忍不住瞅了曆擇良一眼。
他坐在客廳沙發上,後腦勺朝著,所以看不見他在那兒幹嘛。
總之回來了也沒有主和說話,寫意氣呼呼地一把關了客廳的燈,扔他一個人在黑暗中,然後爬到床上蒙住頭睡覺。
憋了三四分鐘,外面的男人還沒有靜,既沒有起去開燈也沒有走。
被定了?寫意納悶。
狐疑地起床探出頭,看到他還是那樣坐在黑暗裡,一不。
挪了下步子,卻不小心踢到了旁邊椅子。因為是著的腳丫,所以腳趾頭被磕痛了。
他忽然說,“磕到哪兒了,過來我瞧瞧。”聲音倦倦的,有些慵懶的低沉。
不理他,假裝是自己出來喝水。
“寫意。”他喚。
繼續無視,盡自朝廚房走去。
“寫意,我頭暈。”他說。
此句一出,立刻奏效。
當即就停下腳步迅速轉問:“怎麼了?”
曆擇良挑起角,戲謔著說:“你不是準備不理我了麼?”
寫意雖然看不見他在暗的表,也能想象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是如何得趾高氣揚。
他居然故意說頭暈來使詐。
“呸——”寫意恨得牙。
“過來,我抱下。”他繼續厚臉皮地說。
“沒門兒!你上不是煙味就是酒味,臭氣熏天的,沾著都惡心。”站在那裡和他對峙。
他一點兒也沒生氣,反倒沉沉地笑起來。
“哼——”抗議。
“幫我倒杯水。”他笑後說。
“想得。”
“寫意,”他地,“我嗓子燒得難。”
他那樣服的,似乎不是裝出來的。
心裡倒是真有些擔心了。聽話地去倒了杯水走到面前給他。
遞給他的時候,到他的手滾燙地嚇人,心裡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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