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薛明科環著李靈煙的腰,怔怔的看著往西方向的路。其實這片樹林,至從佟月娘消失後,他就再也沒來過了。因為他知道,他想要等的人不會再從這裡出現。
吶吶的,馬背上的李靈煙輕聲道:“很漂亮,雖然秋了,可這些樹木依舊極力的展示著自己最後的盛放。”
薛明科聞言,低頭看了看,沒有說話的翻下馬,出手看著微笑睨著的李靈煙:“下來。”
手握住,李靈煙輕巧的在薛明科的攙扶下下了馬背,待站定後,薛明科似有些恍然的松手看著:“郡主來過這片樹林?”
李靈煙轉頭環視了一圈輕語:“是,我的男人帶我來過。”
“你的男人?”薛明科眉頭不自覺的擰了擰。
李靈煙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腳靠近他的,雙手輕輕的環住他的腰,把臉在他的口:“薛明科,你是真的一點都沒想到,還是不想去想或者不敢去想?你對我難道沒一點悉覺嗎?”
薛明科子的死死的僵著,垂在兩邊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口劇烈的起伏著:“是你嗎?”
李靈煙環著他腰的手用力的了,心口仿佛要跳出來了般:“你認出來了?”
李靈煙的肩膀猛的被掐住,薛明科雙眼灼灼的盯著,仿佛要燃燒一樣。
這是在這雙的眼睛裡,李靈煙沒來由的到了害怕:“薛明科?”
薛明科忽的放開,閉上眼睛仰著頭重重的深呼吸著,那神真的沒有李靈煙想象力的驚喜,反而是怒氣悲傷融為一。
“薛明科。”忐忑的,李靈煙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你不開心嗎?”不開心我回來了嗎?還是不開心這個皮囊沒有那個佟月娘的漂亮。
一時間李靈煙胡思想。
薛明科沒有甩開李靈煙的手,只是轉過等待自己緒平複後,背對著道:“你是不是又要完什麼任務。”
拽著他袖子的手,猛的僵了僵,李靈煙面容僵的看著他的背,膽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話才落下,薛明科就一臉暴怒的轉過,雙眼的盯著的面容:“如果不是,為什麼回來了那麼久卻一直不告訴我?那個什麼太醫治好你的病,其實就是那時候你回來了是吧?”
李靈煙的抿著,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因為這一刻說什麼都顯得很蒼白無力。
“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有多麼深,你怎麼可以……你怎麼能幾次三番從我面前經過卻一句都不告訴我。佟月娘,你真的有我嗎?你有我嗎?”薛明科抓著李靈煙的肩,咆哮的搖晃著。他從來不知道他的等待會顯得如此可笑,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明明站在自己面前,卻一字都不提。
李靈煙回視著他,俊秀的臉上此時是濃濃的悲傷,心口一陣的發疼道:“我……我給過你暗示的。”
薛明科嗤笑:“暗示?為什麼要暗示,為什麼不是明示。”
面對薛明科的譏諷,李靈煙心頭也一陣不舒服:“那你為什麼又不能在第一時間認出我,難道你的只是那個軀殼嗎?”
“我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是因為我以為我的那個佟月娘會和我一樣,再次相見會迫不及待的找到彼此。可是我沒想到,我以為的迫不及待只是我一個人的以為。佟月娘,你不是為了我回來的吧。”
薛明科低頭靜靜的看著李靈煙,清的眸子裡,已然沒有了之前複雜傷的緒,取而代之的是平靜,沉沉的讓人看不的平靜。
可是這種平靜卻讓李靈煙心仿佛整個的都空了,急急的本能抓住薛明科的手,張了張卻一字說不出。
能說什麼,什麼也不能說,因為薛明科說的對,確實不是為他而回來。
垂下眼臉,一滴清淚靜靜的滴落。
道旁,兩個人,面對面一個仰頭一個低頭。
………………
宮裡,太後怒不可遏的瞪著跪在地上的兩個男人,口氣的一陣的發疼:“那薛明科真的是因為之前郡主神智不清才求親,為的就是那小妾不被正室所迫?”
跪在地上的正是認出了李靈煙份的阮肖衛和白學斌,這兩個人會同時出現在這裡,原因就是拆散李靈煙和薛明科的親事,不過目的是相同過程卻不一樣。
阮肖衛進宮那會,正是白學斌出宮的時候兩人在路上到,不由分說的白學斌又調頭重新進宮。
如果一個人說事還沒那麼,可兩個人,尤其這兩個人恨不得都把對方的機會給下去,然後弄的越扯越,越扯越多,最後就變了現在這樣。
阮肖衛跪在地上狠狠的瞪了眼白學斌,心裡唾棄這男人為了人竟然真不顧兄弟義出賣他大哥:“回太後,其實我哥並不是這樣想的,他確實是因為仰慕郡主……”
“哼……”一聲不響不重的冷哼,卻輕巧的就打斷了阮肖衛的解釋,因為聽了白學斌的一番言論,再來聽阮肖衛的這番言,正常都會嗤之以鼻。這無緣無故的求親,本來就讓人覺得奇怪,但沒有人說那麼大家也不去深究,現在既然有人出來了,若讓皇家人還裝不知道,那本是讓他們自己拿臉面給薛明科踩。他們的臉面能給人踩嗎?會有人敢踩嗎?
白學斌很清楚知道這點,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曝了出來,只要絕了薛明科這條路,那麼連帶著阮肖衛這邊太後對他印象都不會好,誰要他們是雙胞胎,還長著一樣的臉,想不生氣都難。那麼最後抱得人歸的只會是他。
白學斌對自己這種背後使沒有一愧疚,反而大大方方的作揖開口:“太後,薛明科確實不是郡主的良人,臣鬥膽懇請太後解除郡主和薛明科的親事,臣願意守護郡主一生。”
阮肖衛雖然氣悶白學斌的不地道,但是在求娶的事上,他卻站在了白學斌這一邊,也不再管大哥的事。反正上頭人再怒再什麼的,大哥最多也是被責備降俸祿啥的,傷不了本,還是自己的終大事為要。
“回太後,臣真心求娶靈煙郡主,願和一生一世一雙人。”
太後目沉沉的看著地上的兩個人,聲音清冷道:“你們說薛明科求娶郡主是有目的,那麼我怎麼相信你們求取靈煙就沒有別的目的。”
白學斌一臉鎮定的低頭回話:“回太後,臣孤多年,雖時不時有人做,但臣從無新娶的念頭。可臣在見到靈煙郡主的第一眼便有了非郡主不娶的念頭,還太後憐惜把郡主許配於微臣,臣一定真心相待百般護。”
阮肖衛瞪了一樣白學斌急急道:“回太後,臣懇請太後把郡主許於微臣,白大人是個鰥夫,還有個七八歲的兒子,郡主貌如花冰雪聰明,怎麼能給人做填房。而臣雖年紀不小,但從無娶求,也無妾室,和郡主正是一對良配,還請太後做主賜婚。”
白學斌嗤笑一聲,抬頭看著太後:“回太後,阮世子已經於微臣的舍妹說了親事,兩家就等著定好時間納彩,他現在這般求娶郡主非郡主所為,還請太後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給蒙蔽了,這阮世子可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吃喝嫖賭沒他不會的,絕非郡主良配。”
“回太後……”聽著白學斌的揭老底,阮肖衛急急的解釋。
只不過他話還沒出口,就被太後不耐煩的手打斷:“行了,你們別吵了,吵得我頭疼。郡主的親事我自有思量,你們今兒說的話我也全記在了心裡,我也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地上,阮肖衛和白學斌互看了一眼,兩人都在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對方的責怪,相繼的問安告退。
待他們出去後,太後眉頭一陣的蹙,邊的嬤嬤看到輕聲寬:“太後也別太憂心,現在郡主正如那世子所說,生的貌如花長的冰雪聰明,就算退了親也不愁沒別的好佳婿,您瞅剛才兩位不就搶著要娶郡主嘛。”
抬頭輕輕的歎了下氣:“我哪是愁這個,我是替我那孩子心疼,若不是那太醫誤打誤撞的恢複了的神智,這會若嫁過去還不知道要什麼欺負。當初就疑心這薛明科怎麼會求娶靈煙,只不過那時候想著靈煙能嫁到這樣的夫婿算是老天開了眼,也沒多去計較,卻不想裡子是如此的齷齪。那薛明科好大的膽子,為了那個上不了臺面的人,竟然想讓我的靈煙去他府裡當擺設。”越說火氣越大,最後更是把一邊的茶幾拍的砰砰的響。
嬤嬤小心的護著生氣的太後:“是,太後說的是,那薛明科確實太膽大包天了,竟然咱們的郡主都敢算計,一定得好好教訓下,免得他得意忘形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教訓是一定的,我現在就擔心靈煙這孩子知道可不定要多麼傷心……哎,早知道能恢複神智,當時我也不會那麼著急的應下……現在……”太後憂心忡忡,不管生在哪樣的人家,退親什麼的對方來說都是大傷。
嬤嬤見狀趕說些吉祥話:“太後不必過多的憂心,您想咱們現在知道這事還有回轉的餘地,若等郡主日後和薛大人親了才知道這事,那才是最糟心的。所以郡主福澤不淺,想必日後定有好姻緣等著。”
“希如此。”太後點點頭,沉了下“你去喚個宮人來,替我傳郡主進宮。”
“是,太後。”
宮外回府的路上,白學斌和阮肖衛的鬥就沒有停過,直到兩人同時看到對面馬背上的人影,不約而同的張大了,目瞪口呆的發不出聲音。
良久,阮肖衛出聲:“大哥,靈煙你們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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