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像是虛幻的影一般,飛快的向後掠去。
七閣的寶飛舟的速度極快,若不是築基修士的強大神,是看就會讓人眩暈。
「月兒,快來看,這外頭居然有兩隻開智中期的離火雀不知死活的攻擊法舟,要不我們去把它們擒下來,拔他們的羽,這離火雀的羽拿來給你煉丹時候做扇火的扇子最為合適不過了。」
百丈的法舟疾馳於雲間,甲板上的宗棟正在大呼小。
這已是林楚被大長老踢出虛境之後的一個月,他們正乘坐七閣的寶法舟,前往此次「奪境」之戰境所在的橫斷山脈。
「出去了一會你還回得來?這法舟的速度可不是你飛行能趕得上,這趟任務兇險異常,你怎麼還這麼沒心沒肺的瞎樂嗬,沒事還拉我上來看什麼風景,這時候努力修鍊纔是正理。」東離月橫了他一眼。
有著法陣的保護,這法舟速度雖快,但他們在甲板上倒是與平地一般無二,並無顛簸搖晃之。
「東離,你這就是多想了,這次有著林大哥作為神第十二人,有危險也有限得很,到時候隻要林大哥把盾一亮,幽冥宗那些鬼崽子們就隻能是乾瞪眼,誰能闖過林大哥的防守啊。再說了,我們合練的十相陣可不是白練的,對方比我們多幾個築基大圓滿又如何?保準攻不破。」說話的是另一邊的慕容喜。
「喜兒,認識你這麼久,就今天你說的話最中聽。果然在我調教之下見識長進不。」宗棟一臉笑容的誇讚道。
「什麼,什麼喜兒,說了我慕容……」
「雖然不是滿頭白,可你額前也頂著那麼一撮白,名字中還帶個喜,你說你不喜兒是什麼?」
「那是我煉化的冰蠶盾,什麼白,還有就算是有些白髮,那和稱呼有什麼關係?……」
「好了,好了。我回艙休息了,明日就到地方了,正是該養蓄銳的時候。你們有神鬥,我可沒興趣欣賞。」
東離月懶得看他們耍寶,一扭腰肢,就往艙房走去。
「哎,月兒,別啊……」宗棟腆著臉忙是追了上去,這跑了幾步又忽然停了下來,向另外一側,詫異問道:「林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學金剛嗎?發泄興也不用這麼賣力吧。」
甲板另外一側,林楚正仰首向天,雙手擂著膛,發出陣陣「咚咚」的沉悶聲,這要再加上幾聲嚎,可不就是某隻大猩猩的標準作了。
「去去去,快討好你的月兒去吧,別在這擾人清凈了。再慢一點該吃閉門羹了。」剛剛消耗了靈氣,再一次避免了金丹完滿的林楚瞪了他一眼,笑罵了一句。
宗棟一驚呼,加快速度朝著東離月的背影衝去:「月兒,別惱啊……」
林楚繼續向法舟之外。
其實沒什麼風景可看,隻是現在他又不能修鍊,心緒不寧之下也不想呆在艙裡,這纔出來甲板上站站。
「林大哥,你看剛才我說得可對,這次有你出馬,我們的任務保準是穩穩噹噹的,真不知道諸葛他們怎麼還老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有什麼可當心的。」隻是宗棟剛走,那慕容喜又湊了上來。
「對什麼對,修士當勇進,一切依靠自,哪能把希寄托在別人上。還有,那十相陣演練時候,我看就你不太搭調,盾牌是你那麼用的嗎?用盾者需有守護之心,這可不是說單單護住自己就,你那用法簡直是讓用盾的修士蒙,同伴都不用遮掩的嗎,回艙去好好再想想練練,臨陣磨槍,不亮也,別再在這裡浪費時間。」
對於慕容喜,林楚教訓起來可是毫不客氣,這正心煩呢,進境找主脈之類的他倒是不怕,就算那個憂他也有蠻大的把握撐過去,可還要把這一群傢夥一個不的護住,他可著實是沒有把握了。
(哎,不能說是溫室裡的花朵,可那海拚殺之類的經驗終究是了些,對上幽冥宗那等終日在雨腥風中闖的弟子,著實是相當吃虧的啊。若是這些傢夥都有怒濤峰弟子那等歷練與心智,那還有些把握。)
林楚想著,目不由得轉向了另一側的艙門,那裡麵是怒濤峰的弟子所在。
先不論修為,那怒濤峰的弟子個個都是一煞氣,顯見都是拚殺無數的主,那子氣神纔是林楚認為合適參加與幽冥宗這等專門培養兇殘狠毒人對抗的狀態,至於窮思峰的弟子,哎,實在是讓林楚覺得有些不夠看。
他這邊過去的時候,那邊正有個黑甲罩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兩人眼略略一,隨即相視一笑——帶著一苦,有一種同病相憐之的笑。
這中年男子名喚方海佛,是怒濤峰門弟子,其任務質按林楚推測,是與自己一般無二的。
怒濤峰演練的也是十相陣,可十相陣隻是需要十一人,十人據十相方位,一人為樞紐,這各自多出來一人是為何?
自然是進行那境結丹之事。
一人不保險,這七閣就準備了兩人去當這冒險的炮灰。
說是炮灰也不合適,最後幾日,峰裡還算是很厚道的給了林楚兩萬貢獻度去換取一應事的,想來這方海佛也是差不多待遇,隻是,再怎麼說,也是搏命就是了。
(想來他比我還是要好一些的,那怒濤峰弟子的生存能力可比窮思峰好多了。)
轉回頭向甲板之外被撕極為細長線條的雲霧,林楚繼續思考著如何確保那群傢夥們的安全。
這窮思峰估計是為了方便林楚與其餘弟子們培養默契,選進此次隊伍的弟子除了那個築基大圓滿的諸葛牧之外,儘是他所悉的人,除了東離月與宗棟,其餘都是從外門弟子升上來的,過林楚教導指點之人。
就算不是為了任務,單單從個人上來說,林楚也不希他們出什麼差池。
法舟之外,除了雲霧還是雲霧,剛才宗棟所說的那兩隻離火雀早就被甩的沒影了。
(這兩隻離火雀也算好運,速度差了不知一籌,攻擊不到法舟,否則妥妥的被法陣反擊致死。)
林楚微一搖頭,隨即呆了一下,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
攻擊不到……攻擊不到反而保證了安全……
那麼……
一個瘋狂的主意不可遏製的湧了腦海。
是了,這樣做的話這些小子們就沒什麼危險了,到時我若是失敗那自然一切休提,我結丹功後,他們在也是礙手礙腳的,還不如一開始……
「方兄,我有一個想法,我們商量一下?這進境之時,你我不如攜手……」林楚神識暗渡,傳音向正走上甲板的方海佛。
方海佛神劇震,目中滿是不可思議與不能相信,腳下喀噔一聲,是在這寶法舟之上踩出了一聲震響,軀半轉,似乎是下意識的想要回艙。
林楚隻是眼神定定的著他:「方兄請細細思量,若有猶疑,大可不參與林某的行,但還請幫忙保。」
這話卻隻是讓人穩穩心神用的,方海佛他接了也有幾次,對其自認也瞭解一些,心中卻是已經有著八把握能夠說服他,林楚這才開的口。