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為什麼這麼狠心就不要我,還要攆我走。阿衍——你怎麼不要寫意了?為什麼?”
哭訴中的每一個字都刺在他的心尖,口痛得幾乎流出來。沒有人會不為之容,即便是鐵石心腸怕也暖熱了。他地回一把將進懷裡,心疼地說:“寫意,別說了。你不要哭,不要哭。”
寫意將頭埋在前,繼續哭道:“那天,我是真的瞞著你問了他們關於車禍的事,要是我不問,你一輩子也不會告訴我。當時,我後悔得要死。要不是我當時那麼任,阿衍也不會那樣。我分不清那是憐憫還是別的什麼。我只曉得我那個時候就下定決心想和阿衍在一起,永遠都在一起,再也不讓阿衍為我傷心難過。可是,我真的搞不清這是因為疚還是,我搞不清楚……”
這席話對厲澤良而言簡直如同一種良心的折磨,他地抱住,連聲道:“我知道了,別說了,別說了,寫意。”
寫意趴在他前泣了許久。
厲擇良抬起的臉,用手指去的淚痕,可是剛剛一抹,眼淚又從眼眶滾了出來。他的指尖到那淚珠,燙到心底。他閉著雙眼,將下擱在的頭頂,使勁地又一次收雙臂擁住。
雪花落在兩個人的發上、肩頭、睫上,漸漸地不再化開。
“寫意,寫意,寫意,寫意……”他一面念叨的名字,一面放低了嗓音,語氣輕緩到了極致,“你別哭了,不許你哭。你說的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還讓我滾。”哭得腦子裡的邏輯順序有引起前後顛倒。
“是我鬼迷心竅。”他自責。
“你還扔我的東西。”
“我錯了。”
“這麼冷的天,還不許我進屋。”
“我也沒進屋。”
你剛才明明就進去了幾分鐘。
“好,那就罰我一會兒多站半小時。”他說。
“我才沒你那麼狠心。”使勁在他上蹭眼淚和鼻涕。
“對,沒人比我更狠心。”他附和。
(3)
晚上,寫意堅持要替他按。神地說:“我今天學了一手哦,肯定會逐漸進步,往後你的給我,只能讓我。”
隨即就去熬泡腳的中藥,過了會兒滿頭大汗地提了滿滿一桶水進來。幹巾和凳子都準備好後,寫意蹲下去手他的。
“算了,寫意。”厲擇良擋了下的手。
“難道你嫌我沒人家溫?”
“不是。”
“你是我的阿衍,對不對?”
“對。”
“那就好了啊。是你的,你是我的,那我下我的右有什麼了不起的?”
寫意隨即將剛才的作繼續下去。
厲擇良遲疑了下,最後還是隨了去。
於是,寫意把他的管擼起來,然後將右輕輕浸泡在溫熱的藥水中。
“燙不燙?”寫意一邊著一邊問。
他搖頭,
然後,拿著浸了熱水的巾從下往上,來回幾次以後放下巾,又將雙手合圍用力從殘斷一點一點向膝蓋擼去,以促進循環。待水溫降低了以後,用厚巾幹他的雙,平放在床上後又照剛才的那個過程重複了一次。
“寫意,有一些事,你雖然沒問我,但是當年的那些事我應該告訴你。”厲擇良突然開口說。
寫意看到他的眉目和他的,約預到他要說什麼,於是立刻止住他:“我不想聽,不想知道。無論你當年做了什麼,都算過去了,我毫不想知道。”
“你不介意?”他直視。
“我說我一點兒也不介意,那是假話。可是——”頓了下,“我更在乎你,怕你傷心,怕你難過,怕失去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麼都阻擋不了我。我也相信,爸爸也一定會原諒我。”
寫意一字一句地將這些話說出口的時候,手在水中著他上的皮,也沒有哭,眼神異常堅定。
他看了許久,眼睛中裡許多繁複神,許久之後千言萬語到頭來只化作兩個字,簡單卻沉甸甸的兩個字:“謝謝。”
最終,相信了他。
屋子裡的暖氣開得很足,所以一番工夫下手寫意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但是仍不忘記問:“我有沒有弄疼你?”
“沒有。”他的笑容中靦腆一閃而逝。
“阿衍,我發現一個問題。”寫意笑嘻嘻地說:“你明明平時在我面前橫的,就只有我到你的的時候才特別容易害。”
面對寫意的直言,他的眼睛微微一瞇:“我豈止容易害。”
“還有什麼?”
“還特別容易火焚。”說著,他就撐起上,抬頭親吻。
“按……還沒結束。”
“今天足夠了,我們可以臨時把下一項改其他節目。”他有新提議。
“可是,醫生說……”
“醫生說的都是狗屁,我自己的自己清楚。”他說話的嗓音有些暗啞,熾熱的雙開始往下漸漸。
“那麼這一次……”寫意咬住,“這一次能不能我主。”
他停下作,看著。
寫意被他盯得渾不自在,臉蛋燒得通紅,解釋說:“我真的不是怕人疼啊,純粹是想主一回。”此地無銀三百兩。
然後,去關燈。
“其實,我有話同你說。”
“什麼話?”
在黑暗中,寫意伏在上面,索到他右。手指遊走在那條筆直修長的上,一路向下,過了膝蓋幾寸之後再向下的時候,卻是空落落的,什麼也沒有了。(奇*書*網.整*理*提*供)的手指停在殘斷,然後輕輕地吻下去。
“以後,我要用我的把這裡沒有的一點一點補回去。”寫意說。
(4)
周五正好是生日。
從小母親就喜歡跟過農曆的生日,久而久之養了一種習慣。但是每年都在彎,所以也很人能記住是多號。寫意無意間走到書房,翻了翻他桌子上這頁的臺曆,白白的一片,沒有任何標記和折痕。
有些失落,他是不是忘記了?
整整一周,厲擇良都很忙。忙公司的事,年終的時候常見的現象,而且藍田灣對厲氏的打擊確實是很沉重。
周五那天,他一早起來就匆匆走掉,中途他還給寫意來了個電話,提醒不要忘了晚上厲氏的酒會。他執意要寫意也去,卻對生日的事只字不提。
寫意有些失落,看來他是真的忘記了,等酒會開完今天也差不多過完了。
出門之前,抓最後的機會小小地抗議了下:“我不想去。”
可是,這種反抗在他眼中簡直弱小得可以忽略不計了。
“由不得你。”厲擇良說。
哀怨地看了看他,只得乖乖地坐進車裡。
那天寫意穿著一件淺的短禮服,將一雙修長的在外面。這是頭一天厲擇良陪去選的。
進大廳之前,寫意有些張地將手過去挽住他,然後用另一只手極不自然地扯了扯子的下擺。
“很好,不用扯了。”他說。
“你不是不準我穿的子嗎?”
“偶爾可以給他們瞧一眼。”
“為什麼?”
“顯得我做人不算太失敗。”
“你做人失不失敗和我有什麼關系?”
他掃了好一眼:“我又不是十萬個為什麼,憑什麼都得回答你?”
正要擰著眉回,卻發現服務生已經將大門打開,喧嘩迎面而來,只好直起脊梁、面部保持微笑地挽著他走了進去。
這是厲擇良第一次在正式場合帶伴,於是這對璧人一出現,引人紛紛側目。
看到那麼多人全在看自己,寫意有些怯場:“我想逃走。”
“你敢。”他抓牢的手。
“我要是走了,你站在這裡會不會下不來臺?”
“你說呢?”他保持微笑,一面和人打招呼一面低聲應付。
“那你當眾說你我,我就不跑了。”哧哧地笑說。
“你皮了?”他挑眉。
“你再對我兇,看我當場吻你。”虛張聲勢地想恐嚇他。
“你敢嗎?”他低沉地笑。
說:“有什麼不敢的,你們公司的電梯裡我不也吻過你?”
“哦,你不說我還忘了。你使勁抱住我親的鏡頭很清晰地被電梯裡的攝像頭拍下來,東西還放在我的屜裡。下回放出來,我倆再回味下。”
“……”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走了幾步,厲擇良緩緩停下來,側轉過來正對著,居然還閉上眼睛。
“幹嗎?”寫意心虛地問。
“你不是要就地強吻我嗎?”
寫意立刻臉頰緋紅,扔下他迅速逃走。所以說,對人兇也是要有資本的,難怪以前就被他吃得死死的,現在還是老樣。
中途,寫意去洗手間,門口遇見一個人,遲疑地了聲:“沈寫意?”
寫意轉頭,看見是位微胖的中年男士,有些狐疑。
“我是胡伯伯啊,你父親的好朋友。以前我家有只大狗,你以前來過還喜歡逗它的,記得嗎?”對方說。
“啊,大狗的名字是花臉。”寫意恍然想起來,對他家那只熱四的大狗印象尤其深刻,於是急忙點頭問好。
老胡打趣:“真傷心,不記得人了,只記得狗。”
寫意莞爾一笑:“胡伯伯,你還是那麼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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